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你负责安胎
薛蟠看到皇帝拍了拍桌上的那一叠纸,又听到皇帝如此说,那里还不知道元春已经是将自己个给出卖了,他可是千万不会承认自己有什么生育秘方的,若是承认下来,日后自己如何开交?只怕是日日都要被人请托着聒噪着要来求什么海上仙方了,但是皇帝如此说,“薛蟠你不过是少年郎,如何懂得这里头许多窍门?” 这就有些尴尬了,皇帝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难以回答,但是又说是梦中仙人传授,这未免也太假了些,毕竟这梦中白胡子仙人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日日晚上教导知识给你不成?所以不能这样回答,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假借外人好了,“是臣在廓尔喀的时候,遇到前朝法王的经书,藏传佛教对着这些……咳咳男女房中之术很是精通,我觉得也很是不错,于是记了下来带回来,恰好就献给娘娘了。” 若是换做元春还未有身孕,薛蟠这样进献什么房中术,只怕是要被皇帝呵斥并且视为无耻小人,其余靠着这些旁门左道而邀圣宠了,但是中国人素来如此,只讲究结果不讲究什么过程,只要是结果是好的,之前的些许瑕疵或者是罪过都是视而不见的,所以皇帝现在得了元妃的喜信,根本就不会去怪罪薛蟠妄进什么秘方,只是会赞许,“你是为国忠心的!” 这一句话可是很厉害的夸奖了,薛蟠忙弯腰表示谦逊,“贤德妃将这事儿和朕说了,说要你来入宫负责照看她的身子,朕觉得不错,你意下如何?” 薛蟠在皇帝面前必须要老老实实的说,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这宫中许多年没有孩子平安诞下,这必然是有原因的,按照道理来说,皇家的东西应该是最好的,医疗条件也是最好的,可反而没有民间生产存活率高一些,这其中只怕是有许多不明确的因素在。 而且薛蟠以前也是看过许多宫斗剧的,知道这女人的心思最是难捉摸,为了争宠或者是嫉妒,很容易下一些阴柔之极的暗算招数来,现在的元妃应该是六宫侧目之极,只怕是不仅仅是六宫,而是天下有心人的眼睛都看着这撷芳宫了,这样出风头的事儿,而且很容易阴沟里翻船的事儿,是薛蟠不愿意做的。 “圣上,微臣不太通医理,”薛蟠老老实实的说道,“若是耽误了娘娘的身子,微臣就算是百死也难恕罪的。” “也无需你来诊脉问药,”永和皇帝笑道,“你只需要把总撷芳宫照看贤德妃的事儿就是了,贤德妃这几日说是夜里头时常做噩梦,夜不安眠,就算是朕陪着也没什么好的,故此,贤德妃如此说,想着说这个肚子里的胎儿是你帮着送来的,还是要你来料理才好。” 好么,皇帝这么一说,薛蟠只怕是日后又多了一个送子童子的外号了,皇帝虽然心情极好,可说话却是十分坚定,如今他御极多年,权威甚重,薛蟠也是无法退却什么,“微臣以为,”他想了想,“请圣上恕罪,微臣要多说几句。” “你说,”皇帝挑眉,“可是要什么东西?亦或者是要怎么安排,朕一概都听你的就是。” “微臣到底是外官,时常呆在宫里头是不合适的,而且微臣也不是内务府的官儿,宫里头的事儿不熟悉,故此,微臣请圣上,让皇后娘娘来照看贤德妃的龙胎,微臣协助,如此最好。” “皇后?”皇帝微微一愣,“皇后妥当吗?” “皇后母仪天下,抚育天下子民,六宫嫔妃所有的子女都是皇后娘娘的子女,且皇后掌管六宫,事事发号施令都容易的很,皇后娘娘辛苦一次,也是妥当的。” 皇帝默然,薛蟠的意思也不算错,只是人心到底如何,他如今也不敢说,皇后贤惠大度是不假的,可若是要做这样的事儿,心里头有没有疙瘩,这可是说不定了,薛蟠见皇帝有些犹豫,于是又出了一个更为劲爆的主意,“若是圣上不怕圣后娘娘劳累,其实让圣后娘娘来照看贤德妃娘娘的龙胎,是最好不过的。” 皇帝原本有些微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了,“这话极是!只是怕圣后太劳累了。”不用薛蟠再仔细说什么,皇帝显然也听明白了薛蟠的意思,他对着薛蟠满意的点点头,“文龙你,的确是不错,和隆卿一样。” 薛蟠谦逊说自己个那里能比肩自己的舅舅王子腾,是万万比不上的,庞德禄进来,“内务府营造司来了,说要请圣上的旨意,如何把撷芳宫再修缮一二,让贤德妃住的更舒心些。” “不可修!”薛蟠连忙脱口而出,皇帝惊讶的看着薛蟠,薛蟠才觉自己鲁莽了,他于是连忙解释,“新修缮宫殿会带来粉尘、噪音等东西,这些东西是不利于安胎的,且涂抹宫室朱砂等涂料之中含有水银等物,若是未曾风干通风干净,对着胎儿的毒性甚大,臣以为,不要在贤德妃娘娘孕期修缮宫室。” 庞德禄惊呆的望着薛蟠,皇帝点点头,满意的说道,“文龙你还说不会?只怕是你会的东西极多!贤德妃这一次举荐的不错,你该干这个差事儿。外头的些许衙门的事儿就不必做了,”皇帝想了想,想不起来薛蟠什么差事儿,还要薛蟠说了一边,他点点头,“兵马司的事儿繁杂的很,你若是分心料理,只怕是撷芳宫这里头的事儿就办不好了,这个差事儿叫吏部给你免了,萧孝康那里也不会说什么,继任者是谁,你上折子和吏部说就是了。” 好么,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官儿给免了,薛蟠颇为无语,但是皇帝还算是厚道,把继任者举荐的权力交给了薛蟠,而且皇帝的意思说的差不多很清楚了,就是吏部一定会同意薛蟠的这个人选的。“至于詹事府的差事儿嘛……” 薛蟠忙说道,“詹事府无事,无事!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