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水被救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李慧茵就端起装有全家衣服的大盆子要出门去村口的河边洗衣服。李母看见了，喊道：“阿茵，你才刚吃完早饭，别着急啊，等会再去。”但李慧茵却似没听见，仍然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去。李母见喊不住她，十分无奈，只好又叮嘱了一句：“那你就洗快点，早点回来，别忘了今天上午还有正事呢。” 李慧茵闻言却走得更急了。李母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平时让她洗个衣服拖拖拉拉的，今天却这么积极，真是不知轻重，唉。”叹着气，就开始动手打扫起了院子来。今天可是有客人要来，家里可得好好规整规整，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李慧茵端着盆子来到河边，这里已经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了。看到她，跟她打了声招呼，李慧茵也一一回应了。接着就蹲下开始闷头洗起了衣服，也不理边上的人在东家长西家短的。 恍惚间，听到了相看一词，心中一惊，她们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相看的？凝神细听，原来说的不是她，而是村里的另一个姑娘，叫李慧萍的，她也是今天相看。好像相看的对象大家都认识，是个军校的大学生，家里条件也不错。 有人就奇怪地问：“大学生怎么会来相看李慧萍呢，她不是只有初中毕业么。” 另一个就接口道：“这还不好猜啊，人家后娘看前妻的儿子不舒服，早想着赶他出家门了，能给她好好挑媳妇么，随便找个应付下就得了。” “是啊，听说这孩子的母亲刚生下他就去了，外家都没人了，唯一疼她的奶奶前几年又去了，现在爹不疼娘不爱的，谁会管他的死活啊。要不是考上的是军校，有补贴，我看指不定连大学也不给上呢。” “娘不是亲的，爹总是吧，他爹也不管，就由着后娘乱来？” “听说他不是姓他爹的姓的，他爹姓王，可他却姓佟。” “不姓爹的姓，姓谁的姓？他爹也同意？” “说是姓母亲的姓，她母亲娘家好像就剩她母亲一个独苗了，当初结婚时就说好了的，生了孩子将其中一个姓母亲的姓，继承母家香火。本也不该是让长子姓母姓的，但他母亲命薄，只生了他一个就去了，因此他奶奶就做主让他姓母姓。” “噢，这老太太可真是明理的人，如果换个老人，人都死了，谁还管你之前的约定啊。自己的孙子当然得姓自己的姓。” “可不是咋的，所以啊，这孩子的爹就特别不谅解，跟自家娘闹了好多次，看老太太实在固执，干脆也就不管了，任孩子自生自灭的。加上后来又找了个婆娘，生了个儿子，就更不管了，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听到不是在议论自己，李慧茵就不再关注她们的讨论，又埋头洗自己的衣服。 渐渐地，洗好的人离开了，换了新来的人，谈论的话题也在不断地变换着，李慧茵仍在慢慢地洗着自己的衣服，不参与她们的讨论。 洗着洗着思绪就又飘到了读大学上，得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自家老爸答应她去读大学呢。 这时，河上的石桥上，走来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子，如果李慧茵抬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子正是自己上次在车上碰到的高冷男。 这个男子叫佟君磊，今年二十三岁，就是刚才那些妇女八卦的男主角，今天的相亲他本不想来的，但看到继母那尖酸刻薄的嘴脸，无奈下只好答应下来，但也只是准备来走个过场，应付一下。因此，就单独跟着媒人大婶出来了。 此时，佟君磊正走到桥上，转头看到桥下几个正洗衣服的女人中好似有一张熟悉的脸庞。正待确认，就看到那脸庞的主人俯下身去够一件被水流冲走的衣服，心中一紧。只听“扑通”一声，清脆的落水声传了过来。 边上洗衣服的人看到了，忙大叫：“哎呀，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哪。”正喊着，只见桥上冲下来一个人，“哗啦”一声扑进水里。难道又一个跳水的，忙看过去，只见刚跳下的是个男子，正向落水的人游过去。 李慧茵在水中扑腾着，后悔自己怎么不学游泳呢。刚才想着上大学的事，等回过神来，看到一件衣服正被水流带走，未及多想就伸手去够，忘了自己正在湍急的河流边上了，就这么扑向了大河的怀抱。不，应该说扑向了死神的怀抱，徒劳地挣扎着，水却是那么急，咕噜咕噜喝了好些水。伸手不停地扑腾着，想要抓住根浮木。 好不容易重生了，有了健康又年轻的身体，脱离了病痛的折磨，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还不想死啊，谁知道这次死了还会不会重生。想着，挣扎着，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关头，好似有人抓住了她，但她已失去了意识。 佟君磊终于在湍急的流水中拉住了人。发现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忙从后面搂住，带着她朝岸边游去。看着游回来的两人，岸上站着的几个女人忙七手八脚地帮着将人拉上来。 结果却发现李慧茵脸色发白，一动不动的。大家都急了。“不会是淹死了吧，怎么都不动了。” 佟君磊分开围着的众人，俯下身将耳朵贴到她心口听了听，感受到几近于无的心跳。忙将人扶着躺平，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交替进行。 边上的几个女人好奇地看着，虽然在电视上看过，知道这叫急救。但毕竟现实生活中没有碰到过，个个都很是好奇。看着新奇的事，就不免窃窃私语。 “你说这样对着嘴吹一吹，在胸口压一压就真的能把人救回来？”一个问。 “是啊，让个大男人又亲又摸的，便宜都让人占尽了，我看这阿茵以后可能就找不到好人家了。”另一个接着说。 也有明理的“胡说什么呢，都知道是救人了，还在胡咧咧。” 前一个撇撇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