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计摆子午阵
“这种矿物质碎片的物质成分很是罕见!”杜凉凑了凑镜框,带着几分慎严,“是根本就还没有人发现过这种矿物质,据师傅判断,它应该来自于别的行星。更奇妙的是,它时静时动,偶尔会以极高的频率振动着,至少不低于50秭赫!关于它动静的规律,师傅暂时还没能参透!” 龙非玉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杜凉的一番话令她震惊不已,没想到她的偶然穿越真的与爸爸留下来的手表有关,黑色矿物质碎片?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偶尔的振頻会达到50秭赫以上?“这样说来,这片黑色矿物质碎片很可能还会上升到更高的振动频率,导致空间扭曲,产生空间临界点?” 杜凉点点头,脸上不禁一阵兴奋,“是的!我相信你之前所说的话,它一定是带着你穿越了!” 龙非玉定定地看着他,心跳一阵又一阵地加速。刚从厨房走出来的王mama听到杜凉的话,端着果盘的手微微一颤,果盘险些从手中摔下来。她有些踉跄地退回了厨房,将果盘放到台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惊惶地扶着墙壁,甚至全身都开始发麻,十几年前非玉的爸爸拼了命的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个东西,原来他说的竟是真的! 龙非玉缓了口气,垂眸想了想,这块表是爸爸留下来的,爸爸怎么会有块这样的表? “非玉,你不知道我师傅有多高兴,为了研究那玩意儿,他已经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了,唉,真担心他这把老骨头还没过过穿越的瘾,魂儿就先掉进地府给阎王拜年了!”杜凉看了看龙非玉,不禁一阵好奇,“你是怎么得到这么个宝贝的?” 龙非玉问话,正不知怎么作答,mama王氏从厨房走了出来,微笑着将手中的果盘放在几案上,“来来,吃点水果,我可是花了大心思才摆出的造型!” 杜凉一看那精致的果盘顿时两眼放光,“谢谢王阿姨!” 王mama一笑,“可别跟阿姨客气!我去给小嘉也送点儿!”说完,她笑着转身又进了厨房。 等送走了杜凉,龙非玉在自己的卧室里发起了呆,表是爸爸留下的,而mama如今对爸爸的事却是绝口不提,连爸爸去了哪儿mama也不肯告诉她。如果要了解这块表的来龙去脉,怕是只有mama对它才最清楚吧? 眼看着窗外路灯微弱,而大风又起,不知道那边的那个人,如今安好? ----------------分割线----------------- 天微亮,大片大片的芦苇被大风吹得绒草纷飞。大鑫的西北界,接近那大片沼泽地的芦苇丛中,一队正披荆斩棘的人马忽然遭到另一队从身后追击而来的人马的袭击,两队人马霍然开战!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铿锵碰击中摩擦出点点火花,一些芦苇被呼啸而来的寒利刀锋一削而过,杂乱的飘在空中,落到其它的芦苇尖儿上。 一场小小的打斗之后,被仓促卧倒的大片芦苇丛中,留下了零星的几具尸体,而落败的那一队人马终于选择转身仓惶逃走。 这边的人正检查着芦苇丛中倒下的尸体,旁边的芦苇忽然一阵耸动,从里面钻出来一名貌似文弱的书生,数了数芦苇丛中立着的一个不少的人手,眨眨小眼儿看看地上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厚厚的唇抖了抖,用慢吞吞的语调自言自语道:“幸而白左相派来的人都不是狠角色,否则可真没有胜算。” 芦苇丛中又有一满身儒雅之气的人走了出来,“本王带来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扁了扁下巴,“赶跑了他们,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施计?” 流云抽出衣领后的折扇在手心上拍了几下,胸有成竹道:“好办至极!在来的路上,我曾注意到离这儿不远的村落有一个义庄。我要在这片沼泽地上造一个既神秘又壮观的陵墓!” “此言何意?”五王古尚仁听流云这话,貌似此番必成!可他还是搞不懂流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流云勾勾厚厚的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轻轻一掸铺呈在五王面前,手指指着纸上的图对五王道:“王爷请看,这是一张八卦乾坤图,图上所画的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阵法,名为子午阵。该阵十分特别,整个阵中分为阴阵与阳阵,是根据阴阳八卦太极图来设计的阵法。当一日中阳气最盛的时候,阳阵所发挥的效用最大,反之,一日中阴气最盛的时候,阴阵所发挥的效用则最大!此次我们要摆的正是子午阵中的阴阵,这风水极阴湿气极重的沼泽地对子午阵的阴阵来说可是块儿难得的宝地!即便是白日,阴阵在这里能发挥出的力量也会大得难以估量!” “子午阵?”五王面色略带质疑,“能起到什么作用?是否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流云将手中的图纸折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这让五王好是不相信他!若是熟知阵法的人怎会如此重视一张纸,不是早就应该将阵法牢牢地记在脑子里了么?难不成这流云只会纸上谈兵?想了想,五王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但闻流云继续道:“这子午阵中一共有九个死门,生门只有一个,一旦进入,可谓是九死一生!阴阵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使人脑子里产生幻象,而且是一种众人都能得见的实实在在的幻象!可是与其它产生幻象阵法不同的是,它的幻象在还未入阵之前就能见到!”还记得多日前与煜王爷王妃一同去拜访壬祖,他们之所以被大水卷进漩涡,又经过了大片红枫和雪岭,那么真实的场景,同样也是壬祖为了试探来访者摆下的阵法产生的幻象。 五王看了看流云一副十分有胜算的样子,“怎么之前不知道你会八卦乾坤阵?” 流云眨了眨小眼儿,斜着看向五王,厚唇得意地一勾,“王爷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不然您以为煜王爷为何会如此重用我?” 五王撇撇嘴,招集起待命的属下,准备朝流云先前所说过的义庄出发,可是临走前他还有一个疑问,“你是想用棺材来摆阵?” 流云点点头。 “可那是沼泽地,棺材一放进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沉下去!” 流云折扇一拍手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就是要让棺木沉下去!” 天空终于被凄惨的北风呼呼的唤醒,古羽潇还是如往常一般前往皇宫上了早朝,而后就带着吴瑾与几队人马急急朝皇城西郊赶去。 煜王府的詩阑阁里,女子白岚正临窗抹鬓,审视着镜中五官端正形容艳丽的自己,红唇一勾,抬手又添了几笔眉黛。 她起身,喝了几口丫鬟端上的粥,面上渐渐升起了一股怨怒,指着身旁的丫鬟斥道:“你们这些奴才给本王妃准备的早膳就是这样的吗?!小心我告诉王爷保不住你们的脑袋瓜子!” 身边的两个丫鬟吓得腿脚一颤膝盖磕在地上,“王妃饶命!王妃饶命!王妃您昨日说早上想吃清淡的,奴婢们才这样准备的!” “这样说错全在本妃咯?!”这俩丫鬟口中的王妃嘴角一勾,满脸厉色,“来人,这两个丫鬟服侍不周,得罪本妃,给我杖打二十!” 外面两名侍卫听到命令便赶紧进屋,将屋里的俩丫鬟强制性地拖了出去! 一袭紫衣锦袄,貂裘围颈,腰细环佩,叮咚清脆,白岚迈着小碎步朝煜王府的西南方一直走着。今日王府里的侍卫几乎全被古羽潇给带出府了,就连把手煜王府的后山的侍卫也被派出了王府,以至于白岚出入煜王府后山如过无人之境。 “王妃这是要入后山?” 白岚忽然心中一紧,收回刚要迈出门的脚,缓缓转身看向来人,红唇顿时扬起了一抹优雅的笑。“原来是韦伯!韦伯来此是有何事?” 韦伯高瘦的身子在大风中有些微颤,却每一步都走得稳实。他犀利如鹰的老眼看着白岚,笑起来却是一脸的和善,朝白岚行了行礼道:“今日府中侍卫无多,而此间正值多事之秋,老朽得空之际当然得在府中多走走。”他看了看后山入口这扇开着的门,“后山乃王府禁地,王妃既又从后山回了王府,当遵从王府规定,不擅入后山的好,否则王爷回来了,老朽也不知该如何为王妃脱罪。” 白岚闻言,藏起面上的不悦之色,当即尴尬一笑,“多谢韦伯提醒,虽有要事,但还是得先向王爷请示才对,我还是先回去算了!” 韦伯一笑,又朝白岚行了一恭送之礼,目送她莲步轻摇地离开,然后关好门,继续在大风中散起步来。 待他走后,白岚却回了头,往回走了几步看向韦伯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三分不善,“哼,老东西!” 西郊树林的最深处,古羽潇来到了他先前藏身的那间别院前,推开院门进了院子左右环顾着。他的身后,只剩了吴瑾。 望着枝头依然怒放的梅花,目光落到梅树下的新菊上,忽然停住了环视,深邃的眼在片刻的沉默后,负手走进了屋子,对身后的吴瑾命令道:“留意四周!”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