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主意
孔凡孟看见女儿手里拿着一卷宣纸，神神秘秘的样子，省纪委书记嘲笑自己的女儿：“庆儿，你不会告诉我，你也弄到了书法大师的作品吧。” “要不我俩打个赌，谁输了就欠对方一个要求。”孔祥庆诡异地笑道。 孔凡孟爽快地说：“行，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孔祥庆不说话，将手中的宣纸摊开在茶几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你自己评价，要是认输，其中肯定有幅字是你的；要是你认为自己赢了，我就将两幅字全烧掉。没用的东西咱不保留，免得别人说我不识货。” 孔凡孟大惊，接着两眼放光：“庆儿，这两幅字是哪里来的。S省的书法大家没有我不认识的，难道是从燕京请来的。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高人？” 孔祥庆得意地说：“老爸真厉害，竟然猜出了此人来自于何方。先别扯谈，你认输了吗？”说着就要将字幅卷起来。 孔凡孟拦住她：“还看一会吧，刚才你说有一幅是我的，说话算数？” 孔祥庆说：“你说话算数，我也算数。” 孔凡孟肯定地说：“你说要求吧。” 孔祥庆伸出手指：“来拉钩，你先欠着，我什么时候要，你就得什么时候给。” “好，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啦，你选一幅吧。” “如果两幅都想要呢？”孔凡孟得寸进尺地说。 “爸，你太贪心了。算了，给你吧，过几天我带十几幅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孔祥庆撇撇嘴，无所谓地说。 “什么？十几幅，你当这是大白菜，气死我了。” 孔祥庆得意地说：“在我眼里，还不如大白菜呢？他要是不给我写，烦死他。” 聂花调研的第一站是山城，第四站是泉湖，然后在蓉城呆一天，与邓省长见个面，再打道回府。 聂花坐在奔驰中巴车上，大领导出行，基本上都是这种车，这是省委特意安排的车辆。 “小陈，想不到你的书法竟有如此神韵，回蓉城后给我写几幅吧。”聂花随意地对陈青云说，几天下来，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只有骆宇，怎么看他们都是在演戏。 陈青云笑道：“没问题，首长要几幅？” 聂花随意地说：“多了就不值钱，二三十幅吧？” 陈青云大惊道：“你不会要我一天之内写这么多吧？” “时间不限，不过太长了也不行，最多一年完成，没问题吧。不过要拿一幅你认为是最出彩的，我要送给老师。”聂花戏谑地说着，心想：看你得意，先给你上点眼药。 陈青云心里也在大骂：师兄不地道，送老师还要你cao心吗？我自己难道不会？ 俩人就这样打着哑谜，气得骆宇直哼哼：别得意，待老娘挖出你们的根。 凡景清在旁边都有点吃味了：这不是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这世道真没办法混了。 在泉湖住下后，四套班子的领导全部到齐，书记问聂花行程如何安排，聂花告诉书记，在泉湖停留一天，然后去趟安平，因为那是老师的家乡。听说聂花的老师就是叶重，书记对聂花更加尊重。 到了地市级，叶重在决策层的作用，勉强能听到些风声。 晚上，待聂花房间的客人都走了，陈青云从窗台上进 入聂花房间，聂花从洗手间出来，见陈青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大惊道：“好你个陈青云，打劫还是偷东西呀？” “给师兄治病，你满意了吧？”陈青云调笑道。 聂花瞪着陈青云，生气地说：“师兄身体好着呢，你咒我也没有用的。” 陈青云微笑着说：“肝肿大、前列腺炎、结肠炎，不好受吧，这可是大医院也很棘手的毛病。” 聂花这下可真是吃惊了：“啥、你说啥，你该不会是妖怪吧。师兄弟们都在议论呢，说你是个怪物，我看他们说的一点没错。快告诉我，你用什么办法？” 陈青云随意地说：“你先告诉秘书，今晚谁都不能过来打扰，然后关灯睡觉。” “就这样？没有了？”“就这样，没有了。” 聂花的三个病症，都是很麻烦的疾病，特别是结肠炎，药石难至，病人也很痛苦。但乾阳真气不存在特别难到达的地方。乾阳真气的主要作用是梳理和修复，要康复还得配合药物治疗。 聂花醒来的时候，陈青云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他得尽快恢复功力。 起chuang就知道自己与昨天的精力大不相同，聂花等不及泉湖市的医院上班，也不管主管文教卫的副市长起chuang没有，七点多钟就给他挂电话，害得副市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是聂花同志要去医院检查身体，而且是现在马上。 “师弟，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要是不说，我告诉老师去，或者叫小师妹收拾你，就说你在蓉城美女成群地围着你转。”聂花从医院回来后，溜进陈青云房间，毫无风度地威胁他。 陈青云扬起手中的处方：“你是要威胁我呢，还是要这个。当然，这只是第一张，以后还会有。” 聂花立马软下来：“师弟，师兄与你开玩笑，你不知道吗什么东西，给我吧。”聂花伸手抢过去，见是处方，更加高兴了：“师弟，你在蓉城那么艰苦，我要动员师兄弟们都要伸出援助之手。”随后轻轻地说：“师弟，下一个处方什么时候有呀。” 陈青云微笑着说：“随时联系，保证你恢复龙马精神。” “走，我们吃早餐去。”聂花马上气势如虹。 在安平的时候，四套班子招待宴席上，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人物，那就是华夏安平锅炉厂的宣传部长李杨。 为什么李杨能出现在这个场合，其实是李杨自己的努力。从燕京回来，李杨就直接找到陈道之，告诉他聂花会来S省调研，如果争取，他有可能来安平。当然，李杨不会直接就告诉聂花来安平的理由。 直到陈道之同意李杨出席市里的招待晚宴，李杨才给陈道之一颗定心丸：聂花到S省，就是因为有叶重在其中的推动。叶重是谁，安平市的首脑如果连他都不知晓，这个领导也当得太没水平了。当然，不见得叶重就能给家乡多大的支持，但他是块招牌呀，关键的时候是可以用来辟邪的。 “署长，您好，我们又见面了。”聂花刚进包厢，李杨就跟随在陈道之身后，向聂花打招呼。按道理李杨得排后面老远了，但陈道之还是选择相信李杨，让他跟在自己身后。 聂花满面春风，来到老师的家乡，回去可以向师兄弟们炫耀一番的。叶重带出来的这批入室弟子，感情都不错，相互间支持很大。 待陈道之介绍之后，夏会元和凡景清有点纳闷：这个陈道之，整出个企业的干部参加今天的招待，还不是一把手，唱的是哪一出呀。 不过几天之后，凡景清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丁丽平递给他的是要求设立《安平文学》双月刊的请示。 期刊设立的审批由丁丽平负责，当她将安平的报告送交冒动时，冒动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表态，让她找凡景清。发生在安平的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既然是块烫手的山芋，还是让丁丽平握在手中的好。 凡景清也很头疼，直接拒绝，肯定是惹聂花不高兴，但要是批准了这份报告，负面影响太大，前一阵子的整治成果有可能顿成泡影。 冒动没有陪同聂花调研，却是陈青云全程陪同，这让他很不爽：还未正式就职，就已经骑在老子头上了。 陈青云也头疼，他不为别的，而是接到二叔陈爱民的电话，他修练清微诀已经到了一层的颠峰，可以冲击第二层了，但陈青云的交待时时提醒他，没有陈青云在场，不要轻易冲击第二层。 这几个月，陈青云已经请假两次了，再向冒动请假，他肯定不会批准，还是不开口的好。 冒动接到凡景清的指示：针对安平市文化局、泉湖市文化局转来的关于设立《安平文学》期刊的请示，新闻出版处先拿个意见，报局长办公会议研究。 当了木马，就避不得斧头。 “综合整治的炉子还热着呢，现在就有人向炉子上泼冷水，这炉子还不炸裂了。我看安平市文化局也真会凑热闹，处长，这事不能干，直接打回去得了。”王玲对陈青云陪同聂花调研和主管网络出版的事情意见很大，估计这个事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冒动将《安平文学》的事情提出讨论时，她第一个表示反对。 曾争和唐昭然未置可否，他们也觉得此事不妥，但这个时候提出讨论，肯定有蹊跷，先看看风向再说。 “丁处，你看呢？”期刊设立审批由丁丽平主管，她的意见至关重要。 丁丽平为难地说：“直接打回去恐怕有些不妥，这个时候批准更不可能，真是为难。”虽然她是安平人，但屁股决定脑袋呀，她现在得站在出版局的角度考虑问题：“是不是先缓一缓。” 冒动揉了揉太阳xue：“局里让我们拿意见，如果上报一个暂缓，更会使局领导为难。曾科长，你是老出版了，有什么好的建议。” 点将到自己头上，曾争不得不发表意见：“既然他们给了我们难题，我们就将难题踢回去。” 冒动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踢回去呀？” “批他们一个准印证，挂靠一个单位，可以是企业、机关或社团，作为单位的内部刊物，不得公开发行，不得收取发行费，不纳入全省的刊物总量，也就不违背原则了。”曾争不紧不慢地说道。 在座的人眼睛一亮：这样也行？实在是高招。陈青云心底叹道：老油条呀。古人说老于世故的官吏为刀笔精通、吏道纯熟，这个曾争，应该就属于吏道纯熟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