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正宗的骑兵

    那匹马被一个年轻人牵着，一看就知道脾气很坏，周围的马都不敢沾边，秦风说：“这马是这年轻人从小养大的，我是连人带马雇来的。你也当心点。”

    这马，别人根本近不了身，他提醒了张易一句，也想看看张易是怎么驯马的。

    张易走过去时，那马就有反应了，它已经知道，张易是来骑他的，离他越近，它越挣扎，那个年轻人怎么哄都哄不住，被马拉得直往前走。

    张易走到年轻人身后，对他说：“缰绳给我吧，我来降服它。”

    年轻人知道驯马的规矩，就问张易：“你不会打他吧？”

    张易笑着说：“保证不会，你就在边上，看我怎么降服它。”

    张易接过缰绳后，绕过去，把手往下一拉，那马一下子就低下头了，这下子，他前蹄无法抬起，当然就不会踢人了，张易靠近后，另一只手就搭在它脑后，再用力一按。

    那马僵持一下后，一松劲，就表示服软了，它非常聪慧，知道再挣扎，还得吃亏。

    张易当然也就松劲了，按着它脑后的手，在它马鬃上往下抚摸起来，这打一巴掌揉三揉，是必须的。

    刚才张易按住他脑后的手，可没有现在这么温柔，而是像钳子一样，捏住它的后颈往下按的，这是驯马的绝活，当然得有很强的爪力才行。不过刚才手藏在马鬃中，动作很隐蔽，小伙子就没有看出来。

    张易在马背上拍了几下后，才翻身上马，开始用脚后跟控马，顺便用缰绳指引，那马很快就明白了张易的意思。

    等绕着校场转了一圈后，张易已经可以只用脚后跟，指挥马匹转向了。

    冷兵器时候，正宗的骑兵，双手都要腾出来厮杀的，要靠腿脚来指挥马匹前进的。

    骑兵纵横天下，得益于马鞍和马镫发明，之前，骑马得靠双腿夹住才行，也就没有这么自如了。

    张易只在丽溪骑过马，但穿越试练时，可以说在马背上大半生，因此这种控马的感觉，一上马就有了，和马熟悉一下后，就能轻松脱缰而行。

    秦风没有马槊，那个太高级了，在冷兵器时代都是奢侈品，不过他拿来的大枪，倒是正宗的杀人武器，枪尖有一尺长，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明显是收藏的古董兵器。

    弓是牛角弓，应该也是收藏品，保存得还不错，至少还能用，羽箭就差多了。

    短枪更简陋，就是镀锌钢管前端砸扁了，再焊接后磨尖了，套在白蜡杆上，样子像枪，只要稍微戳上硬东西，就会卷刃的。

    骑到兵器架边上，张易才下马，先在马脖子上搂了一下，再拍了一下后，马老老实实站在边上不动了。

    从兵器架子上，把一个流星锤的锤头解下，绳子缠在腰间和肩部，五花大绑绕了几道，再打了一个结，这是当成腰带了。

    然后他把弓和箭挂在腰后，再把三支短枪插在后背，最后从秦风手里接过大枪，在手里抖个枪花说：“你这里，就这把枪和这匹马能够上战场，其他的都是样子货，既然你要发掘马战的精华，就得先从马和武器开始。让他们看好了，真正的骑兵是这样的。”

    张易一手提枪，翻身上马，用枪尖指着马道两侧的稻草人说：“稻草人摆得太稀了，也不要挂，而是在路上立着，还得撑住了，以后得练习三人以上的马队冲锋，这种单马冲杀没有威胁，古代没有这么玩的。今天，我就将就用了。”

    说完脚跟轻磕马腹，马开始慢慢跑起来，距离最近的稻草人大约三十米时，张易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冲锋需要算好马力，不能老远就高速冲上去的，而是慢慢跑上去，在快接敌时，把马速提到最高的，还不能停，一直穿透为止，因此需要掌握加速的节奏和冲锋的走向，就算前面有刀枪，也得硬撞过去，骑手手里的长兵器，出了杀人，还得给马开路。

    张易冲过去，手中大枪对着稻草人一晃，就把悬挂稻草人的绳子搅断了。

    这比刺中稻草人要难多了，因为枪尖的刃口并不锋利，刺中麻绳后，需要来回抖动，麻绳是被枪尖的刃口来回几下割断的。

    张易抖枪幅度小，频率快，看起来就是一晃而断了，这就是绝活了，遇到他们挂草人，也只能多费点功夫了。

    刺断了一串稻草人，马已经冲到马道尽头不远处，正前方还有四个靶子，是骑射用的。

    张易把枪横在马鞍上，有双腿顶住，枪就不会掉下去，这同样是技巧。

    把腰上的牛角弓拿出来，再抽出一根羽箭来，双腿一松，马匹速度就缓了下来。

    步弓比骑弓射程远，高速情况下，准头是没法控制的。

    张易是师范，当然要力求准确。

    张弓搭箭，瞄准远处的箭靶就射，弓不错，箭尖却太轻，射出后，居然是螺旋型轨迹，好在还中了箭靶边上，这距离大约八十米不到，再射一箭的话，张易也不能保证还射中了。

    索性把手中的弓放回腰间，直接把后背短枪抽出来，身体在马镫上立了起来，先仰身再起身，配合马速，距离五十米左右，把短枪扔了出去。

    这短枪是骑兵冲阵前，破坏对面队形的杀手锏，这比弓箭散射要厉害多了，只瞄准正前方，就算对方有盾牌，也能砸翻掉，骑兵立刻成锲型冲进去，把军阵撕裂。

    张易三根短枪是连续投出的，对面一共四个靶盘，被张易砸倒三个，最后张易夹马冲刺，把大枪端平，向着最后一个靶盘冲过去。

    到了跟前时，控马走弧线的同时，一枪斜着点过去。这一枪就像被马甩出去一样，是把马速利用上了，势大力沉，木头靶盘被击得粉碎。

    张易膝盖一点，马已经绕弯弧线，开始往回跑了，张易双手控枪，把手中枪尖往右前方扬起，往来路冲过去。

    这是骑兵冲阵了，那股威压连秦风都绷不住了，带头往两侧避让，在后面一起围观的人，都大叫着往两边跑。

    一人一马，带着nongnong杀机，仿佛可以碾碎一切，手中那杆大枪，就像准备扑人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张易冲回起点后，一勒马缰绳，那马的前蹄猛得一踏，接着就马头高昂，两个前蹄高举在半空，然后往前一落，狠狠砸在地上，马就停住了。

    张易马术高超，加上这马真的不错，才能做出这种急停动作。

    张易用手揉揉马头，拍了马颈一下，才跳下马，又抱着马脖子搂了一下，才松开缰绳。对走过来的秦风说：“这马真不错，稍微训练一下，就能当战马用了，这枪也不错，就是刃有点钝了，麻绳都要搅两下才断，这个得经常磨才行。”

    秦风说：“这枪是我收藏的古董，平时都是用布擦拭的，哪里舍得磨，以后请人按照这枪的尺寸，打造几把来练习，这把枪是万万不能磨的。”

    张易想不到秦风也有小气的时候，就问道：“这是谁的枪，这么宝贝？”

    秦风嘿嘿一笑说：“神枪李书文的……徒弟，按照李书文枪打造的，一模一样的。我淘弄回来时，一直以为就是李书文的大枪，后来才知道是仿制品，不过钢火很好，比李书文的还好。”

    张易就说：“以后就按照这枪打造，骑枪稍微加长点，这是步战枪，柄有点短了，重量差不多就行，对身材瘦弱的，可以适当减轻点。”

    张易又把弓递给秦风，随手就把箭壶扔了，嘴里说：“这些箭都扔了，头太轻了，根本没有办法用。弓是步弓，太长了，只能停下来射冷箭，要玩正宗的骑射，就得找到骑弓，你得找到传统的制弓人和制箭人，这个很讲究的，绝不能糊弄，不然永远练不出来。”

    秦风笑着说：“做弓的已经联系了，这箭反而难找啊。以前的工序太复杂了，现在都是车床直接出来的。”

    张易笑着说：“现在其实更方便，箭杆要直，要轻，有韧性就行，箭头和尾羽，一定要定做，这个找武器专家，他们会告诉你的。”

    出校场的路上，秦松在边上问：“这是谁教给你的？什么时候也教给我。”

    张易对他摇摇头，低声说：“判官绝活，全是冷兵器的功夫，今天只能算普通枪骑兵，你先练拳，等有条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