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定远侯府
长安城如同一个巨人一样,趴在大地上面,沉醉于暮色之中,渐渐地陷入了沉静。喧闹了一天的长安城在入夜之后会很快安静下来,就只有武侯在街上巡逻的声音。 当然在王公大臣的宅院之中,到时还亮着灯火,这些大唐的勋贵没有一个是那么早睡的,他们晚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些坊市距离皇城的远近就看得出来官职大小,比如说距离皇城就只有一个坊市之隔的开化坊居住的还是国公一个级别的大唐官员。 而仅仅和开化坊一街之隔的安仁坊就是低一个爵位了,比如刘伟就住在安仁坊,而且还是安仁坊紧邻着朱雀大街的那么一栋宅院,但是他只是三等侯爷。这里就要说明一下大唐的爵位分级了。 所谓爵位就只有公侯伯子男五级,但是每一级别又分为三个等阶,第一等为郡,第二等为县,第三等为亭。这就是所谓的食邑分别,虽然都是公爷或者都是侯爷,但是一个郡国公就绝对要比一个县国公强得多。 刘伟这个定远侯就是一个亭侯,所以他的真正封号其实是定远亭侯。食邑更是只有区区的二百户。说得好听是一个侯爷,还是李二除了册封开国功臣之后的第一个侯爷,但是两百户的食邑相对于来讲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庄子。 当然这样的庄子刘伟都没有,因为他在下午程咬金那里已经询问过了,所谓的定远侯,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爵位,而封地又在什么地方。 当听闻刘伟这个问题的时候程咬金的面色非常的丰富,原本一张猛张飞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便秘一样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 最后经不住刘伟的缠问最后才告诉他这个定远侯的出处。所谓定远,是源自西汉时期的一个名人——班超。 班超班定远,这是一个历史名人,在程咬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刘伟就想起来了,这究竟是谁。刘伟在当初读书的时候虽然是一个学渣,但是历史课到是因为有一个好老师,喜欢将一些历史故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刘伟倒还是记得住一些出名的历史名人。 班超最大的功绩就是经营西域,既然这样,那么刘伟就知道为什么程咬金说不出口了,定远侯源自于班超的典故,所谓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这一句话刘伟到时有些印象。所以他心中有了最坏的打算,难道李二将他的封地分封在西域那片不毛之地? 想到这里他的心都是哇凉哇凉的,这个李二对他好像有仇一样,建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勋,连封地都木有。 但是这一点却真的是冤枉李二了,因为现在削减爵位的原因,现在大唐封爵可是慎之又慎,这一次要不是刘伟的功劳真的比较大,说不定就和程处默他们一样给个七品官就打发了。 但是真的要封他爵位,那么就需要好好地思量一番了,因为这段时间他用各种借口将李渊分封的哪一些公爵,侯爵之类的削减了一大批。 这些都是李渊的老臣子,好多人都跑到太上皇李渊那里喊冤,搞得李二现在很是头疼,因为这些人确实是有功于大唐,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占着位置,那么李二的身边的这些人就难以出头,所以绝对不会让他们占据这样的位置不挪窝。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刘伟这一次刚好撞上来了,李二不得不封他一个虚衔,用来堵住那些家伙的嘴。他们有功劳,但是绝对大不过刘伟这家伙,毕竟找回传国玉玺就是一个滔天功劳,在真正的战乱时期这东西就算是用来换取十座城池都有人愿意。 但是给了爵位,那么封地要是再给的话,李渊的旧臣恐怕又要闹了,因为他们的封地全都被李二用各种理由收回了,毕竟现在大唐的立国之基是均田制,一个男丁八十亩分口天,二十亩永业田。现在钟原这一片地方已经被分的差不多了。 而朝中官员分到的田地更多,现在均田制渐渐地已经难以满足现状,需要更多的田土。这些填土从何而来?现在大唐暂时没有力量向外扩张,那么就从勋贵,世家门阀最里面扣。 这样一来李二的压力就大了,因为这样做会很得罪人,现在李二已经到了接近爆发的地步,而刘伟这小子在他的心中印象并不是太好,就有了这样的分封策略。第一堵住了李渊旧臣的嘴,第二也给后来的那些加官进爵的人做了娃样子,今后就有例子可以参考了。这是李二最为精明的地方,因为这样做现在的那些勋贵不会找他的麻烦,毕竟现在李二的日子不好过,为君分忧是臣子的分内之事。 而将来真的有人有了功劳,那么按照这个制度,只要给栋宅院,给了名头就好了,简直不要太简单,李家分封满朝文武都能够办到。 夕阳西下的时候,刘伟走出了程咬金的家门草安仁坊自家宅院回去,看看自家的大宅子。毕竟是皇上御赐的,而且也是自己在这个是滴啊的第一个家,刘伟心中倒也有着满满的期待。 走进安仁坊的坊门,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关闭了,但是刘伟将自己腰间的印信拿了出来,光杆司令的侯爷走进了这一个坊市,并且在看门老君的指点方向之下,找到了自家的宅院。 这是一个还算气派的院子,门口有着两个不大的石狮子,大约四尺的高度,也就是一米二左右,张牙舞爪的站在大门的两边,而此时院子的大门的门楣之上有着一张大大的牌匾,不过被红色的绸布盖着。 而在大门口,一个内侍已经在那里等了不知道多久了,刘伟原本是出宫就该到这里了的,但是被程咬金拉去他家了,结果到现在才回来,这个内侍都等了大半天了。 要不是圣旨还在自己的怀里,这个宦官都想要直接回去了,此时见到刘伟回来,顿时面色冰寒的看着他,似乎要咬他一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