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1)
1644年,秋,英国。 在今北爱尔兰最大的海港Belfast(贝尔法斯特)城市。 港口。 海天连成一片,铅灰色的乌云从天际一直蔓延。 巨浪乘着狂风,翻涌出灰色的泡沫,无情的拍打在港口成片停泊的船上。 港口被封数日,恶劣的天气就连海鸥也不见一只。 冰凉的秋风夹杂着刺骨的雨点,只有港口地上铺的石砖,感觉不到那森寒的冷意。 靠近港口的住宅区,一间古老的三层楼旅馆。 “嗤啦——”二楼正对着港口的一扇窗户,紫罗兰色的窗帘被人用力拉开,从雨点斑驳的窗户后,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庞。 小巧的脸蛋,精致的五官。一头夺目耀眼的金发高高盘起,发间缀着几颗华而不奢的珠宝,发髻上还罩着精致的白色**发网。 女子一袭果绿色的礼裙,淑女可爱。而这明媚动人的颜色更衬托她一双碧绿色的眼珠,如宝石般璀璨明亮。 然而,这幅脸庞却是一脸气愤的表情,“I/want/to/leave!”(我想离开这儿!) “Acacia,don’t/losing/your/temper!”(Acacia,注意你的脾气!)在女孩的身后,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女人的声音。 Acacia撅着嘴回头,只见一位端庄美丽的妇女正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耐心的用银匙喂着煮熟的热牛奶。 “Mother,you/have/to/tell/me,where/are/we/going?”(mama,你必须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从庄园里连夜逃出,她们一路从北向南,马不停蹄的赶路,甚至在暴风雨中乘船离开英格兰,难道就为了来到这个港口,在一间破旅馆里住上一个礼拜? 母亲显然没有留意Acacia的问话,她的心思全放在怀中,连日奔波生了病的孩子身上。 “Mother?”(mama!)Acacia穷追不舍,母亲只得叹气,“I/only/know.The/war/was/over.”(我只知道,战争结束了。) “So…”(然后呢?)Acacia等着听解释,可是谈话却被一串“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儒雅的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一脸疲惫的挤进屋,他的肩上,扛着一只硕大的麻布袋子。 淡淡的甜腥味飘进鼻孔,Acacia的眼睛瞬间亮了,“Oh,my/god.I/love/you/Daddy.”(我的天,爸爸,我简直爱死你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Acacia迫不及待的解开麻袋口的绳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口袋里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子昏睡着,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浓重的海腥味。 Acacia就近打量了女子一圈,一身粗布的裙装,腰间缠着沾满鱼鳞的肮脏的围裙。女子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了结实的手臂和被海风吹得粗糙的皮肤。 “Oh,dear…”(天哪……)Acacia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她从没见过这么邋遢的小姐。 女子瘦削的脸庞,眉宇间有些许男子的英气。 她一头长长的褐色卷发,被一块破抹布牢牢的绑成发髻,只有几缕油腻的头发,散落的粘在满是泥垢的脖颈间。 “I/can’t…it’s/disgusting…”(我下不去口,这太恶心了……)Acacia摇着头,像一位高傲的贵族小姐,对面前瞧不上眼的食物嗤之以鼻。 “You/need/to/feed/blood,I/don’t/want/you/to/eat/someone,especial/we’re/escaping.”(你必须吸一些血,我可不想看见你杀人,尤其是现在,我们正在逃亡。)中年男子略是严肃却更多是溺爱的口吻。 “So,how/do/you/explain/this”(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Acacia嫌恶的用一根手指推了推昏睡的女子的头,露出的另一边的脖颈,两个血窟窿正缓缓向外淌出鲜血。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理所当然道,“We/need/food…”(我们需要食物……)然后,他满眼宠爱的环抱住正在给孩子喂牛奶的女子,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And/your/mum/need/the/blood/to/change/your/little/brother…”(而且你的mama也需要鲜血来转换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