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夜色饮酒，谁在心动？
是啊呜，在靠近许清荛的时候，她就自动减速了，不过许清荛还是被冲击得后退了几步，宠溺地揉着啊呜的脑袋，彼此相视一笑，都成功了呢！ “明天就能弄好……”天缘接过丁玲递过来的玉瓶，给许清荛说着，现在只是成功了第一步而已，大后天才是真正让人担心的时刻呢。 “你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天缘再次问起这个问题，当天的典礼，许清荛本是不能缺席，许清荛想要偷偷溜走不被现很难，而且一旦不在场，就有了很大的嫌疑，对于后续的事情很不利。 但是谁让许清荛有天缘这个外挂呢，天缘一直寄生在许清荛的本命法宝当中，本命法宝具备了完整的许清荛的气息，借由本命法宝的化形，天缘也以完美假扮成许清荛。 许清荛所有的事情，天缘都是知道的，甚至有的时候知道的比许清荛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完全不用担心被揭穿。 “我能对付它一次，就能对付第二次！” 许清荛的眼中流过杀意，转而化去，继续斟酒，她无法告诉天缘他们没有任何的意外，但是那个东西，时间过得越久，她心中越是不安，不管有没有问题，此行是一定要去的。 “对了，丁玲你知道神剑门这次都来了什么人了吗？”许清荛抬起酒杯轻轻往鼻翼间流转，毫无波澜的话，丁玲却从里面听出了认真地味道。 “为首的就是青竹真君，有十多位，若是需要我再派人去查！” 许清荛摆手，眼睛一眯，青竹真君。就是当年的青竹真人莫霖，许清荛转向正在和天缘玩闹的啊呜，啊呜就自动转过脑袋。等着许清荛的说话。 “当天，你们多和青竹真君套套近乎。若是阿碧也在，就告诉我要见她，若是不在，就弄清楚阿碧的下落，等这里的事了，我们去找她……” 不是许清荛不想现在去找她，而是很多事情，既然当初没有把阿碧和莫霖牵扯进来。现在也没有牵连他们的必要，虽然她知道阿碧能还会怨她呢。 对于许清荛来说，有些人能天天再见，转眼就忘，是有些人就算是百年未见，只要一想起来，心中都是暖的，阿碧对于许清荛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是她真心想要守护的……家人，对的。就是家人。 “嗯嗯……”啊呜和天缘一同点头，对于阿碧啊呜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是啊呜却知道她在许清荛心中的地位如何。也顾不上醋不醋的，她盼着许清荛安全的同时，也只能尽量地帮上她了。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多，过了今夜就是那费城的寿辰了，夭木峰有许清荛鼓捣出来的大礼，足够震撼天一宗了，只不过往来贺礼的人太多，人多嘴杂，就看费城他们怎么考虑了。 许清荛的心中并无波澜。是却突然睡不着了，也不想修炼。一个人只往身上披了一件素色披风就又来到了老树下，斑驳的树影。在夜色中没有了白日里的枯寂和萧索，多了几分狰狞和肆意。 “谁？！”许清荛喝问出声，黝黑的双眸里滑过一道银光，转瞬即逝，退后三步，看着眼前黑衣罩身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从许清荛出声之后，就只有风声和草木晃动的声音了，许清荛能感觉到那犹如实质的目光笼罩在身上，是在许清荛以为他要爆的时候，一切又消弭而去。 许清荛不会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紧握的拳头里，是随时以爆出来的巨力。 “你会说话，为什么不愿开口……” 黑衣人的黑衣褪去，依旧是黑袍加身，却不是那种掩盖气机的夜行服了，是费城，夜已过半，他的生辰也就来了，是他心中却无一丝的欢喜之意，想到明日还要接受各方的朝拜，他心中只有说不出的讽刺，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而且明明看到许清荛走出来了，明知道清醒着的她，警觉非常，他依旧没有离去，似乎等着她的现，等着她的戒备，明明知道自己靠近她就会失常，是却还是忍不住去靠近。 明明人就在眼前，是她的防备，他的防备，却让他们隔着千重万重，也许生辰的时候，莫名坚冰笼罩住的心扉，忍不住就留出一丝的缝隙，他忍不住通过这个缝隙，把眼前的人儿看得更清楚一点。 “掌教？” 既然被现了，许清荛也不继续伪装了，这个费城还真的不能小看，这个小院子不仅仅有一般的防护罩，还有天缘设下的阵法，是费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来去毫无声息了，简直就是他家的后花园嘛！ “天一宗都是我的后花园，哪里我去不得呢！” 费城一语就道破许清荛心中的腹诽，看着许清荛那僵硬了几分的神色，似乎从这里面找到了趣。 “去得！” 许清荛想了一想，也是，费城爱去哪儿总有他的方法，反正手段肯定比她多，她缓缓转身就要离去，这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一下子就刺中了费城的某根神经。 他鬼魅一般的身形，一下子就挡住了许清荛的去路，让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费城，许清荛比费城矮了一头不止，自然就得仰视了。 “不知道掌教有什么指教，轻尘要休息了……”许清荛看着她，并没有因为比他矮，就失了气势，冷冷淡淡，反而让费城捉摸不透。 “陪我……喝喝酒吧……”费城退开一步，坐到了老树下的石凳上，不断地从空间戒指里面往外搬东西。 “今天是我的生辰，以吗？”费城话语中带着一股别扭，本来两人的修为上就是不对等的，辈分上更加不对等，这样略显亲昵的话，就更加不对等了。 “既然到这万藏峰来了，就不让掌教破费了，”许清荛的手一挥，新出窖的桃花酒就放到了石桌上，许清荛也就随意地坐了下来。 “算是送给掌教你的吧！”话这样说着，许清荛还是自己斟上了一杯，举杯对着费城，“生辰快！” 明明不是很明亮的月光，费城却觉得如此地清晰，如此地耀眼，眼前的人一颦一笑，轻易就牵动了他的心，他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般，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不管前因是什么让他关注上了许清荛，此刻，他清晰地知道，他心动的就是眼前的人，不管她是谁！ 没想到兜兜转转，向来冷心的他，居然会对一个少年动心，虽然这点动心对他来说依旧不算什么。 “谢谢……”费城举起酒杯，“叮”一声碰上了许清荛的杯子，清冽的桃花酒就如眼前的人一般，点点的微醺，若有若无，馨香之极。 一壶的桃花酒，再加上费城自己带来的酒，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而许清荛只是看着他喝，也许是因为夜色的缘故，许清荛对费城的戒备也消去了那么些，说到底都是怜人。 看着名利双收，权掌天下，却未必快活，怪不得秦莫瑜会那样说，也许秦莫瑜对费城是真的用了心的。 “有时候我会想，修仙修道却未必有凡人匆匆百年来得快活和充实，虽然逃不开生老病死，生死伦常，却每一天都努力地活着……” 费城说着，他以为许清荛没有在听，却见他点了点头，似乎能听懂他在说什么，这种感觉很好，百多年前，还在九绝境的时候，乔三在，小七也在，他们几个人每次死里逃生也都会喝着那苦涩之极的烈酒，却依旧笑得开怀。 如今，大胡子，司徒瑞一年都见不到几回，最爱闹腾的乔三也不在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喝酒了。 “仙人也罢，凡人也罢，努力活着，凡人不会比仙人差，仙人未必不会有凡人的单纯，日子如何，都是自己的选择，无须后悔……” 许清荛缓缓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很多修士蹉跎一生都未必能明白的道理。 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也许到了生命将要消失的时候，才会现很多错过的人，错过的事，想要重新来过，却只能后悔不及。 许清荛不觉得自己活得会比其他人明白多少，是她却有一点，就是她从来不后悔过去的一切，不管是对还是错，因为她已经很努力地活着了，无愧于己心，任何结果，她都能接受。 “你说得对，日子如何，都是自己的选择！”费城的笑中带着点点的苦涩，是苦涩之后依旧是不悔的坚毅，他的经历已经不容许他退宿。 费城腰间的通讯符箓闪烁个不停，天色也微微泛白了，费城看着眼前纤弱的人儿，眉毛甚至睫毛上，都染了点点的露气，他很有上前用手去轻轻触碰的冲动，却始终按捺着没有动作，他心里很知道，眼前这位对他一直都有种不能靠近的戒备。 即便如此，费城嘴角的笑容依旧忍不住再次上扬几分，今夜算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