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燃情时分
(1) “破茧了。”雪女欢喜地跑出来对他们说:“破茧了……” 所有人都喜不自禁地说:“太好了!”张良迫不急待地想要进去看个究竟,雪女拦住他,笑意盎然地说:“你想现在进去?”她带几分捉弄他的笑意,道:“我可不确定玉姑娘肯与你玉帛相见!”张良想起玉绣结茧之时是赤身裸体的,不禁红着脸憨笑道:“子房失礼了!”说着竟然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雪女见他这般模样甚觉好玩,她一脸俏皮地笑道:“看你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嘿!玉绣meimei可真幸福!”张良拱手求饶般摇摇头,苦笑着说:“雪女姑娘莫要取笑了!”雪女还想捉弄他一番,却让高渐离打断了。 “阿雪别闹了,还是快帮她们把衣服穿,好让逍遥前辈看看她们怎么样了!”高渐离一脸正色地说道。雪女冲他吐了吐舌头,对高月说:“月儿,快来!”“是!”高月的脸上无艰的期待,她想第一个看见她的蓉jiejie醒过来,石兰也跟着进去帮忙收拾。 张良坐落在榻旁,焦急地等待着玉绣苏醒,看着她两眼微闭,浓密的睫毛轻合着,肌肤细致红润,更胜从前,看来想要红颜不改,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脉博虽弱,却是沉稳渐强,端木姑娘有救了。”逍遥子正在替端木蓉号脉。“太好了!”所有的人激动不已地说:“感谢上苍!也感谢玉姑娘……”班大师两眼闪着泪光哽塞着,说:“玉姑娘此大恩,我们墨家此生难报啊!”雪女把张良的焦急之色看在眼里,她的心里也暗为感动,说:“逍遥先生,快看看玉姑娘怎么样了!” 逍遥子坐到玉绣的榻旁,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她沉稳有力的脉动,可他就在半月前替她把的脉却是毫声息的,而此刻却如同严寒解冻般明朗,犹如春天来临之时的生机勃勃。 逍遥子实在无法解释这眼前的一切,他不自觉地摇摇头感叹万物的奇妙,他这一摇头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他们齐声问道:“怎么?逍遥先生……”逍遥子听到他们的叫声后,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引起了大家不安,他连忙安抚道:“大家别误会,玉姑娘很好。”仍然感叹道:“老夫实在无法相信这一切,世上真的有死而复生的奇遇。” “而且还可以焕发容颜。”雪女艳羡不已地说:“这不就是长生不老之术吗?”盗跖调侃她说:“是不是很羡慕?”雪女白了他一眼,说:“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嬴政就一定很羡慕。”所有人都知道嬴政一直在追寻长生不老。 “唉!只可惜呀!……”盗跖想起玉绣说过,中此蛊的人虽红颜不改却是无儿无女,可当着这么人的面他又不敢把话说完,光看雪女的目光就能把他的皮给扒了。 这时,高渐离注意到张良的神色,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2) 盖聂一直没说话,这时他向逍遥子问道:“她们什么时候会醒?”逍遥子略微思索,说:“应该就这两天。” 三天后,玉绣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端木蓉坐在榻旁替她诊脉,她错觉地以为自己上了天堂,说:“仙女?”端木蓉听后“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说:“什么仙女呀!我在替你诊脉!我的大恩人。”其实,此刻端木蓉的身体也是极度的虚弱,不过她已经醒过来两天,她见玉绣还没醒,就坚持要替她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玉绣才清楚地想起发生的一切,她打趣地说道:“蓉jiejie!未经得你的同意,玉儿meimei就对你一亲芳泽,你可别生气呀!”端木蓉一听,略作愠怒地说道:“你这丫头!也是没个正没经的。”玉绣轻轻地笑了,在她的心底深处似乎又找到了一种被jiejie疼爱着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她拼死救治她的原因吧。 盗跖远远地看着她,笑道:“看来你睡了这么久,还做了不少的好梦喔!”玉绣虚弱地笑了,她用目光慢慢地寻找张良的身影,可是她很失望地垂下了眼睑。 盗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安慰她说:“别难过!张良先生在替你熬药呢!”玉绣听了他的话,眼眼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门外,顿时间,她的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彩,因为她看到张良端着药站在门口处…… “很准时喔!药刚刚熬好。”张良看见玉绣醒了,难掩心中的狂喜,他把药端到榻前坐下,问道:“感觉怎么样?”玉绣虚弱地说:“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呀?”高月嘲笑道:“玉jiejie!你该不会是害怕吃药吧?”她对玉绣的关爱可是不少于端木蓉。 “月儿!你把药喂给玉jiejie喝吧!”端木蓉坐到另一边说。“是!玉jiejie你可要乖喔!”高月把端起药轻轻地把它吹凉了,待张良扶起玉绣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下去,她靠在张良的怀里的这种感觉太微妙了,她喝完了一整碗的药都不曾觉得有一丝的苦涩。 “玉姑娘!我们太谢谢你了!你救了蓉姑娘……”盗跖有些激动地说。墨家的所有人都跪下来,说:“此大恩大德,墨家没齿难忘!”玉绣连忙示意他们快起来,说:“诸位!快请起!玉绣的命何尝不是你们墨家所救?若不是在座的诸位,此刻的玉绣仍然身在牢笼之中。” 众人见玉绣说话都见累,也不再客套了,就都席地而坐,班大师问道:“玉姑娘是如何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救蓉姑娘的?”玉绣微微一笑,说:“要你们把我打成重伤,这也实在是太为难你们了,所以我才想到用自己的安危,来逼你们出手。” “当时你做得也太狠了,这么一刀下去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是一命呜呼了。”盗跖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幕,至今还心有余悸。 “我不这么做的话,又怎么能激怒你们呢?”玉绣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苦笑道:“我所面对的,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只需一招一式,你们便能把我识破了,我不激怒你们,怎么能让你们对我痛下杀手呢!”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先休息一下吧!”张良见她气都喘不上来了,心里酸得很。 “是呀!玉姑娘,你就先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众人也和应着说,他们说着都纷纷退出去。 这里,就只剩下张良和卫庄了,卫庄的脸阴沉得非常可怕,他阴森着语音说:“你若敢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我发誓一定会把你的脖子拧断,我说到做到!”他的眼神很吓人,他还冒出这样一句话,“你真是笨蛋一个……”玉绣慢慢地躺下,她对这样的恐吓一点也不害怕,她认为这是一种爱护。 “早知道你肯把我的脖子拧断,我就不用受这种的苦了。”玉绣弱弱地笑了,她想把卫庄气死为止,说:“一掌就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打成了浆糊,真的是很痛很痛的!” “那是你活该!”卫庄丢下这一句话,就起身走了出去。 张良挨着床榻坐下,握着玉绣的手深情地说:“你知道吗?看到那一身白衣,我就认定那一个是你,那一刀割在你的咽喉上,同时也割在我的心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真的就这样离我而去。”他从来都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但是他现在毫无顾忌,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情是那么的浓烈。 玉绣静静地看着他笑,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他这一番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3) 这时,他们注意到窗外,盖聂和端木蓉正在院中拘束难安地说着话,他们之间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却是没有一个肯走出第一步,自从端木蓉醒了之后,盖聂就一直在疏远她,此刻,他们在说着即将重返机关城重铸渊虹的事宜,毕竟此去生死难料,他们都依依不舍的彼此叮嘱,只是他们都不敢直接面对自己的感情。 面对着这样的情形,玉绣无奈地轻声叹道:“他们也真是的!喜欢就说出来嘛!干嘛要这样遮遮掩掩的?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张良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得暗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率真,什么都无所谓吗?” “哎!子房!我们要帮他们一把才行。”玉绣拽着张良的肩膀说。“你想做什么?”张良就知道她不会这么甘于平静。 玉绣看了一眼四下,也没发现有什么小东西可以派上用场的,忽然她摸了一个耳环上的那颗珠子,她把耳环上的珠子摘下来递给张良,说:“用这个打到蓉jiejie的后膝盖上。”“你这是做什么呀?端木姑娘的伤才好,我这样做会伤到她的。”张良知道她的用意,但是这样做必定会伤到端木蓉,他不得不提醒她。 “叫你打你就打,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玉绣就是要端木蓉受那么一点点的伤,那样才起到她想要作用,“你不打!那我来。”“你不能动用内力,这样会伤上加伤的。”张良赶快拦住她要夺回珠子的手,“我照你说的打就是了,不劳你玉姑娘出手。” 张良用内力把珠子往外面一弹,刚好打在端木蓉的后膝盖上,只见,她毫无防备地往地上倒去,然而盖聂眼疾手快的在她还没有摔倒在地之前,一把把她接在了怀里,四目相对之下,端木蓉一个顺势拥抱着他。 然而,盖聂却不敢回应她,扶她站直了又放开了她,难为情地背对着她,说:“在下实在冒昧了!还请端木姑娘原谅。”“不!”端木蓉一个情不自禁竟从背后抱紧他,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我背负着的东西太多了,你会……再次为我而受伤的。”盖聂心中所顾虑的是她所无法明了的,其实这已经是一种爱护,只是他自己不愿意也不敢承认罢了。 “我不怕!”端木蓉紧紧地抱着他壮实的腰身,“为彼此相爱的人受伤,总比那些不敢去爱的人,而自己来伤害自己来得勇敢!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也不希望你是那样的人。”盖聂听到这番真情告白真的太感动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来得勇敢坚强敢于面对。 盖聂轻轻地握紧她抱在他腰上的手,说:“我盖聂绝不负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有一方踏出了那一步,事情总会向前发展,不管是往好还是往坏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