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毒亲子妖妃施故技
姜妃一手端着元宵,一手牵着刘曼走到床榻边,让刘曼坐下,自己也坐下,用调羹拨动着元宵,盛出一个吹了吹递到刘曼的嘴边,刘曼咬了一口,圆滚滚的两腮望着姜妃,姜妃也笑着注视着刘曼。 几个元宵吃下去,刘曼突然捂住肚子,痛苦的望着姜妃,突然一阵抽搐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來,“娘亲……” 姜妃丢掉了调羹,蹲下來,掰开刘曼的嘴,将元宵汤灌了进去,刘曼极力的挣扎,呛的将热汤喷了出來,可是姜妃依旧不罢手,见他挣扎就更加用力的压住他的身躯,继续将汤水灌下去。“喝,给我喝下去!” 很快刘曼就不动了。姜妃将汤水一滴不剩的灌下去了,刘曼口鼻流血,已经死过去了,于是姜妃终于罢休。坐在梳妆台前,重新打扮的光彩亮丽,离开宫殿径直向天浪苑的大门而去。 话说石贝和林荣只带了一千人來天浪苑,加上之前赵奔的军队,将天浪苑围得水泄不通,凡事逃走的人全部被抓,石贝命人将他们夹带的珍宝全部登记在案,装进箱子贴上了封条。而刘当也被他们扣押在此,用锁链锁住坐在车上,十名卫兵环立四周。刘当默默无语。 而这时姜妃也登场了,看见她的大声通报,而听到的将士们纷纷跑來,只为一睹传闻之中妖妃的美色。林荣和石贝也被围观的将士所吸引,來看看。 只见这姜妃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但是在金银饰品,绫罗羽衣,和胭脂的衬托,加上本就姿色艳丽,更显出她的美色了。而且这徐娘风韵也很是出众,独自一个走出这富丽堂皇天浪苑硕大的南门,其身后就是巍峨如昆仑,气概过天宫的圣元宫主殿,,含英殿,别是一番气度。 林荣直摇头,“天下竟有如此女人,可惜非我善类。”石贝摇着扇子,“我等善类乎?”一众人等都笑了。石贝将自己的佩剑摘下來,交给林荣,说:“用完这把剑就扔了吧,还带在身边就不配了。”林荣先是一愣,马上会意接了过來,“末将领命。你们几个跟我过來。”林荣带着几个亲兵迎上去,对姜妃略施一礼,喝退了那些垂涎欲滴的兵。说:“娘娘请随本将军來,自有安排。” 姜妃含羞一笑,眉目香风,“奴家都听将军吩咐。”林荣身边的亲兵都忍不住笑了,林荣轻咳一声,为姜妃开道。走到无人处时,林荣说:“请娘娘等候,车马就到。”姜妃左看右看,“是吗,车在哪里?” 林荣突然拔剑,血溅七步。众亲兵目瞪口呆,林荣说:“此乃密令,不得宣扬,敢传只言片语者,夷族。你们马上准备坑xue,埋尸。” “遵令。”于是姜妃尸首便被秘密掩埋。完毕之后,返回途中林荣将石贝的佩剑丢弃了。 曾经恩宠主龙宫,身心蛇媚狐儿风。可叹容颜终此去,连毒亲子为谁生? 复命之后,林荣和石贝一道率兵搜缴天浪苑,将所有宝物登记造册,敢擅自偷盗、使用者死。自然,在姜妃的宫里发现了刘曼,可是他并沒有死,而是痴呆了。疯言疯语,谁也不认识,石贝找來军中医官和城里的医士來诊治,他们的诊断是刘曼因为服毒所致。但是因为挣扎和窒息,使得毒性未能全部发挥,加之年幼肠胃弱,所以只是神志疯癫,而沒有危机性命。而且无法医治了。石贝看着刘曼幼小的身躯,无助痴呆的笑容,感慨道:“蛇蝎之毒不过如此。” 无奈石贝将其送到刘景府上,刘景念及是同胞兄弟,收养在家。而在龙羽宫后的别馆里,刘景见到了刘当,刘景含泪隔着牢门,拜别父亲。刘当说:“你已不是笼中之鸟,自可翱翔。老夫已经是民贼,日后少见为好。”刘景却说:“父亲,父债子偿,儿自当替父赎罪。父亲还要保重。” 别馆门外,石珍和石贝并排而立,石珍说:“天下人,天下事,天下几峥嵘。苍生悲,苍生苦,苍生最无辜。二弟啊,天浪苑应该如何啊?”石贝说:“留,为后事铭记于心。穷奢极侈涂炭生灵。烧了只能被后事所遗忘,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夏有象廊,商有鹿台,无始无终。” 石珍点头,“也罢,真烧了也确实可惜了。如今我们人才济济,倒是胜过任何诸侯啊。”说着石珍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折扇,单开一看,上面有一首诗,写道: 西京十六士 当年出京离太学,不想今日群星珣。 文央学士笔锋熟,武道将军好湛卢。 贝鲁海卫黄陈度,齐季王祝龙项福。 沙英庄贵与花艺,十六贤生录才君。 愿付印纽托一任,共佐社稷为国务。 同登泰斗风雨宁,惠济苍生澜海渡。 石珍问:“如何啊?” 石贝说:“不错。人是有了,现在还有民啊。”石珍摇着扇子,“明水关守将投诚,西郡所有城池都已弃暗投明。我们一日之间获得了八百里土地。接下來就是开垦,屯田,推行我们的法度了。”石贝笑说:“这个我们可是驾轻就熟,估算只需要一年就会有成效,如果把中原的土地也算上,可能要用两年才会有成效。接下來我们只需守即可。” 石珍哈哈一笑:“那还不容易,攻能胜,守亦能胜。” 石贝默默看着石珍,摇着自己的扇子。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中原和关西大地上开始恢复生气了,百姓分得了土地,虽然错过了播种的时节,但是还可以种些番薯之类,各地城里的商铺和货郎也开始了各自营生。为此刘景的公务无比繁忙,自然刘景的政绩也是尤为的突出。随着赶往关西各地赴任的官员和将领到任,刘景的日子也轻松了很多。 西京城外刚刚一处开垦的屯田营边上,石贝和一队士兵正围着锅灶一边用饭一边看着公文,笔墨等文具就让在身边。每当此时,來递送公文的人往往都找不到石贝,因为他不确定在哪一营里和兵士们一同用餐。而且在军营中石贝的地位极高,也倍受将士们信赖和敬仰。 石贝看着军中的公文,他们已经在这里通过整编和征召扩充了十万大军,军粮的供应不仅很稳定,还在点点滴滴的积攒中。这就是将來南下进攻郭布的基地。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但是石贝的心里却在担忧,“太安静了,李从和郭布太安静了。” 巨鼎五年六月,石贝和石珍返回中都,临行刘景率西京各级官员为他们送行。就在前往中都的路上石珍命令沈单进攻柏县和澄郡,沈单率领精兵一万,仅用十二天顺利攻占了柏县,以及穷苦潦倒的澄郡,接管的官员也随之上路。中原所有郡县全部落入石珍之手。 回到中都之后的三天,石贝都在自己的府邸里,和杨愫朝夕相处。到了第四天章德送上了一封信,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只有一句短短的话:恭贺聪侯锋芒天下。石贝将信递给杨愫,杨愫看了看,“这是挖苦还是祝贺?” 石贝说:“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大哥已经不是当年了,他已经心怀天下,恐怕过不了几年就会称帝了。” 杨愫抚过鬓角,“又一个皇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果。” 石贝打开香炉的盖子,将信丢进去,“快了,七八年而已吧。我们的国力和军力都有所进阶。”杨愫却说:“但愿吧。” 这天石贝开始,又开始办理军务了。 石珍派人传唤石贝,石贝前來觐见,行礼之后石珍吩咐人为他看座。兄弟二人入座后,石珍说:“这几天你一直在陪自己的夫人,我也沒有派人去说,我已经决定称王了。” 石贝说:“称王?大哥,如今我们确实更加强大了,我们的疆域比起当年的李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我们的根基还不过稳定,我们兼并了刘当,但是郭布和李从并沒有什么举动就是他们我们的实力。但是现在我们在中原和关西的更急还不够稳健,如果我们枉自称王,难免会有骄横之气,这并不利于我军,而且李从和郭布一定会警觉起來,我们可以等过了今年,我们在中原和关西的根基稳定之后在做打算也不迟啊。” 石珍双手按按在扶手上,笑说:“二弟啊,这些为兄的都知道。但是朝野上下尽数同意,我也沒有什么可推辞的。已经选定了日子,你就不要再劝解了。我会封你为国公的。专心军务,戒掉他们的骄横之气即可。” 石贝只得跪拜,“臣遵旨。” 七月初六,石珍在中都皇宫祈年殿举行大典,所有文臣武将身穿朝服,战列两班,整整齐齐,气势宏大,石珍身穿黄袍,头戴平天冠,双手持玉圭,庄严隆重。石珍端坐在宝座上,高高在上的接受百官朝拜,此外还有祭天,焚表,宣旨等流程,石珍正式称王,建国号为“彻”,所有臣僚将官都有赏赐和晋升,随后山呼万岁,昭告天下。 石珍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的,黑压压的自己的臣子都在对自己三跪九叩,帝王唯我独尊的感受充斥着他全身上下。“直到今日才有所感悟啊。” 从此石珍从一个诸侯蜕变为帝王了。开始了他一统天下的脚步。 大宴群臣之后,同僚们互相道别,石贝找到丘狩和李增、王宪,石贝说:“我想就是二位劝主公称王的吧。”李增昂首,说:“是我和王宪劝主公进位的,丘兄实在犹豫。怎么?”丘狩和王宪在一边不知所措。石贝笑道:“果然如此。李兄,王兄,李从、郭布加兵讨伐于我时,你就知道了。好自为之。”丘狩愕然,李增莫名,王宪茫然。 “难道说我们……”王宪和李增突然明白,瞠目结舌的互相看着对方,丘狩闭着双眼摇头,“我们失策了。可是木已成舟,为之奈何。” 王宪说:“军队计谋上是沒有问題,我们只要将粮草备齐,就不会有大问題。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可前往不能声张。” 李增恶狠狠的说:“沒错,我们已经做错了一件事,不能做错第二件。那个竖子,我不好生教训一下他,日后还不知他会再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