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离别在即
自那天回来后，莫妮卡再也没有缠着要再进森林里去了，众人也识相的不再提起狩猎之事。 就这样，一路平静的向琉璃帝国前行，小雪依旧夜间收集药材，见眼就要离开魔兽森林进入琉璃帝国的边境城镇。 在魔兽森林最后一晚扎营过夜的夜里，莫妮卡主动拉着小雪步出帐篷，坐在一堆无人坐的火堆边上，左右看看，好像挺神秘的一样。 “小雪这个送给你。”莫妮卡手里多出那把当初在狩猎时拿出来的剑，递到小雪手中。 小雪不解，“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这剑吗？” “恩，是的，这是爷爷送给我的剑，也是我最珍视的东西喔。”莫妮卡重重的点了头，把剑的由来告诉小雪，“你一定要代我好好保管喔。” “既然这么宝贝它，为什么送给我保管呢？”小雪依旧没明白莫妮卡的意思。 “几天前，在森林里，我曾经差点就把它给丢弃了，我很怕，怕我将来有一天还会那样把它给遗忘了。”莫妮卡这几天来都很平静，今晚是她首次对人提起森林中之事。 “遗忘了再捡起来就好了，”小雪知道莫妮卡心中还是很迷茫，在纠结着握剑还是不握剑。 小雪拉着莫妮卡的手，转手把剑柄转向莫妮卡，手抓手的与莫妮卡一同握住莫妮卡递来的短剑。 “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放轻，”小雪转身到莫妮卡背后，向莫妮卡两人同时双手紧握短剑，“举剑，砍。”小雪带动着莫妮卡的双手，最后说出“砍”字时，莫妮卡像是受到魔咒般，居然脱离了小雪的带动，高呼一下“哈”同时高举的剑毫不犹豫的向前砍。 不知是小雪的带动起了作用，还是因为莫妮卡在出击这一瞬间摸索到了什么，眼前的火堆竟然被莫妮卡砍出来的剑气所击中，使得火花四射。 莫妮卡清醒过来后，看到溅出的火花，不住的跳动着的火苗，难以相信这是由自己刚刚那一击所造成。 贝罗也闻声而来，听小雪立在莫妮卡身后，则莫妮卡还是保持着举剑砍下后的模样，以及在莫妮卡前的那一堆零乱的火堆，贝罗不敢想象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一名五岁的小女孩。 贝罗让惊醒过来人的都退下后，便把小雪和莫妮卡带进了自己的帐篷。 “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外面那火堆是怎么造成的，相信你们俩一定会很清楚吧。”贝罗心里一直在断的告诉自己，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名五岁的初级剑士，刚刚一定是自己最近累劳过度而判断有误。 小雪和莫妮卡两人对望了一下，最后同时向贝罗摇了摇头。 小雪并没有修炼过斗气，所以她不知道莫妮卡刚刚那一击居然使出了斗气，虽然很微弱，但确定无误是斗气，小雪能看应到空气中那微弱的力量，相信贝罗也应该能察觉，只是他本人不愿相信罢了。 莫妮卡至今仍在迷糊中，自己也在云里雾里，哪还能说清这是什么情况。 “那你们这么晚不睡，拿着剑出来干什么？”贝罗无奈，她们不说，他又不敢武断的判定莫妮卡是不是真的修炼出斗气来了，只好转问其它的。 “聊天，现在累了，我们回去睡了，晚安了，贝罗叔叔。”小雪不想再跟贝罗谈论这事，给贝罗道了晚安便拉着还在呆滞中的莫妮卡回到她们的帐篷。 回到帐篷后，小雪放开精神力，细听着贝罗对刚刚那事的反应。 小雪和莫妮卡走后，贝罗没有休息，而是躺在帐篷里自言自语，“刚刚我确实是感应到了有很微弱的斗气，虽然在我刚到没多久便消散了，可是我这确实是有遗的斗气能量气息。” 贝罗没想通，转了个身又喃呢着：“莫妮卡才五岁，不可能这么快就能使出斗气的，照常说按她这年纪，能感应斗气就已算很不错了，十岁能使出斗气成为初级剑士那也算是天才了，可莫妮卡就算是大家族重点培养加之以天才的天赋也不可能现在就能发出斗气，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不要想，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小雪见贝罗没有过多的想追查下去好，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收回精神力，便拉着莫妮卡合衣躺下。 按照往常的贯例，小雪都会趁莫妮卡睡着之时跟小懒一起原路返回去采集那些草药的，但莫妮卡今夜似乎还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刚刚所砍出的一剑，仍在呆滞中，辗转反侧未眠。 “莫妮卡，你还想当游侠吗？”小雪知道今晚自己的行动是无法进行的了，还不如跟莫妮卡聊聊天，交交心。 “想。”莫妮卡没有转身，背对着小雪道，怀中还抱着刚想转送小雪保管的剑。 “那你害怕挥剑吗？”小雪平躺着，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莫妮卡把剑抱得更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当游侠，但又不想放弃剑，之前明明跟小雪保证过的，可现在还是放不下，摇摆不定。 “那你喜欢刚刚握着剑，使劲挥剑砍下去的感觉吗？”小雪知道莫妮卡已经很努力的去坚定自己的心了，不然也不会夜间寻她代为保管她所珍视的剑。 “喜欢，我很喜欢刚刚使劲挥剑砍下的感觉。”说起刚刚挥剑砍下的那感觉，莫妮卡便略微有些兴奋。 “你知道如果刚刚那不是火堆，是一个人或者是魔兽，后果会怎么样吗？”小雪慢慢的引导着莫妮卡，想让她自己想得更清楚有得必有失，“剑是一种武器，剑锋所过之处必定会留下痕迹的，我早跟你说过。” “我知道，但我不想伤害到别人，我只想握着我的剑，高兴、随意的挥洒。”其实在魔兽森林里狩猎的那天，莫妮卡知道剑并不是玩具，她也知道剑的危险，可挥剑的后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小雪并不想在这问题上再跟莫妮卡纠缠，能不能想通，那只能看莫妮卡自己，但小雪只想莫妮卡知道，“为何而挥剑，既然挥了，就不要有负担，你如果没有这样的心，你就不要执剑。” “剑有善恶，这也是取决于你的心，如果你的心都分不清，你的剑又何以挥的洒脱。”说完，小雪便转身与莫妮卡背对背的侧卧，如此，两人便一夜无言至天亮。 晨起，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像垂吊在天上的铁片，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贝罗吩咐众人即刻起程要在大雨落下之前进入到琉璃帝国境内。 在马车上，小雪表面上还是依旧是那淡淡的平静，可莫妮卡却是一付扰心重重的样子。 一路极赶，贝罗跟小雪和莫妮卡在车上见两人一直不语深感不惑，小雪不主动开口说话很正常，因为她一直都是抱着书直看，偶尔会放下书来喝水或者吃点小零食。 今天莫妮卡居然反常的在一旁学起小雪来，只是她不是抱书，而是抱剑，闭目不语。 贝罗见此，怪了，难道说天气不好，连她们的心情也变得低沉了。 此时，马车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就像车外的天空一样，低沉。 贝罗疑惑，昨夜两人不是还说夜间谈心吗？怎么今早便是如些状况，难道她们吵架了？ 马车继续前行着，车里仍旧沉静，最终贝罗还是打破了这寂静，“莫妮卡，你家的侍卫已跟你家取得联系，他们可能会在琉璃帝国的佣兵之城接你回去。” 听到贝罗所说的话后，小雪捧着书的手，抖了一下，心想：又要离开了吗？ 比起小雪莫妮卡的是诧异，“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在两天前，你二哥安排跟随着我们的侍卫跟我说的。”贝罗如实具报。 莫妮卡看向像没事发生过的小雪，期待小雪能说些什么，但小雪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还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书，莫妮卡很是伤心，她以为小雪已经嫌弃她了，不愿跟像她这样软弱的人做朋友。 片刻后，小雪像是看穿了莫妮卡一样，还是捧着那本书，头也没抬，“你我以后都同居卡依特城，何须如此。” “呃……”莫妮卡没想到这点，只顾着想自己可能会被小雪讨厌，“其实我家离托比亚斯爷爷家很近的，只是我很少去，因为黛丽奶奶生病了，托比亚斯爷爷便总是很严肃的样子。” “恩。”小雪淡淡的应道。 “我跟你说喔，托比亚斯爷爷只有在黛丽奶奶在的时候才会笑话，其它时候见到他都像人家欠它很多钱似的，”话题一开，莫妮卡这话匣子便停不下来，“不过你不用怕，托比亚斯爷爷他只是样子看起来可怕而尔，爷爷经常说他只是个纸老虎。” 莫妮卡像是在邀功一样，一脸得意的把关于小雪外公在她爷爷对她说的话全倒了出来，“爷爷说托比亚斯爷爷是妻管严，在黛丽奶奶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喔，还有喔，还有喔……” 莫妮卡一下子说了好多关于小雪外公的话，小雪也总是似听非听的点头带过，反倒是马车里的贝罗听后大为吃惊，感觉莫妮卡的爷爷拉霍夫·贝鲁奇大公爵，剑圣大人跟小雪的外公，魔武双修的大剑师和法圣修为的托比亚斯·爱德华大公爵两像个小孩似的，计较着这鸡皮蒜毛之事。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时匆匆流过，转眼便离开了魔兽森林的外围，马车再次踏上了平坦、宽大、而又结实的黄土路面，驶向琉璃帝国境内的边境之城又名琉璃帝国的佣兵之城——福尼亚城。 离别在即，那本经过一个月冲洗而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击起了波浪，原来不管经过多少日子的洗礼，曾经痛过的心还是依旧会哭泣的，虽然嘴上不说，可小雪的此时的心又有谁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