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蟠桃会 第二六章 你不称心我如意
腿舞事件过后，当日因为太子拦阻得即时，也没多少的表演。值日星官那边虽然是知情的，却在当日太子提了一盒明珠登门造访以后亲自将他送出门口。口中笑吟吟道：“龙三太子宽心，这该不该看的，小仙从来有分寸。想这天庭广大，一日间小仙要看的事体何其之多，有那无伤大雅的，向来都自隐了去决不外传，何况龙三太子一向知情大度，小仙心中仰慕已久，断不会做下教你面上为难的事来。” 于是这事就此了解。摆平了一切不利因素，太子同悟空约定蟠桃会再聚。他匆匆与悟空告了个别，自己揪着敖摩尾巴就提着它回南海去了。 回到南海宫里恰巧敖润正在最忙时候，十天半月难得露一次面。而免费夫子敖顺近日又只顾着在自家宫里指挥手下扩充加固库房以便于收藏清点把玩新搜刮来的宝物，没功夫来应付他顽劣的徒儿。于是这偌大一座南海宫里就剩下太子身份最高，敖摩可说完全落到他手里，任由他教训了。 太子着实恼恨敖摩醉酒之后出丑卖乖连带自己也丢了脸面，这回可是端足了兄长的架子，卯起来将敖摩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先不说他硬性规定敖摩每日需三个时辰打坐炼气，三个时辰外家功夫的基本练习。一日十二个时辰就去了一半。且这还只是日常行程，末了太子那里还有安排给它地额外惩罚。太子随手找了本礼经摔给敖摩，强制命令它在蟠桃会之前足足抄上三千遍。 敖摩抄得叫苦不迭。随便它如何抗议耍赖太子一概不理，闹得狠时就冷冰冰放出话来，说要把这回的丢脸事禀报敖润。敖摩着实被这话唬住了，它虽然不记得自己醉酒以后做过什么。不过从小三的脸色看来，应该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二叔若是晓得了会不会生气呢？一想到这点敖摩就像xiele气的皮球只得乖乖从命，每日里规规矩矩练功打坐抄经。把这禁足般的苦行生活过足了大半月。 这段日子里敖摩在宫里受苦，太子却没那个闲情逸致陪着它关禁闭。他只是将监查敖摩的职责下达给了宫中的龟丞相，命令龟丞相严格督促敖摩完成任务不得心软。太子冰冷的眼神令龟丞相胆战心惊。只捏着汗巾一个劲的擦着脑门心上地汗水连连点头哈腰下保证一定尽心尽职看好敖摩。 太子下完这道命令就自己扬长而去了，也不对敖摩透露他的行踪。只是偶尔三两天回来南海一次，一回来就毫不留情的检查敖摩的进度瞧它有没有偷懒。敖摩问他是不是跑去和章鱼兄一起玩了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只是一个鄙视的眼神，以及随之而来的夺命大爆栗。 时光如飞，一眨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敖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蟠桃盛会召开的那一日。 这天清晨开始，这边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气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圣、九曜真君、左辅、右弼、天王、哪吒、元虚一应灵通，对对旌旗。双双幡盖，捧明珠异宝，寿果奇花往瑶池玉殿而来。那边还有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也执幢幡宝盖，奇珍仙花，摆驾自灵山仙境之中.下，驾五彩祥云飘至天庭。 敖润总算将所有事宜处理完毕，而禁足大半月的敖摩也好容易可以出门。它在敖润帮助下短暂化作人形，又套上一身华服，跟在敖润身后就高高兴兴地去了天庭。一路上遇到不少同去赴会的神仙。见到敖润都亲切的上前与他见礼。敖润背后地敖摩本来就牛高马大很难忽视，再加上他形貌奇特，众仙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面对这些好奇的眼神，敖摩毫不客气，都是横着牛眼睛一一给他瞪回去。 与他的蛮横相对，敖润只是彬彬有礼的回礼，并神色祥和地将敖摩介绍给众人。夏他淡淡说敖摩是自己的独子，这一回是自己初次携他在蟠桃会露面。众仙也就一脸了然的表情不再追问。诚然。人人都知南海龙王未成婚，哪里又突然钻出来这么大的儿子？只要稍微想一想天界第一种马地与他的关系。便能猜到这定是帮家中某位风流大哥遮丑的结果。 在瑶池前面。父子二人与悟空不期而遇了。悟空见了敖润，想起之前太子告诉他敖润对他的多方帮助。便上前来朝敖润唱了个肥喏。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挑明来说，只能暂时以目光交汇表示谢意，敖润见了心领神会，回以微微一笑。身后敖摩已经高高兴兴上去与悟空打招呼。两个有说有笑一同踏入殿门不提。 这时大部分神仙已经到得玉殿，许多人都是分别之后久久重逢一次，少不得一番交头接耳，互致问候。 敖摩与悟空坐在一起说笑，远远看见太子跟在敖廣与龙后身后进殿来，敖摩立刻忘记了这半月被迫抄经 ，噔的一声站起来朝着殿门方向大手猛挥：“小三快鱼兄都在这里！” 太子瞪了他一眼，脸虽然板着，眼中却是一种想笑又尽力忍住的神气。他有些犹豫地朝敖廣看了一眼：“父王，孩儿……”敖廣看了兴高采烈的红发青年一眼，通情达理的对儿子挥挥手，“去你二叔那边打个招呼吧，正式入座前回来就是。” 太子过去朝敖润问了好，敖润笑道：“离正式入座还有一会儿功夫，我有些事情要与其他仙友讨论一番，你们兄弟几个尽可四处逛逛，记得准时回座便是。” 太子点头，敖润便起身与其他仙人应酬去了。太子过去与悟空击了掌。又顺手弹了敖摩一下：“小胖！给你安排地任务完成了吗？” 敖摩甩甩他的红毛脑袋，有些紧张：“你说三千遍啊……我已经很努力在抄了……咳咳，只剩五百遍而已……小三你可别告诉二叔！等这次回去我拼着三天不睡，一定全部抄出来给你检查。” 太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不再理他，转头去问悟空：“你那边进行得如何？” 悟空看看左右没什么人注意到这方，挠了挠头低声道：“没什么进展，这些日子我如你所说，见过三清四帝，会过九曜五方，什么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河汉群神，俱拜访打探过了。提起那伏羲琴，人人都只知它是上古时候地圣物，要说它在天界，却是无人见过踪迹。你那边又查得怎样？” 太子也摇头：“我阅遍典籍，又探访各仙山，查问了这大半月也是寻访不到它的去向……问了这许多地方都打听不到，只怕……是不是此物其实已经不在三界内了？” 敖摩看看太子。又看看悟空，张大嘴：“原来这些天我抄经地时候，你们是在干这个！小三。你刚刚说啥？你说那啥啥琴不在三界内，那它又能去哪里？” 太子脸色有些凝重：“我如今只怕这伏羲琴是否随着千年前的封神大典一同被封到了归墟中去。 若是如此，只怕我们再是寻找也别想将它找到。” 悟空皱眉：“归墟又是何处？依你方才所说，难道此地不在三界之内？” 太子沉吟道：“渤海之东几亿万里处，海中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此地不属三界，人鬼勿近。乃是一个无底之谷。宇宙间各条河流，甚至连天上银河，地下冥河中的水都汇集其中，永无一丝一毫增减，它是汇通上层宇宙，中层宇宙，下层宇宙的心脏。其间无神，无佛。无道，无妖。无人。中的一个死角。” 敖摩有些糊涂：“小三我不明白，既然那地方人鬼勿近。为什么伏羲琴又会落到里头去？三叔不是说过伏羲琴是天界之物吗？再说为什么伏羲琴落到归墟里就无法弄出来？那地方很危险吗？” 太子瞥了他一眼：“你自然不知。这归墟虽然位于北海海中属于我龙族封地，其他水族经过它海域时都远远绕开，龙族亦从不接近。所谓归墟，正如一个黑洞入口，它吞噬万物只进不出。我之所以说伏羲琴或许便在其中，是因为千年之前商末周初，有封神之争。阐、截、人道三教共签押封神榜，有那上古妖物，仙首十二，神灵部族因不服受封，皆被逼入归墟。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其踪迹永久消逝于轮回之中。” 他面上有些不好看，咬住下唇道：“伏羲琴既为天界之物，而如今我等遍寻天界无从得见，只怕便是那时落在这些消失地神灵手中，一并被打入归墟去了。若是这般，我等便无法完成三叔的条件。”太子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恐怕，这也就是三叔要的结果。” 悟空想了一想，安慰他道：“大哥多虑了，横竖伏羲琴落在归墟里也是我等私下猜测，并非确凿之事。若是它实在难寻，我们便先去寻剩余两件宝物浑天仪与崆峒印来交给敖三叔，或许在查访途中亦能顺便打探到有关伏羲琴的蛛丝马迹。” 敖摩也握拳道：“对！三叔不就是舍不得他那乾坤玉盘么？所以故意提那么难找的东西叫我们来交换。就是想我们找不到！既然如此偏不能称他的心，小三你别光和章鱼兄到处跑把我甩在一旁，我也要来帮忙！我们三个一起想办法，一定把那啥啥琴搞到手！好叫三叔不得不把他的玉盘重新交出来。哼哼我真是等不及想看三叔吃瘪的脸！” 太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轻轻弹了下敖摩的红毛脑袋，笑道：“这回算你有理！看在你难得说句合心话的份上，剩下地抄书五百遍就免了。等蟠桃会结束，你就和我们一起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