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来龙去脉
“额尔赫，别怕别怕！真没有鬼的！”佳珲担忧地看着额尔赫，拍拍他的背。 嘴角一僵，额尔赫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再瞧着一边的旺叔，更加不好意思了。 “看错了！哈哈！一时看错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继续说啊！” “真的没事儿？”佳珲很是怀疑，但见着额尔赫，又摆出一副无辜可爱地表情，无奈，只得挑挑眉头，“没事儿就好！” 回转头来，对着旺叔道：“旺叔，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你又是从哪儿得到的药？可否告知一二？” “呼！”大大松了一口气地额尔赫，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冷汗，在心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引起恐慌的！就是，突然被脑子里的动静给吸引了，然后眼珠一转，就想到那么个馊主意！” 再三在心里，给二人道过歉后的额尔赫，赶紧顺着佳珲的语气道：“旺叔，有什么你就说呗！乱吃药，真的是会死人的！” “咳咳！毕竟是小孩子，虽然懂的东西不少，但是看我现在的反应，和你刚才说的那些，哪点儿搭上的？”旺叔很不耐烦地道。 “你如果不说这番话儿，我还能信你三分！”瞪圆了眼睛，佳珲声音十分急迫，“为什么说谎？我既能说出这药的前因来，其后果自然是知道的！你还想隐瞒什么呢？” “什么前因后果，骗啊不骗的！我说，都是火烧眉毛，命在旦夕了！你们还打什么哑谜啊？”转眼间，就把自己爱开小差的毛病，给忘得一干二净地额尔赫，一脸正气道。 眯着眼儿，有气无力地朝着额尔赫看了一眼的旺叔，轻叹一声，心下无奈，拍了拍身边的草皮，“额尔赫，过来坐会儿！给你大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啊？我坐那儿？” 虽然不解旺叔为什么要看他的样子，但是额尔赫还是听话地过去了，只是，在坐下前，顺便把佳珲也拉着坐在了一边。 就这样，旺叔靠着树上，徐徐道来。 “我本是地地道道的满洲人士，随着圣祖爷进京，我父也辗转来到京城。只是，时运不济，又没有一般旗人待遇。是以，最后不得不去跑商顾生活。” 额尔赫忍不住插话道：“满人也能经商的吗？不是说皇上不允许的吗？” 听了额尔赫的话，佳珲赶紧道：“满人不一定都是旗人，只有在旗的，才是旗人。但是，即便这样，也很少有满人甘愿下贱，前去跑商的。” 听到佳珲说经商下贱，额尔赫很是感冒，但突然想起，随意插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一犯再犯更是不好！所以，本欲和佳珲争辩地额尔赫，赶紧对旺叔道：“是我随意插话了，旺叔，您接着说！” 见着一旁地佳珲，也是有些懊恼地一咬嘴，旺叔哈哈直笑，“才几岁的小娃娃，想那么多做甚？你旺叔我，最不耐烦那些唧唧哇哇地卫道士！” 重重一挥手，随即再一拍大腿，旺叔一下子精神起来，“也罢！都这幅样子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接下来的事儿，你们俩儿给我听好了！是死是活，都是你们的造化！” 额尔赫重重地吞了口口水，左瞧瞧旺叔，右瞧瞧佳珲，很想说句他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但是，看着见着佳珲不仅镇定自若，一点儿都不在乎即将听到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而，高高扬起下巴，一脸挑衅！ “怎么也不能，比佳珲这个真正地小娃娃，还要差吧？”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的额尔赫，聚精会神地盯着旺叔，心情亦随着他的语调而上下起伏。 “跑商虽然很是辛苦，风里来雨里走不说，人生百态，更是让你想都不曾想到。可是，年轻时候跑商那段岁月，是我这一生中，最是快活的日子。” 长叹一声，旺叔的声音一下子低落下来，“人生百态，如何看得完？再如何只求自保，也不可自拔地，被外面五彩缤纷地世界所吸引。就这样，一次机遇巧合中，与一帮志同道合地朋友，以天为盟、以地为证，创立了帮会。” “天地会？”额尔赫轻呼。 “天地会！天地会？”旺叔不断念叨，“好好好！这个名字好！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以后，咱们就这么称呼了！” 虽然很是奇怪，为什么所谓的天地会，竟是这么出来的！但是稀里糊涂地额尔赫，就这么把这个问题，给扔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一旁地佳珲很是不屑，“一个烂帮派罢了！” 用力一拍佳珲的脑袋，额尔赫舔着笑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听着！” 佳珲愤愤然，把头偏向一旁，但是耳朵还是竖直了。 旺叔低头偷笑两声，语调再次轻快起来，“你们大叔我，就那么创立了天地会，随后也很是干了些惩jian除恶、为民做主的好事儿！在南边，很长一段时日，只要是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那些贪官就一个都不敢乱动。” 旺叔断断续续地轻咳一下子频繁起来，“只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帮派规模越来越大，不知何时起，帮派里就不一样了。” 额尔赫很想让旺叔停下来，喝点儿水。 只是，旺叔摆摆手，一边用力咳嗽，一边接着道：“任人唯亲还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一次行动过后，我发现，当时创立帮派地大哥变了。” “身子不舒服，就少说点儿话！想早死早超生吗？”佳珲很是看不过眼，出声讽刺道。 旺叔眉角一挑，“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谁关心你了？再多的话说不完，那也是白搭！我只是不希望听秘密听到一半，就因为你翘辫子了，而什么都不知道了！那还得费心思去查，有什么意思？”佳珲恼羞成怒，板着脸，背过身去。只是，从他偷偷露出的红通通地耳朵上，还是可以看出，他的真实心境。 轻笑一声，旺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子，对着佳珲晃了晃儿，接着坏笑一声，才拿出一粒红红地大药丸，服了下去。 一下子觉得自己蠢毙了的佳珲，气呼呼地揪着地上的草，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继续听旺叔到底还会说些什么。 只是，佳珲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定力。 而可能是逗弄佳珲一阵后，心情好，身体就好；也可能是刚服下的药，立马就起了作用。总之，这会儿，旺叔的咳嗽渐渐止住了，除了偶尔说话说快了，一般都没有再发作。 “你们大叔我，也是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的人了，又是自己一手创立地帮派，出了大事儿，如何能不上心，又如何能查不到？只是，”旺叔摇摇头，“如何能想到，天地会从建立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被人cao纵的，而旺叔我自以为英明一世，却原来是糊涂置顶啊！” “没那么严重吧！本来嘛，一般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创立一个帮派啊！虽然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肯定是会有目的的啊！旺叔，你也太悲观了吧！”虽然自己说的话，自己都有些不信，但下意识地，额尔赫还是如是说道。 旺叔苦笑一声，“小屁孩儿！你以为你大叔我喜欢自爆其短，在你们面前丢人现眼？若不是事实，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如此说道。” “自己做错了事儿，就去弥补好了！唉声叹气，有何意思？”佳珲忍不住道：“而且，别婆婆mama的行吗？说来说去，不就是当时被人骗了，稀里糊涂地建了个帮派，然后发现从头到尾就是被人利用的时候，晚了！这会儿想改变，但是没实力。而且，人家知道你发现这事儿之后，就趁着这会儿，你想放个人而已，一下子把你打得稀里哗啦的，离死也就差一口气而已！” “呃！”旺叔苦着一张脸，“现在的小孩儿要不要这么妖孽！你大叔我的大半辈子，就被你这么几句话总结了？” 抬头一瞧，额尔赫和佳珲都是一副“显而易见”地脸，摸摸鼻子，双手投降状，“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到底想听的是什么，我说！我直接说！还不行吗？” 暗自偷笑地佳珲，板着一张脸，一副给你面子地昂起了头。 “幕后之人，该是和一位亲王有关。而这药，恰如佳珲所言，是宫中禁药，只是，可能佳珲也不知道的是，这药，当时呈上去地，不是‘花开百日’，而是‘花败百日’。同样时间研制出来的，但是真正地‘花开百日’，确实是疗伤圣品，延年益寿确有奇效。可是，仅仅是其中地一味主药达不到年份，那么，制出来的就是‘花败百日’。” 本就累得不行地额尔赫，被什么花开花败给弄得晕头转向，一下子不小心打了个呵欠，结果遭来旺叔地怒目而视，以及终于逮到机会的佳珲，赏来地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