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询问
皇帝在柒七离开后，得到发现伺候十七皇子的大宫女尸体的消息后，知道十七皇子的事有人插手也问不出什么，直接将所有人赐死了。 解决了他们，皇帝的目光才看向他的御前侍卫。 五个御前侍卫下水前后基本也都想到了严峻的后果问题，可他们没有退路，比别人有出息能干也不全是好事，比别人跑得更快的他们，到了地儿不下水站在池子边上看七公主，后果一样，还多了一条死罪。 在皇帝将他们放到一边时，他们已经各自都想了很多很多了。 五个御前侍卫，一个已成亲，一个订了亲很快要成亲，他们两不用多担心，剩下的三个才是重点。 一个礼亲王府郎家的，名和安，郎家次孙。 一个顺承郡王府关家的关元青，关家长孙，郡王继承人，只不过到了他这一代，是要降爵的。 一个奉恩镇国公府罗家的，满京城都知道的罗城，外人看着衡量，尚公主竟然是委屈了他。 皇帝看着这三人，神情莫测，落在罗城身上的目光尤其意味深长，当初，为喜爱的女儿选驸马时，因他觉得罗城不错，还考虑过他，后来因为知道罗家没有尚公主的打算，让他打消了念头。 哼！ 皇帝心里冷哼，以为他不知道罗家那是故意放出消息嘛！到头来，罗城自己撞上来了！ 皇帝几个瞬间变了想法，因为心中惦记柒七的事，神情莫测看了他们片刻，说了几句没有实质意思奖励的话后，毫不犹豫离开了。 独留下狼狈的五人神色不定各怀心事。 皇帝看到了看热闹的容妃，却只淡淡看了一眼，对她的请安随意挥挥手大踏步离去，直奔永宁宫，半路又转了个弯。 再说柒七这一头，一路回去时，怡妃就有无数的话想问柒七，才开了个头就被四皇子阻止了。四皇子没敢忘皇帝嘴里那一声失态的‘父皇’。 父皇这个称呼，于现在的他，特殊又重要。对父皇来说，这个称呼同样特殊又重要。这份重要特殊从父皇以往的态度言语中可看出，今日他的失态和语气以及后来的反应也都证明着。 四皇子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决定，不让怡妃开口问，他也不开口。 皇帝来的不早不晚，到的时候柒七已经梳洗完毕，还喝了姜汤，整个人正感觉暖烘烘的。 柒七无视一旁唠叨说他要求的太上皇，规规矩矩和怡妃四皇子一起向皇帝请安。 “太医瞧过了吗？”皇帝还算和颜悦色。 “瞧过了，说没有大碍。”怡妃开始和皇帝对暗号，“臣妾方才也仔细瞧了，小七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倒不用担心她身上再有伤疤，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膝盖上的疤痕还有痕迹。” 怡妃说完，柒七也明白了，亲娘这是再像亲爹报告，说她这身体确实是七公主。 皇帝听了也就有数了，“小时候都调皮，十七今天不就是调皮才出事的。”皇帝目光无比温和看着柒七，“今天父皇要谢谢小七，等十七好了，让他来给你这个七黄姐道谢，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用谢，也不用说什么救民恩人，他是小七的弟弟，救他是天经地义的。”柒七摆手，等着皇帝出大招。 皇帝听了柒七的话倒是顿了一下，多子多福，可他的儿女多了大了，就多是计较算计了…皇帝很快回神，看着柒七表情就开始沉重起来，“小七说得好，姐弟就该友爱，可惜…” 皇帝叹了一声，“方才太医来回，王氏小产了。” 皇帝话一落，怡妃立刻请罪，“都是臣妾的不是…” “朕说了不是让你请罪的，有罪也是王氏有罪。”皇帝淡淡开口，说罢也不等怡妃再说什么就站起身，“朕去看看王氏。” 这个王氏非彼王氏，他要去看的是动了胎气的贵人王氏。 两被柒七吓到的孕妇，一个小产了，一个动了胎气结果如何皇帝还没说，这两都是因为柒七才出事的。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就算柒七是多受宠的女儿，涉及皇室血脉，死罪不至于，可活罪难逃。 摆出这两人，便是皇帝的大招。 终于等齐了皇帝的大招，柒七心也定了，皇帝大概以为问之前先出大招，再问…她就老实回答了，可惜他不懂，这只是让柒七更放心而已。 柒七在四皇子怡妃暗暗焦急的目光下不负皇帝众望开口，“父皇，让小七一起去吧。” “朕说过了，你去了也无用。”皇帝看了一眼柒七。 “说不定有用呢，父皇。”柒七扶起请罪的怡妃，静静看着皇帝。 皇帝定定看着柒七，用另外的一种目光，柒七可以看出那目光里隐约的亮光。 柒七知道，皇帝要开口了。 果然下一秒皇帝就开口了，“小七果然通灵了吗？” 通灵，通灵，大概的意思是和能鬼沟通，或者鬼上身？ 柒七搜索了脑海里的记忆，小皱眉头，“父皇，小七觉得更像开了天眼。” 开天眼比通灵好了一点点，也比通灵有用，用好了有无数用途。柒七看着皇帝想，反正最不能暴露的都暴露了，接下来可以她就发挥发挥。 皇帝正装深沉喝水，这听了，一下子喷了！ 什么叫开了天眼！ 不对，还真开了天眼！ 皇帝胡乱接过怡妃的帕子，随意擦了擦，让怡妃和四皇子退出去。怡妃和四皇子满脸挣扎退下后，只剩下柒七和皇帝两人了。 皇帝看着柒七的眼睛问出了他早想问的一句话，“所以小七方才是真看到了什么人了吗？” “还有声音，小七为什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皇帝问得仿佛轻描淡写，柒七听着这问句形式的肯定句，哪里敢轻描淡写。 于是柒七悠悠看着皇帝，很委屈，“小七本来待的好好的，突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自称是小七的皇爷爷，说十七弟危险让我们快去救，小七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和你们说时，我整个人就迷糊了。” “然后，他就上了小七的身。”柒七似乎没看到皇帝没控制住变幻的脸色，委屈万分的停在了这里。 “然后呢？他…就是你皇爷爷现在在哪？” “然后他不是说话了吗？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他的声音。”柒七回答着四处看了看，忽略都要贴到她脸上一直叫着让她告诉皇帝他就在旁边的鬼上皇，睁眼说瞎话，“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没在这里看到他。父皇，他真是小七的皇爷爷，您的父皇吗？”身份必须先确认，谨防骗子。 “应该是你皇爷爷。”皇帝不信柒七的话，给了她肯定答案后说道，“现在没看到吗？小七你再仔细看看。” 柒七就起身，四处转悠找，帘子后面、屋顶、桌子底下都找了找，对着皇帝摇头，“没找到，小七也就只看到了两眼。” “只看到了两眼”皇帝重复着也不等柒七回答，话锋一转，“小七，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你皇爷爷？” “是不是因为小七走鬼门关走得比别人远，所以皇爷爷才找的小七？才开了天眼？”柒七思索了一下，给了皇帝一个标准答案。 皇帝看着柒七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机灵。”也不知是夸还是骂的说了一句，皇帝又接着问道，“还记得皇爷爷上身以后，你什么感觉？” “小七倒是没多大的感觉，就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而已，不过皇爷爷倒是似乎累了，小七总共看了他两眼，第一眼是第一次上身后，感觉他还好，第二次上身后，看他明显很累的样子，应该是上身伤身吧。” 柒七面对皇帝练就了一身说谎不眨眼的本事。 “伤身吗？”皇帝半信半疑看着柒七。 柒七很真诚的看着皇帝，表情真诚无比，实际上却分神看太上皇笑话。 早就对不搭理他的柒七不耐烦的太上皇，因为她后面的话正生气大发雷霆呢，随即不出柒七所料的开始打上身的主义。 柒七就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好趁机教训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