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跳崖殉情
跳崖殉 席然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天澜以北要是再纠缠下去,那可就不是天澜以北了。过去这么多年来,他关心过席然的时候,大约也就只有当两人都还两小无猜的时候吧。那时候他们边没有别的朋友,于是能关心的,也就只有彼此而已。 只是,当他们逐渐长大,当他们接触的世界范围逐渐变大,外头的花花世界终究是引了天澜以北走了,而他边的席然对于他来说,也就不再重要了。可是当这个人不再属于他的时候,他又感觉不对了。 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玩腻了就丢到了一边,但是别人要玩那个玩具的时候,他又会抓着不肯松手,必须向别人证明这是他的东西。 可是,席然不是玩具,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天澜以北不她,她也不会一辈子就躺在那里不挣扎,不动弹,等到哪一天残了破了就被丢弃。她也是有选择权的,选择继续他,或者反过来,先丢弃他。 席然大约也从未用过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天澜以北握紧了拳头,几乎就要冲上去了,最后忍了忍,还是定在原地没有动。他自己也发现了,他竟然开始不理智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天和席然在酒馆谈过之后,他依旧是没有想明白。女人的那些心思,他从来就不懂,而现在,他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懂了。 “天澜哥,不用废话了,这对狗男女我们还打不过他们么。”雪域冰凰缠上天澜以北的手臂摇晃了一下,引回天澜以北的思绪,而她自己,也已经在私信里问过死回城去的那帮人,让他们速度过来。 雪域冰凰仍旧是不遗余力地在怂恿天澜以北动手,而天澜以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些的心,又被晕开了层波澜。王子阳便是江上布衣,江上布衣便是王子阳,若不是因为他,席然怎么会开始疏远他,若不是他,席然怎么会这么对他说话。 咬了咬牙,天澜以北说道:“既然如此,然然,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举了剑一跃而已,便要朝着面前的人使出一招银光落刃,他已经不再想去关心多余的事,他想要的,仅仅只是杀死江上布衣而已。 当然席然和江上布衣也不是就这么站在那边由着他砍杀的,两人分别朝左右退开一步,天澜以北的攻击便落了空,砸在中间的地方,长剑劈得地上裂开一道纹来。拔出剑后,天澜以北却是直接就朝着左边的江上布衣砍了过去。如果说刚才席然和江上布衣站在一起他还有所顾虑,所以只是选择了伤害小一些的银光落刃,那么这时候两人各自孤立,天澜以北已经不需要再顾虑什么,又是一跃而起,使出了空中连击。 空中连击,可在空中连续攻击敌方数次,每一击的伤害依次提高。然而总体来说,这不是剑士最具威胁的技能,但却是最折磨人的技能。 PK的时候先杀回复职业,这是正常的,可是天澜以北的这路数,席然却有点摸不透了。他并不是想杀人,他只是在针对江上布衣而已。 江上布衣不过一介牧师,血厚是优点,但相对的,防御也很低。被天澜以北这么攻击,他可顶不住,到第四下的时候他都快要倒下了,还是用着权杖护在前才勉强挡去了一些伤害。但是这样的况下,他也是没法给自己丢一个回复术的。 百无一用是牧师。PK的时候最吃闷亏的便是牧师,尤其是在这种虽是会被对方打断技能施放的时候。而且对方又是天澜以北这种游戏老手,他躲不开攻击,也只能靠着权杖来隔开对方劈过来的剑了。 “住手。”席然喝了一声,在天澜以北举剑的间隙,拦在江上布衣跟前,并且生生接下了天澜以北的一击。 这下子是连天澜以北都愣了,收回了自己的剑,他觉得自己有一些不知所措。只是对上席然的目光的时候,他问道:“然然,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又不喜欢他,需要为他做到这样吗” 天澜以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席然下意识转头看了一下江上布衣,两人视线对上,她有迅速转开了。貌似到现在为止,江上布衣跟她告白了,可是她却并没有做出很明确的答复,因为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喜欢上他。 感这种事,太复杂,太难讲,而她,也太怕。前有天澜以北这个坑,摔了一次,她也怕。所以,她自己也没办法很肯定地说出,她喜欢江上布衣这样的话。只是,那句话从天澜以北嘴里说出来,又尤为可笑了。分明已经和他撇清关系,可这时候他的态度又是想怎样。 “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席然咬牙道,“而且,至少游戏里我们还是伙伴,为同伴挡一剑很正常好吧。” “难道我们就不是了吗” “曾经是,但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怀疑,而且,还是被我以为的至亲挚友,所以今后,我们不会再是朋友了。可以的话,我宁愿我们从此就是陌生人。” 听到席然如此说,天澜以北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想到:“你是说……鸣光石的事?可是那一次的事,铁证如山,连你自己都认了,我能怎么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错的。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你就不会这么笃定就是我拿走了鸣光石。公会里的那些人你视之为兄弟,那么我呢,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所以你宁愿怀疑我,也不会去质疑一下你边的人吧。” 边的人……被雪域冰凰收力拉紧了手臂,天澜以北也下意识转头看向这个这些子一直在他边的人。 但是她怎么可能? “然然,不要口不择言,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怎么可能……”后面的话,天澜以北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席然打断:“你看,你会为她辩护,却不屑听我一句,天澜以北,你很快就会知道,你错得很离谱。” 一直在一边当旁观者的雪域冰凰听他们的话,心里是越来越着急。看天澜以北的样子,好像已经在动摇了,如果再让席然说下去,恐怕什么都要供出来了。而也就在这时候,雪域冰凰听到了一阵脚步,他们来了 “快你们快来给我杀了这两个人”雪域冰凰兴奋地大喊起来,而来的人,也果然就是她的裙下臣们。看到受伤的席然以及仍提着剑的天澜以北,大致的况该是看明白了。虽然他们都知道雪域冰凰喜欢天澜以北,但是管他的,天澜以北近来又不常上游戏,今天要是能弄死那边两个,讨了雪域冰凰的欢心,那天澜以北算个呢。 也没有多想,那帮人就立刻冲了上来。不过鉴于刚才已经在这里坠过一次崖,他们倒是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还吩咐了在队伍后面的人时刻注意着别有人又引了怪过来坏他们的事。 于是这场景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一堆的敢死队把席然和江上布衣包围起来,步步bī)近,而他们两人却只能渐渐靠向悬崖边缘去。 这时,江上布衣问席然道:“小井,你怕不怕死。” 席然噗嗤一笑:“怕死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她本就是做好了要在这里死上一次的准备的。不过游戏而已,怎么死都死不透,一秒钟后又是一条好汉,复活点里再见面,还需要做好什么生死的觉悟么。而且这游戏里的死死生生,对她来说,都是浮云啊浮云。 江上布衣听完,从长袍下伸了自己的手出来,拉住席然的,十指交扣,让席然都吓了一跳,他说:“不如,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死上一回吧。” “谁要跟你殉了。”席然笑了一声,却也没有甩开江上布衣的手,反倒是回握住他的,并且,握得更紧了一些。 悬崖就在后,一步之遥,稍不留神就能一脚踩空坠下。但是这时候的席然和江上布衣却是连转的动作都省了,两人一齐朝后一跃,便就这样轻松地坠了下去。 这得是阔别了两个多月的感觉,只是当时摔下去的时候,席然是一个人,而这次,却有人在边拉着她的手,便是在这种况下都没有松开。 那么,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免费体验了一回蹦极吧。 悬崖很高,摔下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到底的。席然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心里默数着数字,想着自己多久能白光回复活点,却不料她还没倒数完毕背后就已经撞上了什么东西,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伸手一摸,还光滑的。 席然睁了眼,看到同样惊讶着睁了眼看着自己的江上布衣,然后只觉得有强烈的气流从边吹过,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这时候的他们竟然在上升中而此时,他们也才看到他们撞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只黑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