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漠城 5

    三人离柏高神像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在他们身后，一堵墙穿地而起，把后方切断。此时，眼前的柏高神像竟变成了一个人，目露鸷光，发出强大的杀意，在他的杀意下，三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未及反应，柏高一掌向道臻拍来。道臻慌忙，想提剑向他刺过去，却发现暴露他的杀意中，自己连动弹都很困难，手像是僵在了那儿，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风咒。”一旁的道闰见此，对柏高施展法术，另一边的琳妍也准备施展天玄剑。风咒打在柏高身上自然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过他注意到了道闰，遂一掌转向道闰，即使道闰早就有所准备，但他低估了柏高的速度，躲或是攻已经来不及，就这么被他一掌击飞，倒在后面的墙上。

    柏高再一次向道臻拍来，这一次道臻已经看清，柏高是在逼他出掌。没有办法，道臻不得不出掌与他对掌应对。看似是柏高最普通的一击，道臻不敢轻视，离他还有一段距离，道臻就感受到他强大的气息，手掌刮出的罡风让他的脸上无比灼热，似乎空气变得更稀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这时，琳妍的天玄剑完成，却于事无补，还没到他的身边，柏高只分出一掌，轻轻一推，剑就被弹飞，然后继续对道臻攻来。道臻乘着这个机会飞速上前攻击，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但与柏高相比仍不值一提。道臻凝聚气力，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他的两掌，以此全力应付。下一个瞬间，四掌相对，道臻觉得他击的是一座高山，自己真的是蚍蜉撼树，对方纹丝不动，又一个瞬间，道臻忍受不了柏高手掌的灼热，一股巨大的气浪推击，道臻再不能坚持，被柏高击飞，撞在后面的墙上。

    “咳。”道臻体内血气翻涌，场上只剩下琳妍一人，柏高戏谑地一笑，无论琳妍怎么努力，她的剑在他的杀意下始终不能前进一步，随后随着杀意的爆发，剑直直地向她击来，琳妍暗叫不好，急急向旁边一闪，她的剑在她的旁边呼啸而过，产生一股巨大的波，把她击飞到墙边。

    三人还未来得及起身，柏高又施展出一招。只见他两手抓取前方的空气，然后上抬，远处的三人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也被强行往上抬，浮在半空，动弹不得。柏高嘴角浮起一丝邪笑，三人试图挣脱，两只手不停地向旁边挥动，想改变自己的处境，然而一点用都没有。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意识渐趋模糊，恍惚间，道臻看到他的剑在不停地颤抖，发出“呜呜”的哀鸣，这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就这么结束了？”不知是他的剑在说话，还是他的潜意识不甘心地告诉他。“不！”我不能，不能就这么死掉。道臻忽然觉得他的剑和他的心意相通，不知怎么的，自己没来由地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他的身体仍不能动。道臻左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然后两指并拢，右手指向天空，再左手指地，之后两手合拢，向下斜劈，剑感受到他的意图，自动飞起来，往下一劈，硬生生地把柏高控制三人空气的纽带割断。三人重新回到地面。道闰和琳妍意识近无，顾不上自己现在的处境，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道臻一时爆发之后，精疲力竭，苦苦支撑站在地上。

    两招过后，柏高停手，等三人恢复差不多了，威严的声音在神龛传来，三人看向柏高，他的嘴唇没有动：“终于又有几个能撑过我两回合的人了。”“！”三人惊叹，柏高对道臻说：“不过，小子，跟他比起来，你的剑意还差太远。”“剑意？”道臻从来没有听过。“着，柏高的杀意聚集，不过不是刚才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道臻没有感受到压迫，他的剑倒是颤抖了。柏高收回杀意，他的剑又恢复平静。“这就是杀意感知，战斗时，自己好好体会去吧。”道臻若有所思，刚才也是凭着剑意瓦解了柏高的攻击。“在下有一问，方才你所说的‘那人’是指何人？”“百年前的事情，不提也罢。”柏高可不愿跟他们多费口舌，只管说：“山水之间，道海非海。那儿有镇灵珠的消息，你们继续寻找镇灵珠的途中，迟早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去吧。”道臻眼见他要把自己和另外两人送出幻境，忙说：“等等！‘山水之间，道海非海’是什么地方？”“那是你们必须推测出来的地方，找到它，你们就正式开始寻找镇灵珠的路途了。祝你们好运，哈哈哈哈哈！”道臻听到“祝你们好运”五个字，便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有多艰辛，都一定要坚持走下去。道臻想。空气中回荡着柏高的笑声，消失之后，三人又回到聚云塔。

    沙瑙锹不再发光，道闰接过沙瑙锹，一眼看过去，锹柄上的缺口已经被完好地填补。三人再看竖亥神像，想象他也在微笑看向三人。他们对竖亥行完叩拜之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