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雨夜疯狂

    最先离席的是康馨，在这几个女孩里她应该是最能喝的，但她心情不好所以第一个离席，墨湘竹给她安排的房间是9959，人都说容不容易醉和心情有关，她喝得最少却也是醉了，匆匆冲了一下澡之后就睡了。

    第二个离席的是穆丹，她的酒量最差，今天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喝酒，所以她实在坚持不住，趁还能辨清东南西北赶紧上楼醒醒酒，她的房间是9969。

    文青早就坚持不住了，但直到穆丹离席她才走，这也算一次胜利，她不想输给她，她的房间号是9979。

    因为什么原因离席的康馨不清楚，她也没说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先醉的，但她基本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了，先后离席的顺序以及各自的房间号，还有两个贵宾房她没说，但文山已经清楚，下来的9989是自己的房间，最后的9999是墨湘竹的，贵宾房虽然都是三人的大床但既然能住起就不会安排两个人一起住，除非是两口子。

    “你不是说你是第一个离席的么，怎么知道她们住哪个房间？”文山问。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康馨第一次用如此语气和文山说话，看来她也是满心不快，只不过她还能和文山正常交流。

    文山不再说话，摆了一下手，让她继续说下去。

    “大概一点多钟的时候，我醒了，也不知道你们喝完没有，于是下楼去看，一看都结束了，心想你也可能回房休息了，然后上楼，刚下电梯遇到了青姐，想她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于是我告诉她宴会结束了，她‘噢’了一声和我一起往回走，这时又看到了丹姐。”

    “你看到了穆丹？”文山很惊讶，如果康馨说的属实的话那更加确定了和自己亲热的人不可能是穆丹，其实事到如今他也不是怀疑，只不过解心焦罢了。

    这次康馨没说文山什么，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后继续说：“她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看样子很疲惫，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酒喝多了头痛得厉害，青姐说没量喝那么多酒干什么，逞能是不是？”

    贵宾房与普通房之间有一个三级台阶，虽然不高但把两个区域分隔开来，而且这个台阶在弧形走廊的圆弧处，你站在这里不动两边都看不到，所以她们，包括文山，都是找了好一阵才找到自己的房间。

    这也是文山在时间上并没有起疑的地方，他走的时候墨湘竹并没走，何以他会走到墨湘竹的房间，就是因为他不熟悉而墨湘竹熟悉，等他找到的时候墨湘竹已经进屋了，而这个弧形走廊是左右都相通的，并没有尽头，就像迷宫一样，碰见碰不见都算正常。

    虽然文山对文青和穆丹斗嘴不感兴趣，但他也没打断康馨的话，只不过从康馨的描述中他知道这仨人应该在台阶的地方待了一阵子，虽说都已经清醒但酒意还在，如果不是半夜怕惊扰了其他房客说不定她们会一直斗到天亮。

    果然，康馨接下来说：“直到丹姐不吱声了青姐才拉倒，于是都想回房睡觉，就在我们转过弯的时候看见你推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文山吃了一惊，他自己是什么时间上楼的他不清楚，但根据康馨描述的推断，基本应该是宴会结束的时候，这些不令人吃惊，令他吃惊的是自己找到这里居然用了半个多小时，可以想象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的乱窜而本身却一点不知道，这酒还真是害人，看错房间号或者是看着9989却推开9999房间的门也就没什么稀奇了，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这个时候还装可怜。”康馨的脸开始变红，咬着嘴唇说。

    辩无可辩，文山连叹气都不敢了，说道：“你继续说。”

    “青姐走在最前，她回头问我是不是你，我说看着像，但就那一眨眼的工夫我也不敢确定，于是青姐又问你是不是穿的白色短袖衬衫和灰色裤子，丹姐说是，于是我们肯定是你，然后谁也没说话，一起往你进去的房间走，因为看你的样子醉的不轻，推门的时候都离了歪斜的。”

    文山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白色短袖衬衫和灰色裤子，一点不假，那个推门的就是自己。

    “我们走到门前才看清房间是9999，那时还不知道是墨湘竹的房间，以为就是你的房间，就在我们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传来墨湘竹的声音，一时间我们仨都愣在那了。”

    文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想知道的更详细些，于是问道：“房门没关？”

    “虚掩着，你还哪顾得上关门……”康馨没再往下说，但文山明白她的意思是这是墨湘竹和自己约好的，她给自己留门，自己也顾不上关，若不是被仨人关心他的人撞见可能至今她们还被蒙在鼓里，他终于知道了穆丹和文青提前离开的原因和为什么康馨也如此不待见自己，都是酒精惹的祸，包括墨湘竹，她也是受害者。

    至于她的房间为什么没把门关严，也是酒精做的孽，一个酒醉的人是根本不会去想门到底关没关上，想必穆丹她们当时也有门没关严的，只不过自己没进去而已。

    又想叹气的文山看到康馨又羞又气的表情把那一声叹生生地憋了回去，他怕康馨不讲了，自己当时醉得是一塌糊涂，是什么样子他真的想不起来。

    康馨看着文山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问：“你还想听？”

    “嗯”，文山点头，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确实很想听。

    这回是康馨叹了一口气，接着上面的情景说道：“墨湘竹说的什么我就不学了，也没听清，除了叫你的名字外就是含糊不清的发音，我们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发呆了一会儿之后青姐第一个冲进去，但只冲了两步就生生地停住了，我和丹姐随后也往里走了两步，刚才看不到人，这回看到了，你和墨湘竹赤条条地在干那事，还想听？”

    文山没有吱声，但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羞愧的了，他只想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

    康馨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接着说道：“你背对着我们，虽然看不见你的脸但能感觉到你的疯狂，墨湘竹也是，她在下面不停地抖，你俩当时的状态我想就算我们走到床前你俩都不会知道，丹姐只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青姐倒是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一捂脸也跑了出去，等我跑出去后见她俩在走廊上紧紧地抱在一起，也没哭，我怕她俩憋坏了，把她们拽到我的房间，她俩这才嚎啕大哭，之后又抱在一起。”

    “之后呢？”尽管已经知道后面的情况但被康馨描述的当时的情景感染，文山很着急，问道。

    “之后能哭了个把小时，雨停了，但天还没亮，青姐问丹姐怎么办，丹姐说她瞎了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青姐说看样子你和墨湘竹不是第一次，或许早就有关系了，丹姐点头，说她不想再见到你了，这就走，青姐问她去哪里，她说回滨州，青姐点点头，说你还有地方躲，我都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再之后俩人回屋收拾东西，丹姐把传呼机给了青姐，这时天也亮了，俩人就走了。”

    康馨基本把当时的整个过程复述了一遍，文山也终于明白穆丹和文青的走是表示一种决绝的心态，她们认为的也有道理，想她俩和康馨从台阶处走到9999房间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算上耽搁的，也不会超过十分钟，而自己在这不到十分钟时间里已经和墨湘竹交融在一起，除了酒精的催化再有就是已经驾轻就熟，所以她们认为不是第一次。

    关于这点文山觉得实在冤枉，喝多少酒醉成什么样他都知道真的是自己的第一次，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疯狂。

    所有的东西都对上了，现在他可以把这些片段连成一幕电影，宴会结束的时候他从墨湘竹手里接过门卡，然后坐电梯到九楼，迷迷糊糊地开始找自己的房间，但就是找不着，将近半个小时后他才看到9989号房，眼睛看着9989推开的却是对门的9999房，这时墨湘竹已经回来了，也醉得不省人事，但下意识地问碰她的人是不是自己，确定是自己或者以为是自己后她敞开了大门，而自己以为她是穆丹，于是一幕春宫上演了，衣衫尽褪，几近疯狂。

    这时天还下着雨，他俩谁也没发觉或者说是根本意识不到有人进了房间，穆丹、文青和康馨看到这一幕后皆是万念俱灰，穆丹走了，回了滨州，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了，文青没地方去，只好先回家，康馨怕自己着急，所以留了下来，直到自己出现在大厅。

    两个最爱自己的人受到的伤害也最深，文山追悔莫及，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文青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穆丹更不可能接受，自己是自作自受。

    鬼使神差般地文山问了康馨最后一个问题：“你仨进去的时候屋里是否开着灯？”

    “没开。”

    “那你们又是怎么看清是我的，还包括你刚才说的姿势还有动作？”外面大雨如注，天很黑，按道理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卫生间的灯亮着，而且门是开着的，我们不仅能看见我刚才说的那些，甚至能看清墨湘竹的两条腿盘在你身上，雪白雪白的。”

    如果说文山对那个过程还有一丝记忆的话，那就是他脑海中至今挥之不去的那两条白腿，确实很白，他的发狂也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