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鬼做的也不可原谅(二)
祝玉洁恨,她怨天地不公,人间不平,窦娘无情,南三复的荒yin。 祝玉洁鬼魂不宁,怨气冲天,这才有了玉洁的此次任务。 玉洁梳理清楚,知道刚刚在园子里遇到的就是那个窦娘了。 窦娘是庄户人,家境贫寒,若不是祝玉洁在五岁和母亲上香,在集市上看到正在为散了一地的蔬菜哭泣的窦娘,要求母亲帮忙,今后窦娘家的蔬菜家禽可以直接供给祝家庄。 窦家才开始富裕起来,窦娘也可以常常到祝家庄和祝玉洁一起玩耍,每次她回去的时候都会带着祝玉洁给的许多礼物回家。 祝玉洁年幼,没有发现窦娘有什么不妥,但是玉洁却从原主的记忆里间多次看到窦娘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看,眼里疯狂的光芒,玉洁很清楚窦娘对于原身是怀有极大的恶意。 但是祝玉洁并没有得罪过窦娘这也是祝玉洁最不明白的地方。 在书里,窦娘仅仅害了她一个人的性命,后来却是借了真正的死者的尸体。 玉洁现在过来的时间离故事的开始还有五年的时间,玉洁有充裕的时间来安排这样的事情。 不然,玉洁一到这里,就要面对一个披头散发索命的厉鬼,就算她现在再强悍,她也没有胆量直面一个女鬼,玉洁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充满阳光的屋里变得阴气森森的,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玉洁感到心里满是惧怕和哀伤,她躺在床上。泪水不断的从眼睛里往外滚。 玉洁哭得太伤心了! 就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活生生的剜走了似的,哭得不能自己。 这是祝玉洁的情绪,她这是在为自己的上一世哀悼吗? 玉洁想着。心里的悲哀更浓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敢说一句话——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开口就会被惊涛般的悲伤迷失了自己。 红樱和绿鸽赶过来的时候,玉洁犹如失了魂魄的娃娃一般躺在床上。 “这,这是怎么了?”红樱道,想要扶起玉洁又觉得不妥。 绿鸽先清醒过来。擦着眼泪道:“我还是打水来帮小姐重新净个脸好了!小姐要是有什么心里堵的事情等会儿可以和奴婢们说说。” 红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听绿鸽的。 她吩咐小丫鬟去打了水进来,她和绿鸽。这个一个服侍着玉洁坐了起来,一个服侍她梳洗。 玉洁很快就梳洗好了,可是玉洁还是神色木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擦了又落下来。落下来又擦干净,不一会眼睛就红肿了起来。 红樱抱着了玉洁,伤心道:“我的好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直管跟我说,就是再不济,还有夫人,老爷呢?你这个样子,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玉洁强笑道:“我没事。就是觉得伤心。”说着,那眼泪像露珠似的。滚落个不停,原本像朵花的人,如同被霜打了似的,颓败下来。 红樱看着心痛,用帕子捂着嘴就哭了起。一面哭,还一面道:“二小姐,你别这样!我这就去请夫人来……” 她从前就看窦娘不顺眼,觉得她总是仗着自己的一副狐媚子的脸,整日装的可怜吧唧的,哄的祝玉洁围着她转,可这话又不能说,她提醒过小姐几次,祝玉洁却全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怕规劝不成反而落下个挑拨离间的名声,就再也不敢提了。可祝玉洁自这次摔倒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样伤心的小姐她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要知道满府的人都把小姐捧在心尖上疼,祝玉洁的脸上一直都是甜甜的笑容。 可现在,那个破落户又把小姐弄成了这副样子。 她们不能再这样的纵容小姐下去,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和老爷,狠狠的治治那个满腹sao味的窦娘。也要好好的和小姐说说,不能让那个窦娘把小姐揉圆就揉圆,捏扁就捏扁了。 红樱看见玉洁还是呆呆地坐着。 她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乖乖坐在床边的玉洁,长叹了口气,小心的叮嘱绿鸽好好的伺候,自己就离开绣楼去找夫人。 玉洁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没等到用晚膳的时候,就发起烧来。 红樱跟着祝母亲自赶了过来,一面摸着玉洁的额头,一面不满地质问红樱和绿鸽:“你们整日的跟着小姐,她如今病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发现?” 红樱和绿鸽有苦难言。 玉洁躺下就开始发热,不过三刻钟的功夫,身上就guntangguntang的。 玉洁被烧的有些神智不清的时候,却听到屋外传来“蹬蹬”的上楼声,清脆的环佩“叮当”作响。 门口珠帘被挂起,一个穿件黄藤色织四季平安图案的湖绸褙子,有乌黑的头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绾在脑后,精神焕发的贵妇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停的埋怨着。 一回头就看到玉洁脸色惨白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立刻撇下身边的丫鬟快步的走到床前,“好孩子!怎么样了!头晕不晕。身上哪里疼吗?”。她一边问,一边又冲旁边的人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小姐的。怎么让小姐从秋千摔下来了。” 两个大丫鬟在祝母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低头认错。 玉洁知道,眼前的夫人就是祝玉洁的母亲。 原身听窦娘说来的时候没有吃饭,就让跟着她们的大丫鬟红樱到厨房找点吃的去了。 刚刚伺候自己的那位绿衣丫鬟就是另一个大丫鬟绿鸽。 这两个丫鬟在祝玉洁的记忆里对她还是很忠心的,服侍的也算贴心。 这会儿听到祝母责怪丫头的时候,忙开口替她们说话,“母亲不要怪她们了!是女儿让绿鸽回来拿东西到园子里的,红樱是去了厨房端点心。” 祝母见女儿人都病糊涂了,还要强撑着为下人说话,也知道现在不是论这些的时候,“洁儿!你先歇着,母亲已经让人请大夫了。” 祝母哪有空去喝斥下人,这话说完也就说完了,她吩咐站在她身边的嬷嬷:“还不快去请个大夫来!” 那是祝母身边服侍的吕嬷嬷。 吕嬷嬷不敢耽搁,拿着祝母的对牌就去外院。 祝母趁着大夫没有来,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打了冷水来给玉洁擦身子,并道:“这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教给我的一个法子,我小的时候也调皮,经常撇下身边服侍的人偷溜出去玩,结果就发烧了,父亲都是用得这个法子,就怕把孩子烧坏了!” 红樱心里着急,帮着那丫鬟打下手。 不一会,玉洁身上的热就褪了一点。 一个穿着黄色比甲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问:“夫人,到了晚膳的时候。您看晚膳摆在什么地方?” 祝母抹着眼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等会再说。”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屋子里只听得见玉洁比平时粗重些的呼吸。 祝母爱怜地摸着她的头。 就见她烧的一张小脸通红,因为呼吸不畅,微微张开的嘴唇干得起了皱。 就像花骨朵被太阳炙烤的失去了水分般的让人怜。 过了一会儿,就有小丫鬟进来说大夫来了。 祝母忙放下床帐子,经过大夫详细诊断之后,说了不打紧,只开了些压惊的药,又写了几个食补的方子,嘱咐静养就离开了。 祝母见玉洁退了烧,人也清醒了过来,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女儿的脸色还很差,就敲打了几句玉洁身边的人,嘱咐玉洁好好休息,满脸担忧的离开了。 祝母回院后,又和担心的没有睡的祝父唠叨了一顿,他们决定一定要给那个泥腿子点颜色看看,竟然这样的愚弄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 祝父连夜唤了管家进来,让他停止购买窦家的东西。以后也不许窦家的人上门,尤其是那个妖精似的窦娘,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女儿的视线里。 玉洁在丫鬟服侍下吃点东西,又好好的休息了几天,彻底的养好了精神,才抽出时间谋划今后的事情。 玉洁现在还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现在就让窦娘一家离开这里,办法吗远远的地方,彻底绝了祸患。 还是要为祝玉洁出口气,等到窦娘死后化鬼,再出招打她个魂飞魄散。 前者虽然没有难度,但是却有很多不确定性,谁知道剧情会不会又强行扭过来。 可是用后面的办法,玉洁实在是对于鬼有些发憷,再说了,她曾经对窦娘还有些猜疑,就是同样是带着怨气而死,又同样变成了鬼,没道理两个鬼的实力会差这么多,祝玉洁连靠近窦娘都做不到。 罪魁祸首的南三复自食恶果,因渎尸罪被判死刑,可是同样害了一条人命,又让同样一个女子死后挖尸,失了清白的窦娘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这个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在这些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玉洁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把自己的功法练起来,能够写出符菉自保,最重要的是要改变这双三寸金莲啊。 PS:这本书来自于聊斋的。 就算是鬼做的也不可原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