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废后废太子
被一大摞奏折这么一砸，的发冠顿时变了形状，不仅歪歪斜斜，还弄得周遭碎发垂落，显得他整个人狼狈不堪。但比之此刻震惊到无以复加的面孔，样的狼狈根本不算什么了。 周遭的大臣皇们见皇上震怒，连忙齐刷刷跪倒在大殿之下，齐声喊道，“皇上息怒……”除此之外，再无人敢替多求一句情。 “，你还有何话可说？” 慌忙叩，连忙解释道，“父皇，儿臣不知道您从何处得来的这些消息，可是这些都是污蔑啊，什么死士训练营，儿臣全然不知啊，之前萧丰良假借儿臣知名做出那些个伤天害理之事，儿臣已然很气愤，这次竟然还有人顾步后尘，儿臣，儿臣若是查明是谁在背后导轨，定严惩不贷！”说着，眼神阴狠毒辣的瞅向了不远处静静站着的夏明昭。 皇上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向殿下被五花大绑的几个黑衣刺客，“你不认得他们，他们可认得你，经过严刑拷打，他们已经供认，今日冷宫刺杀的行动都是你……让他们这样做的，刺杀的目标一个是冷宫中的废后惠仁，另一个便是朕……” “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些人简直是污蔑，儿臣！” “报……”还没等将话说完，泰和殿之外，传信的信使已经举着一封急信冲了进来，“回皇上，城郊送来一份加急快信，请您一览。” 皇上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朗声道，“快呈上来！” 信使快步奔了上来，动作快的将书信呈给了大殿之上的康公公，这才步并作两步的退了下去。 皇上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随即脸色为难看的将信丢到了地上，“哼，你自己瞧瞧……” 膝行上前，捡起地面上的信。看完脸色巨变，“父皇，这都是污蔑，是污蔑啊，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让死士们过来宫中刺杀！” “所以，你承认建立死士训练营的事情了？” “父皇，儿臣是有苦衷的，前年儿臣曾上奏折跟您提议训练皇族特士，那次的事情被几个老臣给回绝了。儿臣并不甘心，所以想着自行cao练出一个队伍，到功成之日交由父皇，当做送给您的礼物……” “如今功成了，你却把朕当做了验收死士成果的第一个任务！朕不想听你解释了。来人啊！” “父皇，父皇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说最后几句话父皇……” 夏明昭轻蔑的看了眼，用看街边的乞丐一样的目光，随即眼珠一转终究迈出了一步，深深跪在大殿之下，眸色深沉道。“父皇，事情的来由自然有上天给您答案，但是念在衷心辅佐您这许多年，您就给最后一个机会吧……” 这个时候，求情虽然是一步险棋，但多多少少可以在皇上面前演好兄友弟恭的好戏吗。兄友成不成倒无关他夏明昭什么事情了，弟恭这一出戏定要演好，这样皇上才能无形中给夏明昭加一分，以备接下来废再立时候可以脱颖而出。 见夏明昭如此做，五皇夏明朗登时明白了过来。见状连忙身体一颤，也走出人排，“是啊父皇，或许有什么苦衷也未可知。” “你们两个，难不成要跟为伍？” 虽然并不像领老四和老五的情，不过看情形稍有缓和，还是连忙见缝插针道，“父皇，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怪就怪儿臣不该轻信萧丰良，将他当作得力的谋臣一样重用，不管不顾按照他吩咐的事情去安排，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他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给儿臣挖陷阱了，现在证据确凿，儿臣无言以对，但求父皇保重龙体要紧！”说罢，深深连叩次，双肩已经颤抖到不行。 皇上闻言，略松了口气，显然并没有刚刚那般气愤了，见状，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泰和殿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一个监的尖声突然响起，“皇上，老奴有事禀报……” 众人回头，赫然见到严法司的张公公步履蹒跚的走进大殿，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有何事？” 张公公走上大殿，凑近了康的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随即康公公脸色大变，脚步匆匆的便行至皇上身侧，将刚刚张公公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皇上的脸色立刻阴沉的如同土灰，良久都没发一言，整个泰和殿中如死一般沉寂。 这时候，最慌的便是了，今日的事情是有人计划，这点他早已经通透，并且在心中早已经怀疑起了夏明昭。可是现在，死士训练营的事情还没过去，不知道这头儿又掀了什么新浪花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皇上重重一声坐在了龙椅上，整个面孔一副颓然之色，在所有皇和大臣的面前，竟忽然露出了愧疚与惋惜的神情，更是夹带着深深的自责，最终眼角噙着泪水慢慢道，“康，废的诏书即刻颁布！除此之外，再拟一份废后诏书，昭告天下！” 背后一凉，震惊的抬起头，整个人已经懵了，是什么事情能够惹怒父皇，让他不仅坚定了废他这个，还要废掉母后？可这个问题，他再也没机会问出来了。 皇上的命令刚刚下达，泰和殿外便有等候已久的侍卫走进来堵上的嘴，连同一旁的黑衣刺客，一起托拽了下去。 这次，连夏明昭都糊涂了，心中暗自腹诽：上官罗漪，你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皇上没有给殿下这些人知晓一切的机会，略摆了摆手，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不多时，泰和殿重又恢复了宁静，独剩下康和皇上两人。 康紧握着拂尘，立在皇帝身侧不敢有多言语，过了很长时间，才试探性问道，“皇上？老奴给您端碗茶如何？” “康，朕自认聪明一世，却怎么会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惠仁……朕有负于她，什么‘鬼母’之说，都是韩氏编造的，朕竟然执迷于其中多年而不得拔，朕……” “皇上，这些不是您的错，当年的情形，韩氏安排的过妥帖，废后惠仁背得鬼母之说后，北夏便诸事不顺，旱灾水涝，姓民不聊生，这些都是巧合而已，您不要过自责了，好在现如今废后惠仁身体康健，一切如旧不是吗？” “一切如旧？怎么可能一切如旧呢？朕的皇儿……前，现在……” 乍然听到皇上提到夏明远，康不由沉下了头，默默行至皇上身前跪了下来。 皇上一愣，突然意识到不对，“康，你有何事瞒着朕吗？” 康深深叩，动作间说道，“刚刚张公公过来回禀时还汇报了一件事，奴才想着皇上或许……想等着人都退下了单独回禀的。” 皇上微拧着眉，追问道，“什么事？” “张公公说，负责追查此事的刘简刘大人一方面派出去城郊查探死士训练营，一方面审问那个假冒巫医，巫医这边招认的倒是很快，吓唬吓唬他便全说了，包括当年怎么样在韩氏的指使下，污蔑惠仁前皇后为‘鬼母’之命的事情，包括今日命他到冷宫门口蹲守，一旦惠仁跟皇上您说了些什么，他好随机应变；另一边城郊那边，刘大人已经将死士训练营中的人全部扣押，清点了人数足有成千上万人，年龄最小的不足十岁，这些死士现都被扣押在了京兆狱，还有一部分在扶风狱，其中……其中有一人，刘大人不敢怠慢，连途给带回了皇宫，说……说要等皇上见见再做定夺。” 皇上微讶，狐疑的看了一眼康，缓缓道，“把他带上来！” 康应了一声，这才起身甩一甩拂尘高声道，“把人带上来吧！”话音刚落，泰和殿的大门便被打开了，应声而走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他个很高，也很健壮，眸中泛着英气，周身穿着如同今日冷宫刺客装扮的黑衣，满是伤口，手指尖还滴着鲜血。 从进殿到行至殿中央，男一直垂着头，稳稳扣了次，吼了两声万岁，这才被应允着起了身。 皇上着意打量着殿下的年轻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看了一圈儿后仍没看出什么蹊跷，这才道，“把头抬起来。” 夏明远唇角微扬，现出了一个美丽的弧，继而缓缓抬头，脸色却在瞬间变成了无辜。 跟夏明远对视的瞬间，皇上整个人险些瘫软在龙椅上，“你？你是？”面前的少年眉眼如画，额发如雕，虽然满身是伤并破衣烂衫，但却透着周身的贵气，样更是像了皇上年轻时候。 康连忙走上前来，帮着皇上顺了顺胸前的气息，补充道，“刘简刘大人是见过前的，所以今日抄死士训练营的时候在看到这位公之时才很是震惊，连忙派人将此人送了进来，还待皇上您进一步验证。” 皇上怔愣着，几乎不相信自己双眼所及，缓缓从龙椅上起身，迈着不稳的步走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