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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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司马家因为你颜面无存，此事我已经不再追究了，你却还想怎样！”琳妍字字珠玑：“爹，是你未经过我的同意，擅自为我做主。你那是咎由自取！”

    “你！”司马继葑气结。

    忽然蓝光一闪，司马琳妍站了起来，脖颈处，鸢尾剑的剑光让人为之一动。

    琳妍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平静：“爹，你莫要再逼迫女儿了，女儿今天就算是身赴黄泉，也不会跟你回长安的。”

    从两人的对话中，道臻隐隐猜到了一些：“伯父，琳妍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竟使她要如此决绝。”

    “哈哈哈哈……”司马继葑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决绝？阿妍，你自己跟他说，你在长安做了什么。”

    “秦小师，我……”司马琳妍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司马继葑见琳妍说不出话来，于是决定替她说出，当然，他已经被琳妍气得不怕丢人了。

    道臻听出了个大概：原来琳妍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看一些奇怪的书，不修女红。长大了还专门喜欢替别人打抱不平，如果琳妍是一个男子也就罢了，关键琳妍是一介女子。司马家的人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决定把琳妍嫁出去，虽说长安城很多人碍于琳妍的性格，但是凭着她的姿色，以及为了政治关系，前来提亲的人仍是络绎不绝。司马家替琳妍选了一位亲家，并且定好了婚期。可是，在出嫁前一天晚上，琳妍竟然打昏看守她的人，偷偷跑了。直到第二天出嫁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新娘不见了，最后，这场婚礼以一场闹剧收场。

    道臻没想到琳妍有这样的往事，不可思议地看向琳妍：“琳妍，你……”忽然，他想到琳妍为什么这几天闷闷不乐，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谢谢你”的话，以及为什么问自己会不会因为她而改变自己的初心，原来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这次回来后会面对司马继葑的逼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自己告别，不，是诀别，而道臻竟然一直没看出来！当想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后，道臻还是难以接受。

    当看到道臻的表情，琳妍表现出一种失望，或者是一种绝望。她又说了一句另道臻和司马继葑同时震惊的话：“爹，阿妍离家近四载，早就心有所属。除了他，阿妍此生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泰文宫中一共只有三个人，道臻当然知道琳妍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自己。两人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道臻也早已喜欢上了琳妍。可是道臻知道自己是蜀山弟子，他要尽一个蜀山弟子的责任，所以只好把这份情感小心翼翼的藏好，不让它流露出来。当琳妍亲口说出这句话后，道臻不知所措，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司马继葑却是一阵冷笑，问道：“小子，你是真心喜欢阿妍的么？”“我……”道臻语塞。

    “小子，你会为了阿妍，放弃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俗娶阿妍么？”“我……”道臻继续语塞。

    司马继葑看向琳妍：“阿妍，你就不要一厢情愿了，你没听到他刚才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瑛。”司马琳妍嘴唇翕动，道臻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道臻仿佛看到，周紫莲剑指楚浛汐，下一刻，却将鸢尾插入自己的胸膛。他又仿佛看到，琳妍快被洪流卷入漩涡，他与辰翊死死地抓住琳妍的手。

    难道类似的情景要再出现一次？

    不！我不能！

    道臻上前一步，走到司马琳妍的旁边，下面的话，他不仅是对司马继葑说的，也是对司马琳妍说的：“伯父，我喜欢琳妍，我与她是真心相爱的，我愿意为了琳妍放弃任何事情！”

    “好，很好。”司马继葑又发出嘲讽，“那么我们现在就去见泠风掌门，让他将你开除师门。”

    “瑛，不要！”琳妍大喊。

    道臻没想到司马继葑做的这么绝，真要要让他辞去蜀山弟子的身份，他又犹豫了。

    司马继葑也看出了道臻的犹豫，遂道：“年轻人，决定可不是乱做的，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自己斟酌。”随后又对琳妍说，“琳妍，我们走。”

    琳妍收回鸢尾剑，往旁边一转，她咬紧牙关：“瑛，我……”道臻却是不回她话。琳妍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交给他，然后极不情愿地跟着司马继葑走了。

    道臻打来手帕，上面写着：“今夜亥时，瞭望台见”。

    空荡荡的泰文宫里，只剩下了道臻一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如一场梦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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