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他们两个的爱情（五）

    九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花儿开的正艳，一团团一簇簇的粉白的花球好像要将花树压倒一般，满地铺着的都是花瓣，风一起，好像是漫天飞舞的粉蝶一般。

    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蓝咒不在她边，她准备好的表与语言都用不上了。来伺候她的是个半大的丫头，举止行为都小心翼翼的。他不在这里明明心里应该很庆幸的，但是为什么心口会痛呢？

    醒来之后十多天，一直没有见到蓝咒的人。倒是右暝曾经来看过他，看着那张脸，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她却偏偏生不出任何感，怎么会这样呢？

    九愣愣地看着右暝发呆，一直到右暝离开，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像曾经，只是看着他就觉得有数不清的话要说。这世上，只有一个右暝，可是属于她的那个，却已经不在了。

    除了边的那个小丫头，似乎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可是九却总是懒懒的不想动，她只想躺在上睡觉，总觉得睡着了，就不需要思考。

    偏偏那丫头非得缠着她出去散步，偶尔，九心好的时候，会跟她一起出去。外面眼光灿烂，可她却笑不出来。

    除了蓝咒，所有人她都能碰上。可是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隐约知道答案，但是却不想承认。她只是一时不习惯罢了，对，只是不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总是起伏不定，到了晚上，会觉得好冷好冷，好想念那个熟悉的味道，还有暖暖的怀抱。歪着头趴在上，小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层层半透明的幔。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放任自己的思念。

    他，到底在哪儿呢？他，会有一点点想念自己么？

    九渐渐的喜欢上了酒，那种东西味道并不美好，但是却能够让她暂时忘却一切的烦恼，仇恨以及。

    伺候她的小丫头似乎不太赞同九喝酒，只是偶尔拿给她的酒不多，但也足够让九昏昏沉沉的睡去。起码，她不必因为太过思念一个不该思念的人而失眠。

    今夜又是十五，魔界的十五月圆之夜并不适合出门，天上残月泣血，魔界中的大部分嗜血魔兽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呆在蓝咒这里，不需要担心那个，但是对着血红色的月亮，的确没有什么心。放下酒杯，看着里面的半壶酒，九叹了口气，还是睡觉吧，或许已经不会想起他了。

    这夜，那个人没有霸道的闯入她的梦中，可是半梦半醒之间，九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睁开迷蒙的双眼，闯入眼帘的是一个嘴角挂着些许慵懒微笑的俊美男人，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冷酷无的，他脸上的微笑，从来不是温暖的，这些，九一直都知道。

    可是在这一刻，九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错觉，他眼里的绪叫紧张么？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对方，没有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熟悉的表，但是，有些东西，不是相貌就能够决定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他们两个，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九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后一定会终结在蓝咒手里，可是，却没想过是这种终结。

    躺在上的九，蓝咒见过许多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夜里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都会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生怕她会这样凭空消失，生怕那只是一场梦。

    现在，九就躺在上，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枕间，眨着眼望着他，眼中有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却让他百看不厌。好想把她揉进自己的体里，这样，就不必担心她会消失了。

    她倔强的什么都不肯说，他也不敢动。就怕，惹了她生气。

    她知道了自己变成右暝的样子骗她，她会更恨自己吧！明明一直都懂，可是从妖界赶回来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想要来看看她。就算分别只有短短几天，他的心里还是装的满满的都是九的音容笑貌。

    蓝咒缓缓的俯下子，两人越发的接近，在他们彼此的呼吸已经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九闭上双眼，就当，是喝醉了吧。

    带着几分凉意的唇覆上自己的，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熟悉的气息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两人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以及九细细的呻吟声。

    闭着双眼，感觉到那双手温柔的解开自己的衣裳，缓缓的在她冰凉的体上游移，九没有推开他。她应该拒绝，应该觉得很恶心，应该很耻辱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想哭，无关伤心，只是想哭。

    那一夜，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蓝咒好像不知疲倦一样，一次一次的进入，直到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九不知道，在她昏睡之后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一夜的你，你，你……就像以往，他们在一起的每个夜晚一样。只是他的，从来不肯让她听见。

    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天之后，蓝咒没有再来看过九，他的边又出现了那些妖艳女子的影。

    远远地看着他们寻欢作乐，九眼中一片平静。她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垂下眼，口中满是苦涩。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生下了孩子，会有幸福么？但，这毕竟是一个生命，完完整整的属于她的生命，九不忍心就这样扼杀掉。

    蓝咒知道么？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怀孕之后，九的肚子并没有像普通的女子一样大起来，反而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差别，只有她自己知道，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

    所以，她要好好的活着，既然决定留下孩子，那么，她就要当一个称职的母亲。

    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会降生，希望，不要让她等太久，九不知道，在这里，她能不能撑那么久。或许，她会被恨意埋没，或许，她会伤心而亡。

    九的心里，已经分不清，自己对蓝咒到底是怎样的感。恨，还是？

    伺候她的依旧是那个小丫头，那丫头看九发呆，总喜欢问她在想什么。一次，九告诉她，自己想家了，想父亲，那个粗鲁又不干净的父亲，没有自己在边，一定会天天睡觉的吧。

    小丫头若有所思，不过九并没有察觉到。

    几天之后，蓝咒来到她的屋子里，告诉她，要带她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