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们真正的关系
简单的五个字，却如同千斤顶，重重砸在康悦最柔软的位置。 太好了，他没事！ 路绪看到康悦突然热泪盈眶，低声询问，“你，你怎么了！” 康悦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没事……”说着她用食指肚轻轻试着眼泪，“路绪你去忙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不容路绪回应，康悦突然加大步伐便朝大门口赶去。 她要去东郊！她要见到姜离致！ 她的手在键盘上乱按，她要打电话给刘向民，让他来自己。 刘向民接听电话后，不容康悦开口说话，直接说道，“我马上过去接你！” 他也接到了蓝雁飞的电话。 “嗯！”挂掉刘向民的电话，康悦的眼角飘进路绪的身影，他开着车慢慢跟在自己身边，因为车速太慢，后面已经压起来长龙，“康悦，你没事吧！”路绪焦急地声音传来。 康悦摸摸有流出来的眼泪，吸一下鼻子，停住脚步，“你不用担心我了，快去忙工作吧！”她朝路绪车祸指指，示意排起了长龙。 此起彼伏车鸣声响在耳边，路绪纠结地皱皱眉毛，“好吧，我先走，记得忙完给我打电话！” 康悦点头表示答应，在路绪踩下油门那一刻，康悦又忍不住叮嘱，“记得仔细看合同，逐字逐句的！” 这已经是康悦第三次叮嘱自己了，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挂彩，却依然为自己着想的女生。 路绪心疼一热，认真地点点头，“嗯！” 康悦身上的体贴和温柔，艾纯身上从未有过。 路绪开车离开不到一分钟后，刘向民就出现在了康悦的眼前。 刘向民的车子是从被路绪压出的那条汽车长龙里出来的，但自顾自暇的康悦却没有注意到。 她心急如焚地钻进车里，恨不能立刻能见到姜离致。 车子驶出很久后，康悦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在电话里自己并没有告诉刘向民自己的位置，他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面对康悦的质问，刘向民呵呵一笑，他没打算隐瞒，直接承认自己跟踪康悦和路绪而来，而且还特别补充，“是姜总的安排！” 康悦有点生气，但这在得知姜离致安然无恙的前提下，又显的那么微不足道。 纵使刘向民把车速飚到了120。康悦还是觉得太慢。原本就遥远的“研究院”。今天变得更加遥远，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宛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庭院喷泉两侧，已经停了两辆车。一辆是蓝雁飞的，而另一辆康悦也认识。 是李凄清的！ 急切的心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戛然而止，自己又该用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姜离致面前呢！ 属下？傀儡？更或者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小三”！ 刘向民看出康悦的迟疑，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走！” 但出乎刘向民意料的是，康悦并没有随着自己的用力而移动半刻，而是想一尊冰雕立于原地。“康悦，你……” 康悦尽可能的把头压低，吸一下鼻子，“刘助理，我还是不上去了。我……” “你什么你，这是姜总的命令，做完治疗必须见到你！倒是你的脸……”刘向民“啧”一下嘴巴，“为了不让姜总生气，他询问起来，你最好骗他说，你和路绪之间还没和解！” 刘向民连这都知道！ 康悦还想说话，迟疑间，刘向民就拉着她直奔三楼实验室。 一向紧闭的房门，今天彻底打开，全研究室的护士分列在走廊两侧，直通姜离致的病床。 刘向民拉着康悦的胳膊，让她寸步不能自主，直到拖行到病床尾部才松开手。 泪眼婆娑里，康悦看见姜离致病床前围了一圈人。 蓝雁飞自然站在最靠近床头的位置，蓝雁飞身后一和她有几份相似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实验室简单的方凳上。 老者看上去已过中寿之年，精神却依然矍铄。 双手压在拐棍顶端，伸直脖子焦急地看着病床上的姜离致，深锁眉骨，一脸焦急。 这应该就是蓝海集团的创始人蓝海山吧！ 康悦默默推算。 而另一侧，自然是李凄清。 虽然李凄清环抱住身体，脸色凝重，整个人看上去极其冷漠，但那一动不动投放在姜离致脸上的眼神，还是毫无保留地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其实还是很关心姜离致的。 看到这一幕，康悦用力吸口气，摸摸眼泪，让视线变得清楚，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凄清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白衫，一开始康悦误以为那是程然，平静下来的康悦，此时才认出那穿白衫的男子竟然不是程然。 他的脸扭向一边，康悦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从这身影上看，这人是…… 是李光明吗？ 错愕之余，目光转移，看到男子旁边的女人，的确是王慧敏。 那这男人定是李光明无疑。 揪着的心，瞬时间插入无数支箭。 李家人都来了！姜离致和李凄清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康悦感觉自己支撑不住了。 手伏在床尾部，才勉强站稳。 众人这才注意到康悦已经站在了病房里。 “康悦你来了！”这是蓝雁飞的声音，“你往前一下！” “嗯！”康悦喉咙发出蚊蝇般的声音，却依然钉在原地。 蓝雁飞有点不高兴，她嘴一撇，刚要质问。 她身后传来苍劲的声音，“她就是康悦？！”那声音，沉稳、苍老却又不失威严,定久居上位的蓝海山。 “是的，她是康悦！”蓝雁飞说起情绪，转身回答。 蓝海山的目光从病床上姜离致的身上转开，而后投射到康悦的脸上，自从姜离致接管蓝海集团后，刘向民每周都会向自己汇报姜离致的状况。 自然没少听到与康悦有关的事情，今日一看眼前这女生。球鞋、运动短裤、t恤，全然不会是姜离致喜欢的类型。 他眼睛上挑，康悦脸上伤痕的结疤脸，极其刺眼的跳进他是视线，蓝海山忍不住皱了皱眉毛，这等狼狈女子，娇贵、优雅的外孙儿怎会如此上心。 不过他的这一想法，在他扫视完康悦的五官后，便释怀了。 他终于明白姜离致为何对康悦如此上心，这张脸。真的像极了十几年前从江都市政.府大楼跳下去的那个女生。 自己也只不过是在姜离致十八岁生日时。给他看过一次那张照片。没想到这家伙处心积虑的还是找到了。 “你过来！”蓝海山长叹一口气后，挑眉对康悦说道。 “我？”康悦一惊，手指自己反问，在蓝海山微微点头确定后。移到蓝海山面前。 她低着头，眼睛却忍不住朝病床上姜离致的脸上瞟。 姜离致睡了，很安静得睡了。 扫到姜离致自然难以避免地扫到李凄清，又是一阵心痛，康悦赶紧收回目光，完全移动到了蓝海山面前。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想了半晌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垂着头等了半晌，蓝海山说话了，却不是跟康悦说。而是病床另一侧的李光明，却听蓝海山问道，“光明，你以前不觉得这女生很像一个人吗？” 像一个人？李光明一惊，昨日见到康悦他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姜离致的房子上。只好奇她为什么能住进那房子。 就算帮着康悦和林佩萍那泼妇打了一架，他也没有自己看过康悦。 他对康悦的印象就只有五个字：姜离致的人！ 哪里曾认真端详过康悦的模样呢。 听蓝海山喊自己，李光明抬起头，盯着康悦的脸扫视，说实话自己这一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盯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还真不是李光明能做的事。 可竟然蓝海山吩咐了，自己不服从也不行。 这，这康悦长得竟然和十几年前从江都市政.府大楼跳下去的那个女生一模一样。 难道康悦不是姜离致的女朋友，她的存在，只是病床上这死小子的一粒棋子！ “爸，没错，她的确和那个女生长得很像！”李光明抬头对蓝海山说道。 什么？李叔喊蓝海山是爸爸？康悦有点晕菜了！ 难不成，这李叔是蓝海山的儿子，不对啊，一个姓氏不一样啊！ 康悦琢磨中，就听蓝雁飞说话了，她抬头看着李光明，“姐夫，你们在说什么啊！” 姐夫？ 这两个字狠狠撞击着康悦的心，把她过往的所有猜测统统推翻。 这李凄清和姜离致，不是情侣!不是夫妻!而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李光明是蓝雁飞的姐夫，那就是这蓝海山的女婿了。姜离致是蓝海山外孙子的话，那李光明极有可能是姜离致的姨丈。 李光明的脸和姜离致竟然在康悦脑中纹丝不动的重合起来，康悦脑中就蹦出了一句话：他们是父子，他们是一家人！ 康悦痴愣中，病床上的姜离致突然发出了咳嗽声，紧接着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随后姜离致缓缓睁开眼睛。 他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像个刚刚醒来的孩童。 “醒了，醒来！” “姜总醒来！” 整个病房突然沸腾起来。 刚刚坐在康悦身后的蓝海山竟然也从方凳上站起来，顾不得继续纠缠康悦的长相。 用力把康悦拔到一边，上前握住姜离致的手，“我的好孙儿，你可终于醒了！” 蓝海山的力气倒也不是很大，却还是让康悦踉跄了一下。 站在蓝海山身后，康悦从缝隙里看到姜离致苍白的脸。 康悦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做为姜离致主治医师的程然，竟然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