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章 炼丹，突破

    --

    事实上进入玄都秘境之后，顾颜就觉得体内混沌空间不停涌动，似乎是有着什么变化，只是她一直没有撇开毕真真等人，也就没有机会进来细看，这时进入了混沌空间，才发现本来一直活蹦乱跳小姜，这时正懒洋洋躲那株紫菡花下面，一副全无精神模样。

    而本来充满了紫金色灵气混沌空间，这时变得灵气加浓郁起来，原本那眼灵泉，这时候渐渐干涸起来，空间之中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灵气，顾颜有种感觉，它似乎正孕育着某种变化，但是似乎还差着什么契机。

    混沌空间她结丹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大变化，虽然里面已经能够种植灵草，并且可以存灵兽之类生命，但本质上，跟刚结丹时候相比，也不过是灵气充裕了一些，并没有本质上变化。顾颜看了一番，也就放下心来。

    然后，她就把目光盯了那株紫菡花上。虽然她碧霞宗时候，也曾经得到了不少碧霞宗历年灵根积藏，并且一一种植起来，但她手中，却仍然只有这株紫菡花，称得上是真正上古灵根，也只有这种两开两谢奇花，才能够避开从上古至今天地变迁，安然保存到现。

    这株灵根自从当年归墟海得到之后，被顾颜放入混沌空间之中，至今已经有几十年，但一直安然生长着，开化结果。但后一开一谢却迟迟没有到来。

    顾颜这时却感到那株紫菡花，像是不停对着自己点头一样，它灵气正不停向着自己这个地方涌过来，像是对自己身上某件东西感兴趣一样。

    顾颜飞用神念扫过了体内每一寸地方，然后她便从乾坤袋中取出来一根半尺长枯枝来。这正是她融天岭上时，从那个矮个修士手中所得到东西，与玄都令放一起。

    她曾经怀疑这也是上古灵根之一。但上面却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就算真是，现生机已绝。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只是那个矮个修士，将其郑而重之与玄都令放一起。顾颜虽然觉得它没什么用，也没有丢掉，只是随意收乾坤袋中。

    而顾颜取出这根枯枝之后，紫菡花灵气就飞向着这个地方聚集过来，像是要吞噬掉这根枯枝，但是又有些畏惧模样。顾颜笑了笑，她养了这株灵草几十年，倒像是有灵性了一样，“即使你这么喜欢这个东西，就送给你作伴吧。”她把枯枝随意插了紫菡花边上。然后提起小姜耳朵，“你不要这里睡大觉了，我要准备开炉炼丹，你回头记着来给我护法！”

    小姜不满意吱吱叫了几声，又跑到紫菡花下面。把头深深埋起来，让顾颜颇为无奈，好她要先闭关修炼一个月，到时候再来收拾它吧！

    她随手打出法诀，从混沌空间之中出来，看着边上这个小小苗圃。仔细查看起来。可是越看就越是生气，这片息壤之上，所种植，只不过是极为常见那种灵草，上古之时，大概只是用来赏玩之用，不过现也算弥足珍贵就是了。

    顾颜先将这几株灵草小心铲除下来，感觉到上面灵气依旧浓郁，不禁暗暗赞叹，如息壤这种东西，果然是妙用无穷，然可以将这几株不起眼灵草，种植了这么多年，依旧如长出来一样。

    她将几株灵草放进混沌空间之中，然后才小心将息壤收起来。铺了丈许方圆息壤，其实本体是一种金色细沙，外形与顾颜归墟海时所见天璇星砂有些相似，被收玉匣之中，所占体积，总共也不过是小孩拳头大小罢了。顾颜小心将它放入乾坤袋中。准备着回去之后，移放到灵园之内。

    办完了这些事之后，顾颜又将朱颜镜取了出来。

    这一次断云崖大战，她实是有些损失惨重，得自于子午谷缺月梧桐，两次重击之下，先后折损了两次，里面灵气已经散失，不经过一番祭炼之后，根本无法再用，等于是半废了。

    而从筑基之后就一直伴随着她锦云碟，也彻底毁于冥池血海之中，化为无数碎片，想找都找不回来了。现她连一件飞行用法宝都没有了。

    但让她心疼，还是这件一直陪伴着她，克敌制胜，无往不利朱颜镜，也这次大战中受到了损毁。她还清楚记得，当年她栖云山，按着顾红叶指示，将那十二个兽头所制镜架收取，还因此与当时竹山教发生了一场争执，并且借此让顾家脱离竹山教掌控。

    可是今天，那十二个兽头却被九根遁龙桩所毁，这面归墟海时候曾经威震四方诸天宝鉴，顾颜手中又为她屡建奇功宝镜，难道从此就不能用了？

    可是当她把朱颜镜取出来时候，却顿时大吃了一惊。虽然十二个兽头所制镜架已经被毁，只剩下了光秃秃镜身，背面还有着一个个凹陷下去浅坑，但镜面之上光华流转，温润而晶莹，一点也不像受过损毁，反而拿顾颜手中，让她觉得比起先前加灵气充沛，她试着用神念催动，便发现似乎与她心灵相合程度进一步，比起先前加得心应手。

    这让顾颜感到无比惊讶，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件宝物发生了损毁之后，反而能够自行进化，比起先前还要厉害。她不禁有了一个大胆想法，难道那十二个兽头所制镜架，原本并不是朱颜镜身上？

    她越想越有道理，那十二个兽头虽然也妙用无穷。但却总给顾颜一种格格不入感觉，与朱颜镜法宝本身风格颇为相冲，朱颜镜本身讲究是意境无穷，深意无穷，而十二个兽头却是一味刚猛，虽然无坚不摧，但却总给人一种与朱颜镜本身互相隔膜感觉。她一早就觉得这法宝炼制时似乎有些问题，里面灵气属性并不十分协调，现看来。这个想法并非是没有道理。

    只有手中朱颜镜看上去光秃秃，只剩下一个镜面和后面坑坑洼洼镜背，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个传承万载法宝模样。卖相也实是太难看了些。

    她忽然间想到了融天岭上时候，见到天诛使用朱颜镜法诀，还有那些文字，心中便笃定了，天诛曾经海外洞府中得到，后来被她命名为天朱宝镜，一定与朱颜镜有些联系，只可惜自己当初桐洛山时候，没有留意。现想起来，那两面宝镜。不是当时就曾经发生过共鸣么？

    现天朱镜，应该是展城手里，顾颜打定了主意，准备大比结束之后，便去寻访一下。好能将此镜取到手中细细研磨才好。

    虽然十二个兽头被毁，但朱颜镜仍能使用，威势并不减先前，只是防护力量差了许多，变得很是脆弱，因此顾颜暂时将它收进混沌空间之中。不打算再用了，免得用之不得法，白白毁了一件法宝。

    然后她将这里收拾了一下，便坐石墩了打坐起来，神念催动，无数紫金色灵气，顿时向着她体内涌来。

    她晋阶结丹中期之后，本来是需要一段时间稳定境界，可是她先是处理了与积云峰那档子事，然后又开始给碧霞宗弟子们炼器，接着马不停蹄来参加大比，与长青宫和积云峰进行了连番大战，颇有些心力交瘁，而冥池血海那场大战之中，她于生死关头，境界又再度突破，颇有些要进军结丹中期顶峰意思，因此现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修行，慢慢稳定境界。以免因为进境太导致心境不稳。这个玄都秘境之中，正是一个绝佳场所。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过，当顾颜从入定中醒来，发现小姜正自己前面蹲着，用一双可怜巴巴小眼睛望着自己，顾颜拍了拍它头，“陪我一起去炼丹，回头少不了你好处！”

    小姜像是听懂了，吱吱叫了两声，极为欢去推开了那扇石门。

    顾颜寂静无声走出来，看到毕真真等人，依然坐那里，脸上一片宁静，正入定静修之中，每个人脸上宝光荧然，看得出来颇有进境，她也不去打搅她们，自己走入另一边石室，玄都令手中一扬，便将石室门封起来。

    然后，她便取出从端木青身上得来那两枚七虫七叶花成药，然后又将自己以前预备好几种灵根一一取出来，炼制结天丹材料，她手中本来有着七七八八，正好这次那边苗圃之中，为她补上了后两种，也算是一个机缘吧。

    这间石室之中，分别立着两座炉，一个用来炼丹，一个用来炼器。但这两炉皆已废弃了，这个断绝了五行灵气地方，无法运用灵火，就算再高明炼丹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这对于顾颜来说却不是问题，她有九嶷鼎手，可以借鼎中混沌元气用来炼丹，这个断绝五行灵气之地，所炼制出来丹药极为纯净，毫无杂质，成丹几率也会增加不少。她屈指一弹，九嶷鼎就出现她身前。

    那只灵禽从鼎身上飞起，近于贪婪呼吸着这里浓郁灵气，顾颜笑了笑，也不去理它，九嶷鼎她身前，开始飞旋转起来，九个孔窍之中，开始同时喷出青气。

    九条青气空中凝成莲花状，然后相结中心处，便有一团灰濛濛气息涌出来，然后慢慢演化为青白二气，空中不停打转。

    顾颜打开乾坤袋，七八种药材同时出现她掌心之上。她用两指拈起来其中一株，轻轻一抛，灵草就自动飞起，然后落那团混沌元气之上。如同泥牛入海一样。顿时间融了进去，不见丝毫声息。

    顾颜满意一笑，所谓混沌初开，演阴阳而化五行，混沌元气，实是这天地之间为精纯和原始灵气，也只有这种精纯灵气。才能够炼制出上古丹方。

    看着混沌元气将那株灵草完全吞噬进去，顾颜手便不停，再扔进一株。一直到把手中七八种灵草全都扔进元气之中，一股淡淡青烟冒起，极为好闻馨香传来。她便端坐于地。默念心决，那团元气缓缓移到鼎口处，然后落入鼎中，鼎盖又重盖上面，将整个九嶷鼎全都封死，顾颜念动法诀，鼎身便飞速旋转起来，九个孔窍之中同时光华流转。七八种不同属性灵力，里面相互冲击，互相融合起来。

    她所习。是源自碧灵仙子道法自然丹道，因此不如一般炼丹术一样霸道，成丹速度比平常炼丹师要慢上一些，但是成丹率要高得多，出现丹毒几率也小。她这时端坐于石墩之上。一手胸前掐着法诀，一手控制着九嶷鼎中元气涨落，目光清澈，宝相荧然。开始时那些灵气还鼎内互相冲击，后来混沌元气炼制之下，里面杂质慢慢被剔除出去。只剩下本身属性为精纯那一丝，然后便开始慢慢融合起来。

    一直过了十五天，才完成炼丹第一步工序，顾颜收了灵诀，站起身来，将鼎盖打开，就看到里面一团只有小孩子手掌大小晶莹透明玉液，静静漂浮九嶷鼎中间，发出晶莹而透亮光，里面已经看不到原来不同灵气相互冲击景象，而是真正融为了一体。

    顾颜满意一笑，她这时才取出那两枚七虫七叶花所制成药。这是将原本七虫七叶花灵株加以炼制提纯而成，极为珍贵，拿到坊市中去贩售，至少也要几万块灵石，端木青是长青宫中擅长炼丹之人，因此才会有这样珍贵东西带身上，现却白白便宜了顾颜。

    两枚只有手指肚大小红色丹丸，顾颜看了一眼，便挥手一抛，径直投入到那团玉液中去，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水面，本来澄净玉液顿时变得浑浊起来，一个个气泡里面上下翻腾，经久而不息。

    顾颜知道这是因为七虫七叶花里毒性太大，就算是九嶷鼎都压制不住它，她原来还想着混沌元气能否将里面毒性炼化，现看来还是不行。想想也是，如果这样容易话，那么长青宫也不会一直头疼至今了。

    她看着两颗丹丸里面不停翻滚着，把本来澄净透明玉液搅得一片浑浊，便用手指轻轻一弹，九个孔窍中青气飞涌动，混沌元气鼎中汹涌而出，一下子将所有玉液都包裹了起来。

    然后顾颜并没有马上动作，她先是站起身，向着东南方，也就是原本碧霞宗所栖云山方向，溶老葬身墓地之所，恭恭敬敬作了三揖。

    还原上古丹方，是溶老一直以来大心愿，今天她终于能够炼制出成品，也算是能够告慰这位葬于九泉之下老人家。

    她心中默念了一次之后，这才转过身，拿出那两粒得自于子午谷地宫灵丹，这两枚青色丹丸，没人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炼制而成，里面也查探不出丝毫灵气，因此顾颜也不好掌握用量，她沉吟了片刻，便取出一颗，然后悬九嶷鼎上空。

    果然那团浑浊而翻滚玉液，顿时飞平息了下去，顾颜想了想，手指一划，便将那枚丹丸割成了数块，只留下大概不到四分之一样子，一下子扔进了九嶷鼎中。

    那团玉液顿时又飞翻腾起来，顾颜轻叱了一声，混沌元气飞压上去，然后她端坐于地，将手中太阿剑祭起，悬上空，金光闪动，将下面翻滚玉液牢牢压制住。

    这一下，便又过了半个多月时间，七虫七叶花七种毒性里面不停互相冲击，后终于那颗不知名灵丹压制下，相互融合起来，混沌元气压力之下，那团玉液慢慢分化成数滩，然后又开始分别向着中间凝结，直到变成只有拇指肚大小，晶莹剔透丹丸为止。

    这个过程中，顾颜一丝也不敢大意，她牢牢控制着九嶷鼎中混沌元气火候，不敢大也不敢小，其精巧细微之处，就算是丹鼎派炼丹大师来了，恐怕也只能叹为观止。

    成丹又花了有将近十天，九个孔窍之中喷出青气越来越浓，顾颜忽然喝了一声：“起！”太阿剑被她飞收起，失去了金光压制，里面玉液飞向上冲击，顾颜将手一划，混沌元气空中飞成了等额七份，分别将玉液包裹住，青白二气同时涌动，压迫着玉液向内收敛。

    “蓬！蓬！”有数堆玉液先后爆起，空中化为了无数水滴，散落于地。后当青白二气散去时候，便只剩下了三粒如水晶一般，近乎于透明丹丸，静静飘浮空中。

    顾颜微不可查般叹了口气，玉液分为七滩，而成丹三粒，成丹率刚刚到四成，这怕是她炼丹以来，成丹率低一次了。

    可是她马上就兴奋起来，这不是一般丹药，这是真正还原了上古丹方，这是上古时修士用来抵御天劫结天丹。她成功还原了上古丹方，这是一个炼丹师一直所追求高境界！

    顾颜手不禁有些颤抖，自习丹道以来，一个个人影飞从她面前闪过，明无妄，林家岫，溶老，还有那位殒落了数千年，从未谋面，却让顾颜得了她丹道传承碧灵仙子，这些人积累，再加上她本身天赋，终于今天成功炼制出了结天丹！

    顾颜很是唏嘘了一番，不过这三枚结天丹，至少现她是派不上用场，她取出一个玉匣，很是郑重将三枚丹药收好，然后又上面加了几道符印，牢牢封起来。她看着一直蹲一边护法小姜，这时正不停翕动着鼻子，近似于贪婪从空气中吸取那种丹药所散发出来清香，就不禁笑了笑，拍拍它头，“好啦，这个东西是不能给你吃，什么时候你能修炼到九级神兽时候再说吧！”

    小姜有些委屈叫了几声，似乎说：你实是太痴心妄想了！

    顾颜拍了拍它，让小姜趴自己肩头上，然后便打开了石室之门，向外走去。虽然这些天她一直炼丹，但也有计算着时辰，应该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按着她们计划，三个月月之内，就要从这里离开了，也不知道三女都修炼到了什么境地？

    这个玄都秘境之中，修炼速度之，顾颜是深有体会，她只用了一个月功夫，就稳定住了自己结丹中期顶峰境界，甚至还有往结丹后期冲击架势，如果她再闭关两个月之后，真有可能冲击一下结丹后期境界。只是被生生按捺住了而已。

    当顾颜看到端坐石墩上毕真真等三女时，便欣慰笑起来。她们周围，都聚集起了一团团极为浓郁灵气，正随着她们吞吐，不停体内循环。每个人身体都被宝光所笼罩，灵气她们体内循环得越来越急，皮肤上泛起了一层层鲜艳桃红色，似乎都到了要突破关口，只是还差后一道关。

    顾颜一扬手，九嶷鼎便飞到半空，混沌元气将三女同时笼罩起来，低声喝道：“破！”

    元气飞向着中间一压，无数灵气受到压制之后，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样，飞向着三女体内聚拢而去。忽然间所有灵气全都散开，几女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脸上全都露出了欣慰之色。全都突破境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