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借给世界-5
最近几年夏天我就一个人生活在湘西,大量饮酒。恶劣的路况长途的旅行尤其需要很多忍耐。疲惫。颠簸。路上所见的教廷背包客,一直都是沉默的,没有怨言,也丝毫不做任何打扰别人的举动。 偏僻的公路从古丈、张家界穿行而过。我们下午从保靖启程,我们乘车跑了大半夜。 ⒋月⒑日我们离开庞大的殖民地建筑。而且。邂逅无疑是在过去发生的一件事。后来,有个女孩对我说:“你的丑陋是,站在路的这段,看着我离开!“ 而且茶花女已消失在建筑的拐角。她对潘晓说:“今夜我又抬头望着山,但你的双眼却紧闭。间或繁星,一起舞舞舞,又落下,反到逾暗。”潘晓又冁然地笑到,不过,我告诉过你,短发的你更好看些。茶花女也笑了,这没什么!我们只是从来不被发现。 此时城钟已经响过十分钟了,我看见时间像衣物挂在树木上面,后来我和潘晓听见溪廣号轮船的一个乘客说,教廷的战士和Gloria回伊兹密尔途中身死,葬在伊俄斯岛。这件事也许暗示教廷的思想有点混乱。 每段时间过去,就会有所选择:一直到无知无觉,主体正身丧失,在这场战役中有些人,在海上或者沙漠为我们的旗帜战斗;亦有许多策划伬峬独立的人;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成员名叫约翰·穆恩的人。他说: “塔布,我相信我大概去过一次,也许两次,不,我不认为我竟去过两次。”“先是在永隆,以后才是河内。” “难道你不信吗?”他冷漠说,“有不了解它们仿佛是不光彩的。”“我们打仗的武器依旧是,石块(储存了许多)和巫术诅咒。” “大地上充斥集体的幽灵,加拿大、比属刚果和欧洲。只是幻觉中的。我们并非无处可告!”“魔鬼使徒和分裂促使我们分布到世界各地。”“教廷的神父怜悯安的列斯群岛过着非人生活的百姓。然而他们没有忘记探戈舞等等。” “你们还要酒吗?”“通知来了!”“你们要去议政厅签名!”橡树酒窖的老板娘打断我们的谈话,告诉我们说。“我想问这地址不是这里的吗?”男人将手上的黑纸条递给她,又低声地说:“在你们铁栅栏墙左角,靠北,有棵美洲紫山毛榉,我们决定去找这事件的尽头。”“不论什么时候!” 离开这里时我看见潘晓的脸也像破碎者一样,苍白、疲倦,却又带种钢铁的意志,她的脸庞变化这趋冷的形式;然而我们身后忽然出现了另两个人,男人说,“很久,”他又说,“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我将像Lebloom一样,谁也不是,”他又说,“不久之后,我将是众生:因为我们的离开!”“何况我认为我们并没有互相道别!!!” 这个人有杀气!!!他的手紧紧握看一柄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他的刀好似漫漶着死亡! 来者正是黑泽光。黑泽光转过身体,定向月光下的任水寒,忽又问到,这地方只剩下你几个? 任水寒讲:我知道你会来的。不过两年前你又怎会让我们走? 黑泽光讲:可惜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任水寒讲:我也没有。 这些人分开后在教堂的右面,我们追赶得同样快。经过人群时,我看见叛徒们在一条小巷隐没。我追到花园后,他们又揭过左边的街角消失不见。 黑泽光他们站在⒉2楼上的尖顶,远方的雾霾中不时闪现巫妖的身影。它们只有惨白的虚化骨骼,溢血,皮rou脱落,带远古黑暗年代的诅咒! “我不必须为这事件负责!”“你知道吗?”“我不必须!” 身为叛首的任水寒说着首先发动袭击。他出手迅捷。反手拔剑,一剑向黑泽光的胸口刺去。黑泽光的刀亦同时破空而去。他的刀甚至已超越所有武术的变化,并且掺杂种种蹙寒的刀风,短促、恐怖!!! 黑泽光一刀劈中敌手的左臂。任水寒亦有些微笑。泪眼朦胧。他说,我已经让你看到你要找的人,你却要我死?不久后我们在钟楼看见任水寒和张小薇被宪兵捆在绞刑架,他们又说,我们哭。要说的话都没有说。我们后悔彼此并不相爱。我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在此我忽然感觉我在产生万物的同时,亦产生着荒芜!我拿出烟草点燃,偶尔,却在火焰中,看见一些痛苦的囚徒在舞蹈。可我明白火是内在而又超生命的,它可以潜隐起来,象是埋藏着的仇恨。同鲜血滴落在尘土,开出铁血的花来! 我以后没有对潘晓再讲起这件事。她曾经对我说:不要再去想它,永远永远不要去想。此后又经过很长的时间,从来不曾从我这里疏离。所以我对我重复说出和我没有说出感到疲乏。我记得几天后,我们有一个朋友从内蒙古回来,对黑泽光讲:在这样的境地,对什么人说,永远是为时已晚。 黑泽光冷漠地眺望远方的地平线,骤寒的大风从他的长发拂过,身后的披风舞动着;还有白色的气息缠绕黑泽光的黑色盔甲;他纹丝不动地骑上战马,傲然挺立着,生命的意味也在马蹄底下慢慢地褪尽,地面逐渐形成北地的冻土。黑泽光对我们说,“就像是你们所讲的,我们可以忘却和改变;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却不是这些人。”他又说:“我想!”“最终休谟对我谈到的那条河流/仅仅只剩下一滴清水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