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裹行天 第四十七章 因血而愈,因温而暖
屋里的男人根本不及反应,已经让踹门而入的风临止掀翻在地。女人只发出一声尖叫之后便再没了声音,因止诡异的动作吓得她彻底失了魂!漫布于空中的血线,交织成妖艳又恐怖的景致,血滴汇成丝柔在飘摇,地上的人在干枯。 洛奇没看到,因她此时已经让月扳过来背抵着墙,止一进去,他就知道止想做什么。他需要热血来化开冥隐气的滞涩,那男人在激情之中的热力成了对他的诱惑。 “他太过份了!”洛奇牙齿咯咯作响,忽然瞪着月:“如果你没有血河,你也会这么做吧?” “会。”月看着她的眼底蒙上红丝,额间青筋微微崩跳,身体的瘫软渐渐化做僵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怒意横生的表情让他心里发堵:“你这是什么表情?在嫌弃我么?”他从洛奇那里学到情感,但很多都是一知半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心情郁闷起来,他不在意任何人的表情与眼光。但她的,他无法忽略! “我嫌弃你什么?我自己还不是一样?!”洛奇肩微是一垮,脸颓丧起来。这个世界已经混乱不堪,礼法德义,皆因连年的流战而沦丧至尽。天地不仁,世间万物更是残杀不休。为了活着,她同样也要漠视他人性命。这些年,她以为早已经麻木。其实不然,体内不时热血沸腾。想来真是可笑,她又有什么本事替弱者出头? 他看着她颓丧的表情。每每她眼神飘摇地时候他就情绪不安。因为他无法理解太多复杂多变的情感,当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对情感更加的渴望。或者说,他期望有一天,他可以读懂她所有情绪。了解她心中所想,可以与她分享所有喜怒哀乐。 他伸手勾过她的颈,垂头与她贴近:“你记得你说的话吧?” “我以后都不跑了。\\\\\\”洛奇哼哼着,他每次问她无非是这句。她回答都答机械了,他总是担心她跑掉,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以后不用再找爹了,精神地寄托也没有了。就算她晃到天涯海角还有什么意义?人生的希望也随之变得破碎!既然这样,跑与不跑,都没什么分别了。 “不是这句。”他捏她的脸,他一触到她的肌肤就忍不住抚来摩去。她都无奈了。 “那是哪句?”她不敢瞄他,他的眼睛太诱惑,让她看了忍不住会沉醉。 “上华阳山之前,你对我说的话。”他的声音让她听了耳根子都发烧,不他的眼也没什么大用,他整个人都是诱惑体。他这般低喑的腔调却让她浑身的神经都开始鸣唱! 她一下想起来了,她当时说想让他娶她当老婆!她浑身都烧灼起来。脸憋得紫红,哼哼叽叽地说:“没,没忘呢!”她被他堵在他手臂撑出的小空间里,后背抵着墙,直觉连墙都让她顶烫了。她憋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头说:“那,那要是 “要是什么?”他微微的眯眼,手指已经抚上她的颈脖:“你想反悔?” “不。不是。”她让他弄得又麻又痒,身体又乱晃起来,扭着说:“那我要是不想压那种床板,你反悔不反悔啊?” 她这话差点没把他给噎死,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他,瞪着她说:“那你还说生一堆儿子呢。这又怎么算?” “生儿子和这个有关系吗?”洛奇一脸茫然的看他。让他想咬她。她看他一脸诡异,一时舌头都像大了两号一样。她吞吐了一下,又提了一个要求:“还,还有,不,不当暖炉了”她本想解释一下,以前当暖炉还没什么,冷归冷但她受的了。但是现在他一摸她,她就快爆炸了,她是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了。=君子堂首发=而且他现在手不老实,老乱摸一气。根本就是加速她地爆炸!但是她一见他满脸阴云,知道对于一个长期面部肌rou僵化的人而言,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没敢再多说。 “不当暖炉就压床板。”他微抬下巴,示意是墙后那种杀猪型的。惊得洛奇眼瞪得奇大,她衡量了一下利弊,一脸死灰却不甘休的说:“都,都要当老婆了,都不能优待一下呀?” 他真想抽她,又想抱她,又想亲她,又想咬她!他觉得脑子乱轰轰,心里一拱一拱得又在发痒。他是疯了吗?她给他情绪,可以轻易拨动他的情绪。她给他感觉,并且独占这种感觉。她让他平静,又让他混乱。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风临止已经走了进来。看了他们一眼说:“他们两个在外头睡了,你们还发什么傻?” “睡了?”洛奇一听又不放心起来,凤宣喑对小舞不怀好意。万一他逼迫小舞压那种床板怎么办?她看一眼月:“我出去看看行不行?” 他松开手臂,洛奇长出一口气,如获大赦一般地,趿了鞋就往外跑。他反身往床上一歪,看着止的面色:“我说了那个不怎么样。但总归是个妖怪,有些妖力。” “你现在的恢复力惊人啊!”风临止看着月,他此时冥隐气已经开始自内而外的慢溢,晚饭地时候,明明还是完全溃散,滞气已深。照现在这情形看来,他明天就该能恢复八成!太快了,就算有良血相辅,也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华阳发生了什么事?花洛奇的血,比之前的更好。”止盘腿坐在床上,微躬了背侧脸看他:“她的血力有股热力,体魂比以前更强!” “不借。”月知道他想说什么,半歪着开口。 “只取血之温意,不取血呢?”止退让了一步,低语。 “不行。”月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面颊因光晕而更加莹白如玉。抬眼看他,忽然补充了一句:“她嫌弃你!”他一向不用说任何借口,血河是他的,他不借,止不能硬抢。否则回到魔宗也要受罚。但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洛奇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就说出来了。 止一脸淡淡:“干什么嫌弃我?”他突然对这个词有些不爽,不知怎么搞地突然想到和洛奇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来了。那时她自己不男不女还管他叫jiejie!这是他头一回没有从血质来辨析她。 迎舞侧卧在软榻上,盖着薄毯已经睡着了。她因百花凝露地补济,又因凤宣喑曾经在华阳山帮她催气过血,将凝露之力慢导入脉。令她的病情得到控制,身体状况也比之前大有起色。但毕竟也累了好几天,完全的精神压迫加上身力的劳乏。终是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这张榻很长,一直通铺一面墙。当个大通铺都是可以的,迎舞缩在角落里合目而眠。而凤宣喑却靠坐在她身边不远处,两人隔了一段距离。他背靠着墙,长发侧甩在肩侧,微微闭目。左腿半曲,手臂搭在膝头。一副淡静的样子! 洛奇几步走出来,他没睁眼:“白痴,不去跟你的相好滚床,跑出来看什么?”他声音轻轻,听得洛奇心头火起。他居然敢叫她白痴! 凤宣喑这么叫是因他刚才到屋里的对话,他不是想偷听。只是洛奇声量虽然压低,但还是有些扬起,他实在不得不听。听完他简直无语,太同情寂隐月了!不但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坨牛粪还是个大白痴! “你干什么老缠着她?”洛奇瞪着他,压低声音说着,不想吵醒小舞。之前洗澡的时候,小舞把她这阵子南下的事跟她大概讲了讲,把洛奇给气的跳脚。千波醉拿她当诱套引凤宣喑,洛奇真后悔当初该用夜意心捅了他!这个凤宣喑虽然救了小舞,但当初他们羽光也不是好东西。拿小舞当练招的,用来清除自己内部的垃圾,所以洛奇对他印像超差。 “管好你自己吧,大笨蛋!”凤宣喑一见迎舞睡了,也用不着装谦谦君子。知道洛奇不敢扯着嗓门吼,不停的拱她的火! “你个死乌鸡,当了人质了还不老实。当初整她,现在又缠着她。”洛奇眯着眼,耸着鼻子贴过去,压低声说:“当宗主当成你这样可真够丢人的!” “你说谁是乌鸡?你什么意思?”凤宣喑一睁眼,就见到一张脸贴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爬上来了。 “别装蒜了。到了羽光还缩头乌龟,怎么不喊手下来接你呀?”洛奇坏笑着:“怕这里的老大吧?故意往花楼里钻,正经客栈都不敢住。你说你不丢人?传出去笑掉人家大牙!” 凤宣喑眯着眼,这个死丫头,虽然男女之事是傻蛋中的傻蛋。看事情可明白得很!不过也是,太明显了。这里是羽光,他却连正经客栈也不敢住。还要绕道而行,分明就是躲这一带的强妖!谁看不出来才怪呢。只不过,别人能看出来就看出来了,但她偏就用这个气他!不仅气他,还故意说他是乌鸡。 “你这个…….”宣喑刚想开骂,突然眼前的脸倏的一缩。洛奇直接让人从后面给抱走了!是寂隐月,他何时出来的?宣喑微凛,他居然没感觉到。他不是伤重吗?为什么现在,好了大半?他微叹了一口气,魔宗取人鲜血以催功化力。他有血河在身边,当然好的快了!难怪那个血河让他如此重视,被惯得无法无天!他不再管他们,侧眼看着迎舞,静静看她入睡,有时也能安抚情怀。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带她回去,他总是有办法逼出毒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