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恍然大悟
长剑一指，黑衣人的眼泪已经成两行，他痛不欲生地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我一生中的亲人全部被你杀死，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便是一剑袭来。这一剑包含着他的怒火和仇怨，饱含着他所有的能量，一击必杀。 李萧天同样一剑削去，只攻不守。他口中念道：“那是因为你多行不义，若是你执迷不悟，结局同样。” 当！的一声响，火花四溅，两剑相交，身形互换，两人又相距十丈开外。 这一剑看似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大爆炸，也没有什么冲击波。但人在空中本就功力大打折扣，再加上两人的真气全部依附在宝剑之上，务求一剑刺穿对手，所以才无声无息，看似平平常常，其实非同一般。 而一招过后，李萧天稳稳站在那里，黑衣人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宝剑已经豁了一个缺口。 “我要你死！”黑衣人再次发动了攻势，这一剑仍然是汇聚了他毕生功力，但这一剑却隐隐有风雷之声，同时剑气逼人，连天空的云彩都被照得透亮，可见威力巨大。 李萧天同样用这种骇人的一剑破空而来，两人带着巨大的气浪剧烈地碰撞到一起，发出夺目的光芒，整个天空的云彩竟然被猛烈的冲击波撞得四散而开，灰飞烟灭。 两人擦身而过，又相隔二十丈。这次黑衣人在空中微颤着身体，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胃抽筋，脸上呈现出死灰色，汗水也不断往下滚落，在胸前和鲜血交汇不断往下流淌。 李萧天仍然面带微笑，他不过是被剑气将衣服震破了点而已，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黑衣人却胸前和后背各中了一剑，而且切口不浅，伤势很重。 “你不是我的对手，束手就擒吧！”李萧天淡淡地说道：“投降是你最好的选择，弃暗投明是你唯一的出路。” 黑衣人大口喘着粗气，他低沉的咆哮，从喉咙中发出怒吼：“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要杀了你！” 言毕一个冲刺过来，不过这次冲刺他已经步履蹒跚，没有了刚才那两次的威力，只不过是作困兽犹斗而已。 李萧天轻蔑地一笑，随手一剑挥去，黑衣人带着绝望的哀嚎堕落下去，重重的摔倒地上身死。只不过他的眼睛始终鼓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叹了口气，李萧天往公孙大娘那边望去，那边的战斗也刚刚结束，黑衣人不出意料的被斩杀当场，掉了下去。 “公孙大娘，你看现在胜局已定，我们赢了。”李萧天遥指地面，那边公孙天翔已经率领部众将黑衣人赶出了锦绣山庄，幽兰教众溃不成军，早已四散逃窜。 公孙大娘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落地。在偌大一个锦绣山庄，到处都是鲜血横流，到处都是死人的尸体，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她不断地叹着气，看着锦绣山庄的兄弟姐妹一个个躺在血泊中，她无比心痛。就在刚才，他们还活蹦乱跳的在她眼前，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是转眼之间，他们就已经永远闭上眼睛，永远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这是何其悲惨的一幕。不知不觉，公孙大娘的眼眶湿润了。 李萧天也悄声无息的跟在她后面，因为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悲伤，他想尽量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让她静一下。 围绕着锦绣山庄走了一圈，公孙大娘擦了擦眼泪，她回过头对李萧天说道：“萧天呀，今天多亏你冒死前来报信，又拼死和我们一起镇守锦绣山庄，否则我们要遭受灭顶之灾，你叫我如何感谢你呀！” 李萧天谦卑地说道：“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大娘又何必介怀。依我之见现在应该提升士气重振旗鼓，并且加强戒备，以防敌人再次偷袭。” 公孙大娘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毅的表情，她说道：“不错，经此一役，我锦绣山庄元气大伤，数十年之内恐怕都难以恢复，四大家族的名号恐怕再也不复存在了。” 李萧天也唏嘘不已，锦绣山庄的名号不但在破空城，就是在整个大周国都是叫得响名号的。皇家刺绣贡品，锦绣山庄公孙家族，曾几何时这是一个多么响亮的名号。可是经过上次的叛徒事件，给了锦绣山庄沉重的打击，让本来兴兴向荣的锦绣山庄家道中落；而这次幽兰教突袭事件，更是给了他一个致命的打击。这锦绣山庄今后还能不能恢复，甚至还能不能存在下去，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他甚至感觉到了公孙大娘的悲哀，她的压力，她的无奈。 “启禀大娘，幽兰教众已经全数被我方击退。经过清点人数，我方死三百九十八人，伤两百三十人，其中重伤六十八人，现正在全力抢救。”公孙天翔一脸的没落和疲惫，但向公孙大娘汇报情况的时候，声音仍然中气十足，显示出他那股不服输的倔强和冲劲。 公孙大娘叹了一声气道：“伤病者必须全力救治，不得延误。死难者厚葬，并且多给抚恤金。另外加强锦绣山庄的守卫，以防敌人再次偷袭。” 她补充道：“给破空城飞鸽传书，请求官府派驻军队保护山庄。” 布置完这一切后，她喃喃地说道：“希望这次天佑锦绣山庄，让我们渡过此劫，否极泰来。” 公孙天翔道：“我们这次虽然损失惨重，但也给了幽兰教一个沉重的打击，杀敌七百二十一人，可惜我们的人早已疲惫不堪屋里追赶，否则一定能够将其全歼，一个不留。” 李萧天问道：“可有抓获俘虏？若是能够让他们招供出下一步的阴谋计划，或许我们能够抢得先机。” 公孙天翔摇摇头恼怒地说：“抓是抓了十几个活的，但都让他们服毒自杀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服毒自杀！”李萧天和公孙大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这个邪恶的组织果然是邪得很，手下的人个个都被洗脑，宁愿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也不愿意当俘虏，真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是用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的。 “报，前方有大批队伍朝我山庄方向飞驰而来，请公孙大娘定夺。”一个家丁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本来已经松弛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以最快速度登上城楼。 举目望去，前面五百步的地方有一大批人马黑压压地疾驰而来，目测至少也得有五六百人。他们身着不同颜色的服装，显得极其繁杂，不似幽兰教全部黑衣劲装，整整齐齐。 “他们是哪里来的人，要不要我去刺探一下？”公孙天翔紧张地问道。 公孙大娘道：“不必，我亲自前去查探，你们好好守卫，看我信号便是。” 李萧天道：“我陪你一同去，若有什么问题，也好有个照应。” 公孙大娘没有拒绝，一个飞身便踏上云端，往前掠去。 李萧天紧紧相随，现在他的轻功已经相当高超，全力以赴的话可以勉强跟上公孙大娘。 两人一前一后不过眨眼之间已经来到队伍的前端，李萧天定睛一看，一颗吊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因为他首先看到的便是玄义道长。 轻飘飘落在队伍正面，李萧天欣喜地迎了上去，他拱手答礼道：“师父，你们终于来了。” 玄义道长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也不对他说话，只是扭头对公孙大娘说道：“我们来晚了一步，希望你没事。” 公孙大娘苦笑一声道：“幸好天佑我锦绣山庄，在萧天侄儿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击退幽兰教众，并且重创其部，估计他们短期之内必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可以松一口气了。” “那你们山庄如何？损失严重吗？”玄义关切地问道。 公孙大娘微微一笑道：“多谢师兄关心，我山庄因为提前得到消息，进行了周详的部署，虽然有损失，但并未伤及根本，劳你费心了。” 李萧天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公孙大娘，虽然口中并未说话，但心中嘀咕着，她这不是在说反话吗，锦绣山庄经此一役差点被灭掉，又怎会没有伤及根本？心中疑惑，口中不说，李萧天继续沉默着。 “我接到萧天徒儿的传信，立刻就通知其他门派，大家组织了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前来营救。”玄义道长说道：“本来我们进军神速，一个时辰前就应该达到。只可惜幽兰教早有准备，半路上埋伏下重兵伏击我们，致使我们损失惨重，好多高手都牺牲了。” “什么！”公孙大娘惊呼道：“你是说你们前来援救的路上遭到了伏击？而且是地方的重兵埋伏，难道幽兰教会掐指一算？连你们救援的事情都能够算出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时李萧天仔细看了看队伍才发现，他们大部分都是灰头土脸，好多身上都挂了彩，看来这一战非常惨烈。 玄义说道：“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本就是要围点打援，想一举将我们全部荡平，直接消灭掉破空城的精锐。幸好我们准备充分，经过激战击退了这群恶徒，还重创了嘿＆咻长老，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他对着公孙大娘拱手作揖道：“既然贵山庄安然无恙，那么我们便撤退了。这幽兰教处处占得先机，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们要回去部署，就不打扰了。” 公孙大娘也不挽留，她点头道：“多谢道兄相助，在下不胜感激。庄内事务繁杂，我也不留大家，后会有期。” 玄义一挥手，队伍立刻后队改作前队，徐徐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