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之迷
(1) 紫鸢来到说好的小路口,看见了云中君之后,她也就渐渐地没有了意识…… 在梦境之中,她置身在一个华丽的亭台楼阁里,一门一窗都雕有精美的花纹和漆刷着最曼妙柔和的颜色,她的嘴里似乎在呼唤着:“父亲!快出来……我看到你了!”她似乎正在她的父亲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呵!”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后出现,“你耍赖!”紫鸢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身一看,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她问他话他也不回答,慢慢地他那高大的身影也消失了…… “别走……”紫鸢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身的冷汗,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仅有的记忆就是在阴阳家,甚至是从小就是,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呢?她忽然觉得从后颈上传来一阵guntang的热流,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却又什么也没有,心中好生的奇怪。 “你终于醒了!”这时,云中君从外面走进来,“你可是昏迷了两天两夜,还不停地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梦话呢!”他把一碗药递给她,“把它喝了,这有助于你的恢复。”他从小看着她长大,从未见她受过这么重的伤。 紫鸢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子,原来她已经被带到了一家客栈里了,“那个小姑娘呢?”她这回可不敢再嫌弃他的药了,端起便喝。 “我点了她的睡xue,就在隔壁睡着呢!”云中君待她把药喝完,再替她诊一回脉,“还好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没有伤及心脉,否则一旦被你体内尚未清除的仙瘴所侵,必将留下心疾,你就别想再修练阴阳术了。” “云中君,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紫鸢说道。 “哦?真是难得。”云中君略作惊讶地看着她,“我们阴阳家的天才少女也会请教别人?”但他还是想听听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迷惑,“说来听听。” “我想知道,‘开山之斧’的威力是否真的有开天僻地之势?还是只是传言罢了?”紫鸢并不介意他的调侃,在阴阳家说她傲慢不可一世的人多了是,她才没这么时间来计较这些。 云中君喃喃念道:“‘开山之斧’!的确是有开天僻地之势,不过若是未饮持斧之人的血,其威力则减半。”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难道是被‘开山之斧’所伤?”他忽然知道她所疑惑的原因。 “正是。”紫鸢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开山之斧并未饮过那人的血,不过,减半的威力也不仅仅只是只把我打成内伤而已吧?”她总觉得自己的体内有着一股无名的力量,在不断地流动,尤其是在她与“开山之斧”对战的时候犹为明显。 “是这样?难道……”云中君听罢,内掩惊讶,两眼稍稍注视了一下她的后颈,他知道原因就在那个咒印上。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动作,让紫鸢深信,她必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他们隐藏了起来,而且这个秘密还与她的身世有关。 “是什么?”紫鸢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阴阳家的禁术修为总能对一些虚幻的之物有所克制。”云中君略正神色想假意言辞地蒙骗她,“这‘开山之斧’本就是虚幻之物,又未饮血开魂,你有着两门阴阳术高深的修为,只是受了些内伤,这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紫鸢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些话骗骗小孩子还是可以的,想要骗她还是没有深度的,从这一点说明,他是刻意地想隐瞒她一些事情,她知道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只能回到阴阳家去查。 “你就别想太多了,凡事总有它的定数的。”云中君也知道她也许发现了些什么,“你由于是使用内力过度而受的内伤,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你会内力尽失,你就别随意走动了,万一遇到强劲的敌人,你可就要吃亏了。”他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2) 云中君带紫鸢和那个小姑娘坐在一同驾车里,由两名傀儡驱赶着驾车往阴阳家而去。 走在晋见教主的星图大道上,紫鸢牵着小姑娘的手紧跟在云中君的身后,因为行走在这样一片如同夜幕中的星空里,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你们完成了?”东皇太一一身黑衣黑袍地端坐在教主的宝座上,他虽然这样高深莫测的存在着,却有着极为柔和的声音。 “是的!我们完成了。”云中君把事情的原委经过略略地说了一遍,指着小姑娘说:“我们还带回来一个意外的收获。” “哦?又是一个身赋异禀的天才?”东皇太一看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由于小姑娘这一路上都是哭闹不止的,云中君便只能把那种禁声的药丸给她吃,而今没给她吃她也没再开口哭闹了,这时面对东皇太一的询问,她只能摇头。 “她是个哑巴?没有名字?”东皇太一见云中君面露不安之色,就知道事出有因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叫小司吧!你所司之职就是负责把‘梦幻仙荷’培养起来,直到用得上它的时候为止。你可听明白了?”他说着的同时手指一弹,一个细细的光点落在她的后颈上。 小姑娘一颤之后,两眼忽感一阵惘然,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紫鸢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暗惊,这是封眠禁术!是一种封存人的记忆的一门法术。 “你手中的‘梦幻仙荷’是我们阴阳家费尽心机才得来的,为了确保你没有窥视之心,我让你背上‘星月之魂’,你可愿意?”东皇太一待小司点头之后,一抬手就把一个形如罗扇的东西往小司的身上套了过来,两个边角上还分别挂了一个星形和月形的小铃铛。 紫鸢知道,就凭着这样的一个小东西,就算是逃到了天边,阴阳家也能把她找到。 “既然你有掌控花草树木之能,就让你修练‘万叶飞花流’之术吧!”东皇太一又是一个抬手就把一卷卷宗送到了小司的面前,“禁术本身便是无为而为,若能结合本身之能,其中的修为更是相得益彰,其威力就不容小窥了。” 小司接过卷宗,轻轻地点头。 “万叶飞花流”是阴阳家五行禁术中的“木行术”,五行禁术一直以来都是只有五大长老才有资格修练,也许因为她身赋异禀所以一进阴阳家就能修练这门威力无比的“木行术”。 这五大长老是以云中君为首,他主要是炼制丹药,所以他修练是“金丹术”;而紫鸢在阴阳家的地位是少祭司,她修练的是“水控术”;另外还有一个大祭司张松,他所修练的是“土遁术”;还有就是湘君夫妇,他们二人修练的是“火炼术”。 据说在一年前,左护法星耀就带回一个奇女子,曾经点名要学这一门禁术,却遭到了教主的拒绝,只让她修练威力稍逊一筹的“阴阳合气手印”,听说如今也已经略有所成,可见东皇太一是多么的注重禁术的修练,他尽可能地让适合的人修练适合自身的禁术,这样才能让禁术达到至高无上的颠峰。 “紫鸢!你的修为已达到纯青之势,隐隐中已经超越了大祭司,如今又助云中君立下功劳,让你来接任大祭司之职可好啊?”东皇太一淡然地问道。 “我还是想当我的少祭司!想干嘛就干嘛,没有太多的牵绊。”紫鸢并不像别人一样惶恐,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面对着任何人任何事,“大祭司嘛!听起来不好听,也不怎么好玩,还是算了吧。” “既然是这样,就把这事先搁下吧!”东皇太一悠然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云中君带着她们二人默默地退出了星图大殿。 “我带小司去为她安排住所,你也回房休息去吧!”云中君叮嘱紫鸢说道:“记住了,千万别乱跑。你的伤还没好,内力也还没恢复,遇上强敌你可就小命难保了。” “知道了!”紫鸢忽然觉得他很啰嗦,就像个老头一样,“我就呆在阴阳家哪也不去,可以了吧!真该叫你一声徐老头。”她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阴阳家也只有她敢这样和他说话,甚至对教主也是如此。 紫鸢在想,她是不是也像小司一样被他们抓来,然后,就用封眠禁术封存了她的记忆?以她对这门禁术的了解,这门禁术本就内涵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它被人驱动时会让所中之人陷入颠狂,从而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3) “难道我在抵御‘开山之斧’的时候,体内在流动的就是这种力量……”紫鸢正在埋头思索着,向外面的花园走去,却被突然走出来的一个少年吓了一大跳,没好气的骂道:“湘潭?你想吓死我吗?”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说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紫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湘潭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长得特别的俊美,他笑起来就能把女孩们都迷倒一片,可唯独就是迷不倒紫鸢,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喜欢紫鸢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她却总是淡淡的没有他的那种热情。 “我在想事情。”紫鸢有些烦燥地在石栏边坐下,“你别打扰我。” “你去这一趟蜀山,可是去了半月有余,我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的。你难道就真一点也不想念我吗?”湘潭见她对自己一脸的不耐烦,心中不免得有些失落,“我可是天天都想着你的,希望你能快点回来……” “我……我有!”紫鸢对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看见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心,毕竟他是好意,她胡编乱撞地说:“我刚才还在想呢!湘潭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还不现身呀!哎!这不,就让你给吓了一大跳。” “真的?”湘潭听到她说她也在想他,心里很欢喜地说道:“你真的是在想我?”他笑得这么开心可不是装出来的,“我就说嘛!紫鸢怎么会被我吓着了呢!” 可就在紫鸢回到阴阳家没几天,却发现湘潭死在了花园里的鱼池之中,没有人知道是其死因是什么,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那把为她做的墨玉短剑,他大概是想对紫鸢说,这是他亲手为她做的吧,可他却永远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紫鸢第一次知道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是这么的心痛,她把这一把短剑好好地收了起来,还包括粘在上面的一小块像布一样的羊皮,也许这就是他最后想要告诉她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