第一百三十七章 首批矿石
马耀庭没有食言，采矿证的审批和发放比预计的天数缩短了一半，拿着这个东西文山的心才算彻底踏实下来。 只不过采矿证是集体的，还需要村民代表表决通过。 文山已经是村长，通过毫无悬念，一个个手印按在上面，表示所有的程序都已经走完，下面就是运气的问题了。 文山的运气看起来不错，就在资金、工人已经全部到位，急需技术人员的时候吴工过来了，他说想跟着文山干。 “不会是胡林茂派你来当卧底的吧？”文山半开玩笑说。 这阵子胡林茂就像消失了似的，什么动作也没有，连派在秀水打听消息的，跟踪文山的人都不见了，越是这样文山反而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你就不要我好了，我就是个卧底。”吴工有些愠怒，为文山的不信任。 然而俩人连相识都算不上，文山实在找不到相信他的理由，想了想问道：“你在那边干多久了？” “三年。” “原先你在哪里？” “海安的一所国企，效益不好，闫震让我去帮忙，我就去了。” “原先你们认识？” “不认识，朋友介绍的，当时他的一个矿洞塌方了，死了人，谁也不敢做，同行的朋友向他推荐的我，他就来了。” “后来那个矿洞你做好了么？” “做好了，现在还在用。” 由于开工第一项就是打矿井，所以文山急需吴工这样有经验的技术人员，他也找了好几个，但都不理想。 开矿，特别是用矿井开采的矿山需要几类技术人员，徐柏松是一种，遴选矿石的，水文是一种，总不能打哪哪出水，那还挖什么，矿井和坑道的挖掘与铺设是一种，否则会死人的，还有一种算不上技术人员但技术含量更高的，就是矿脉的找寻。 矿脉有时并不是一条，就像公路，有时会出现岔路、丁字路口、十字路口等多种形式，那一条是主脉很关键，因为在地下每掘进一米都是花费巨大的。 有的时候矿脉还断了，这种情形也并不少见，如果是真的没有了那你怎么找也找不到，这个矿井就废了，这也是风险最大的，赔的概率极大。 有时候矿脉只是暂时断了，那往哪个方向找，从方向的划分是八个方向，其实至少有二十个方向可以选择，如何选择成为关键。 所以说这是技术活，但更需要灵性和运气，宝石矿山更是如此。 关于矿脉只能出现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你不可能提前预知，但竖井的挖掘和坑道的铺设是必须的，像吴工这样的人文山真的需要，而且是急需。 林琪的钱没有利息，否则一天挣眼就要亏空几万块钱，虽然有这样的优先条件但文山还是着急，他认为与文青的关系瞒不了多久，如果不能见到效益林琪不会就这么不闻不问的。 所以文山问了吴工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多少钱？” “我要股份”，吴工说。 文山笑了，现在根本就没谈股份的事，都是走的工资，但吴工的这句话让他放下心来，一个想要股份的人不会是卧底，他是想和企业一起成长。 最后文山答应给吴工原先工资的两倍，每月五千，并许诺如果有一天实行股份制会优先考虑他。 农历五月初八，“青山矿业公司”启动奠基仪式，公司名称的由来是各取“文青”和“文山”的一个字，还简单直接，文山觉得不错，文青也高兴，林琪更是欢喜。 挂牌之后正式开工，修路、打井、整理空地、修建厂房、购买机器设备几乎是同时进行，不差钱就什么都快，历时两个多月矿山采出了第一批原石。 这第一批原石经过遴选后近十万吨，都是竖井打出来的，但也代表着以后的矿石采掘会更加艰难，因为矿脉已经显露出来了，是东西走向，竖井基本就在矿层的最东面，再往东没有了，要横着往西挖。 一是出了第一批原石，二是矿井需要加固，所以暂时停工，但其他辅助的工作没停，仍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销售经理依旧是张六子，这些日子他跑遍了盛东的大小宝石加工企业，也联系了不少有意向的客户，但收效甚微，来看原石的寥寥无几。 这近十万吨的原石像小山似的，不运走还耽误以后的作业，所以最后文山咬了咬牙，以每吨五角的价格卖给了一个钱姓客户。 都以为宝石矿很值钱，干到这里大家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你卖的是原石，不是宝石。 前后忙活了三个多月，投进去将近七百万，卖了不到五万，这和原先的心理预期差得实在太远了。 文山算了算，如果按照勘探报告写的，储藏量是五千万吨的话，依照这么个卖法实际自己才能得到二千五百万，而不是五千万，整整少了一半，刨去所有的费用后有可能赔钱。 临时厂房就建在丹青山上，张六子、吴工、徐柏松和四愣子都没走，这第一笔买卖他们也关心。 “文总，从竖井就采出这么多的话有可能是个富矿，你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看文山闷闷不乐，吴工安慰道。 “是啊，遴选率也很高，没多少废石，算不错了。”徐柏松跟上一句。 “大伙都很卖力气”，四愣子说了一句之后接不上来了，顿了半天才说：“你给的工资高嘛。” 文山被逗乐了，点了一下四愣子他说：“明天先把你的工资降下来。” “别呀哥，我还是治保主任呢，你就给我一份工资，再拿下来我不干了。”四愣子涨红了脸急忙说道，说完又解释了一句：“治保主任不干了。” 村里一共五名村干部，工资都是文山给开，所以没人愿意干这个村长，很多贫困村都是如此，十年后，国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村干部的工资纳入财政，情况才有所好转。 “我还以为你保安队长不干了呢。”徐柏松笑道。 “什么保安队长，是安保部经理，我还有副经理呢。”四愣子不乐意了，纠正道。 这个矿山和原先的果汁厂不同，果汁厂你就是使劲偷也就偷几瓶果汁到头，值不了几个钱，可这个矿山有可能采出天然的宝石颗粒来，也就是裸露在矿石外的红宝石，或者是镶嵌在一小块矿石表面的红宝石，所以安保工作很重要，每个采矿工和选矿工包括其他和矿石有过接触的人每天下工后都要搜身，以防把宝石带出去。 第一批矿石采出来后，这个制度已经实行了，而且为了不出漏洞，文山规定除了他和康馨外，都要搜身。 选矿池这边有几个女人，文山让康馨代劳，做这个工作。 这个决定文山考虑了很久，按照康馨的状态是不应该让她干这个的，可万事有利有弊，他倒想看看康馨是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还是她认为女人对她更感兴趣。 四愣子提的那个副经理，是刘良印，他具体负责井下的安全，现在还没有打坑道，他基本没事，除了协助四愣子以外就是帮康馨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