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宴请 心事
住在凌府几日,冷子墨才知道原来凌语以前很被凌大人和王氏宠爱,甚至超过凌峰,完全没有重男轻女,简直是重女轻男了。不过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凌峰很喜欢jiejie,从没有因为父母偏爱jiejie而哭闹吃醋。反而觉得这是应该的,jiejie那么好,怎么会不偏爱她呢?他也是很爱jiejie的。 凌语十三岁那年,和王氏凌峰一起从山东的外祖家回京城,在回程的途中遇到山匪,结果死了好几个护卫,凌峰当时才九岁,王氏就守护着他,后来被人救下时才发现凌语不见了,有可能是被山匪劫走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王氏当时是哭晕了好几回。 想不到现在凌语好好地回来了,还有一身高超的医术。当王氏问起时,冷子墨只能一味地摇头,医术是前世带来的她不能说,至于凌语这几年在哪是怎么过的她一点也不知道。王氏也不好多问了。 在凌府住了几日,冷子墨回了趟医馆,有白明礼和白明义在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刚回到凌家,还是多呆在家里陪陪父母吧。 又过了几日,冷子墨发现家里热闹起来,下人总是来去匆匆好像在准备着什么。“这是怎么了?青儿去问一下。”冷子墨对身边的青儿说。自从冷子墨来到凌府,青儿也一直跟在身边,王氏知道她用惯了一人,只是再拨了几个扫洒的丫头过来也没有再添更多的人。 不一会儿青儿便回来了,笑笑地对冷子墨说:“小姐,这是要摆‘荷花宴’呢。” “‘荷花宴’?家里种了很多荷花吗?”冷子墨不解地问。 “这只是个名头,小姐年纪不小了,想必夫人着急了。一般高门大户为了给家里的小姐少爷张罗亲事之前都会摆这类似的宴席,宴请各家公子小姐来参加,也就是想相看一下哪家的小姐少爷适合自家的儿子女儿,看上了好上门提亲。”青儿以前在丞相府对这些还是很熟悉的。 “再说凌峰少爷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也可以一并看了。还有大人和小姐相认也一起摆个宴席庆祝一下。”青儿倒是打听地一清二楚。 冷子墨点点头,虽然她觉得不需要,可父母一番好意也不能拒绝。 过了几天,“荷花宴”开始了。来了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和少爷,因同时庆祝失散多年女儿重聚,为了表示庆贺,不少人都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后来王氏把东西都给冷子墨的院子送去了。 青儿给冷子墨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粉红拽地对襟襦裙,看上去真是人比花娇。不过冷子墨心不在此,对别人都未曾留意,只是做出端庄贤淑的样子,不要丢了父母的脸。 宾客分男女席坐好,男宾那边凌大人举起酒杯,“多谢各位光临,今日宴请只为了庆祝多年失散的小女重回凌家,大家举杯畅饮,在下先干为净。”说完举杯喝了手中的酒。 众人也纷纷起身,对凌大人虚敬一下,喝了手中的酒。又有很多凌大人的同僚拿着酒杯过来向凌大人道喜,凌大人一一接了,喝了不少酒。 另一边女宾席,王氏介绍冷子墨给大家认识,“这是小女凌语。以后请大家多多照顾。” “不愧为凌大人千金,虽离家多年但依旧端庄大方。”其中一位夫人说,众位夫人小姐也纷纷走过来,赞冷子墨漂亮,贤淑,端庄的都有,也有几位拿出各种首饰当见面礼送给她,冷子墨都有礼有仪,一一回应。 宴席很顺利的举办了,众人吃了酒菜,赏了花又喝茶聊天,下午便都散了。 过了几天也没有听说有谁来提亲,听青儿说那些豪门贵族的夫人一是嫌冷子墨年纪大了,这里一般人都是十二三岁就订亲,十五六岁就成亲,二十岁还没成亲的很少。另一方面听说冷子墨失散多年在外,还可能是被山匪掳走的,清白是不是保住了还不一定,把王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有几个打听凌峰的,王氏客气地应酬,暂时还没有回应。 冷子墨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她找到王氏说:“娘,不用替我着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王氏转忧为喜,“真的?是谁?说出来看看我认不认识。” “是战王府世子君无意。”冷子墨回答。 “是他?不是说他娶了丞相府的千金,后来又休了吗?” “是这么回事……”冷子墨把她和君无意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些原委。”王氏点点头,“战王府倒是不错,家世好,只是这世子听说是一个很冷酷的人,生活不是很无趣?” “才不会呢。”冷子墨抿嘴一笑,指了指头上插着的莲花籫,“这是他送给我的,是他亲手雕的呢。” 王氏顺着她的手看向那籫子,上好的和田玉,雕工也算精美,挺不错的。 “那世子也喜欢你了?”王氏又问,“那他怎么不来提亲?” “他在南方赈灾后就直接去了北地战场,现在也没回来,不知怎样了。”冷子墨担心地说。 “哦,别担心,我让你爹去打听打听。”王氏拍拍冷子墨的手背。 “谢谢娘。”冷子墨甜甜地道谢。正愁打听不到消息,父亲位高权重应该更容易打听到才对。心里不由高兴起来。 过了几日,凌大人便打听到消息,听说北方的战事很吃紧,已经丢了一座城池,皇上极为震怒。君无意受了伤,听说正在养伤。也许不久后便会回京城。 冷子墨听了又喜又忧,喜的是就快见到君无意了,忧的是君无意的伤势不知怎样了,严不严重,有没有人好好照顾,有没有好药给他治,不过以他的身份,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那里的大夫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好他,冷子墨又担心起来,恨不得能飞到北方马上见到君无意。 又过了几天,白明礼派人来请冷子墨说是遇到一个棘手的病人,久治不愈,让冷子墨过去瞧瞧。 冷子墨换了轻便的衣服,到了医馆,白明礼和白明义都迎上来,好几天没有见到师父了。 冷子墨边穿上白大褂边问是什么情况。 白明礼叫来病人,只见此病人眼睛突出好像都要掉出眼眶外,腹部胀得像鼓,膝盖以上的皮肤坚硬,皮肤胀得要裂开,白明礼又说病人小便不利,吃饭饮水都无法进行,用了各种淡渗利湿的药都无效。 冷子墨点了点头,给病人先把左手脉,又把了下右手脉,思考了一下。对白明礼说:“人的膀胱是负责津液输出的器官,只有气化正常时水液才能出来。用淡渗利湿之药无效是因为气化不正常。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为化。淡渗利湿之药都是阳药,只有孤阳阴气何来?” “要投以阴药?”白明礼恍然大悟。 冷子墨点点头。白明礼马上在以前开的药方中加了几味阴药,给冷子墨看了,冷子墨认可了,马上去煎了药给病人服用。果然服了药没多久病人就开始排尿了。冷子墨说再吃几副药病人就会好的。 “要把五运六气阴阳理论多参透一下,看病不能只看表症,要多考虑一个人的整体,一个人体内只有阴阳平衡了身体才能正常。”冷子墨语重心长地对白明礼两兄弟说。 “是,老师。”兄弟俩都很恭敬地对冷子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