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份工
第七章第一份工 夜已经深了。 “独自走在下雨的黑夜里，是雨是泪我也分不清……”李熠霖已经离开家两个多小时了，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却分文没有，也没处可去，于是就这么一直待在这个小城市的电影院前的长椅上。而这时，电影院里也不知放什么电影，竟然飘出了这么一首老歌，也许是为了应景吧，这老天爷居然很照顾的下起了秋天的细雨。 “该回家了，再不回家，爸爸mama要担心了。”李熠霖看着雨越下越大，心里想到。 沿着熟悉的路，他再一次回到了家中。这一次没有谩骂与争吵，但是李熠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母亲老了。在他们的一次次哀叹中，这个无比尴尬的一周过去了。 一周后，李旭平已经可以使用拐杖自己做饭了。 “爸，我今天就上班了，二姨帮我找的工作，是在一个饭馆当服务员，你自己在家，小心一点。”又是一个周一，李熠霖走到父亲的面前轻轻的对他说。 “嗯，孩子，你自己也小心点。”李旭平看着自己的儿子叮嘱到，这一周的时间，他也想明白了，这就是命，他的命就是这么苦，也许……他期待着儿子的也许。 得到了父亲的关怀，李熠霖心里很是安慰，迈开了步子，走出了家门，迈向了自己的人生。 那是一家不大的餐馆，生意不是很多。李熠霖面对着人生第一份工作做的也是非常的认真，跑上跑下的勤快的很。就这样很快度过了一个月。 “小李子，给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老板拿着800大元递给了李熠霖。 “郭叔，不是说好了每个月1200元么？”李熠霖费解了，这原本是说好了的工资怎么还能变呢。 “呵，你在店里吃不算钱啊？你打破的东西不算钱啊？……”没等老板开口，老板娘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数落开了。 “可……”李熠霖还待张口却被旁边跟在李熠霖旁边一起领工资的服务员张星在身后捅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可是你们给我的钱不对啊！”李熠霖还是将这句话喊了出来。 “什么不对？你想不想在这干了？”这一回儿是老板说话了。语气中明显的带着威胁。 “老板，老板，你别生气，他一个小屁孩，不懂事。您别跟他一样的，你还不拿着钱走？”还是刚才捅了一下李熠霖那个平时跟他比较好的服务员张星见李熠霖要吃亏了，赶紧上来规劝。顺带着给李熠霖使了一个眼色。 李熠霖虽然有点刚出道学生的迂，但是并不笨，经过张星的暗示，他默默的拿了钱走了出去。 很快的，张星也拿了钱出来。 “星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管老板要钱？”在远离店里的一个角落李熠霖问道。 “要钱？你知道不知道，每个月发工资这一天又叫什么？”张星拍了一下李熠霖的头问道。 “叫什么啊？”李熠霖问道。 “下岗日！也就是说，一般老板都会在这一天开除几个，而一旦在这个日子你被开除了，对不起，这个月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老板能给你钱，说明他还不想开除你，但是你别逼他，现在这社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可是有的是。唉！你就认命吧。”张星很老到的对李熠霖说道。 “啊，这么黑啊！”李熠霖听完以后倒是没有相信。不过也没过几个月，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两个月以后，张星离开的时候就是一分钱没得到，而又过了一个月，这回轮到李熠霖自己了。 那是一月份的中旬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而按理来说，李熠霖如果再在那家小餐馆干下去的话，老板就要给他加钱了，至少也应该给个过年钱的，而就在此时老板本着节省成本的意愿，选择开除了他。 李熠霖又一次走在大街上，面对着自己的失业，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父亲说的对，这个社会现在还真不好混呢。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今天一从那个餐厅出来，他就开始找工作了，由于他被餐饮业骗的怕了，他这次没有选择小饭馆，而是跑了一个工地，跑了两家洗车场，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开始的时候不论工地还是洗车场也确实是想要他来着，可是到了最后一问他的年龄，所有的地方都打退堂鼓了。 “16岁，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呢，我们可不敢用。”这就是所有地方对他的回答。 “该怎么办？这个月没有收入，过年可怎么过？再说怎么跟自己的爸爸mama解释呢？实话实说？他们的儿子在外面受欺负了？他们怎么能受得了啊。”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工作的事还没个着落，想着回到家，自己要是说出真相，父母受伤的样子，李熠霖情绪极其低落。慢悠悠的走在那熟悉的回家的路上。 “小李子！”每天回家李熠霖都要路过一个繁华的小巷，就在今天他穿过这里的时候，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喊了起来。 “哟，这不是张哥么。”李熠霖转过头，却发现原来是张星和他三个朋友在一家奶茶店里喝着奶茶。 “小李子，来，来，来，一起坐坐。”张星这个时候已经从那奶茶店跑了出来，来到李熠霖面前客气的邀请他。 “呵呵，我就不去了。”李熠霖笑着拒绝张星。 “也让老板给开了吧。cao******！……”看着李熠霖那样，张星就知道李熠霖准保让那黑心的老板给开了，顺口张星就骂上了。 “张哥，没事，没事……”看着张星那激动的神情，李熠霖赶紧安慰他。 而在奶茶屋里的那三个张星的兄弟见到张星开骂也冲了出来，都是一副要打架的摸样，可是到了跟前却发现原来是一场误会。 “唉！算了，不骂了，走，兄弟，哥请你喝奶茶。”张星骂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办法，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熠霖的肩膀领着李熠霖和那三个兄弟回到了奶茶屋，也给李熠霖要了一杯奶茶，还要了点甜甜圈。几个人坐在那里慢慢的互相认识起来。 “张哥，你最近做什么呢？”李熠霖在张星介绍完他的兄弟后问道。 “我能干什么，还不是老样子，给人打工呗，不过这回儿，咱也换了一家正规的，哈哈，现在在市里的“德克士”打工呢，晚上上班，一个月1500元，比黑心那多一倍。”张星说。 “那你能介绍我去么？我这要过年了，钱还没着落呢。”李熠霖听着有些羡慕，问张星道。 “嗯，我给你问问啊。”说着张星拿起自己的电话。 “姐啊，咱还缺人么？”张星试探着问道。 “缺你个死人头，我刚想找你来着，你说你介绍的那叫一什么人？昨天来见的工，今天刚排班就放我鸽子，小张星，你以后少往我这塞人。还有，晚上早点来，别给脸不要脸!” 本来张星是有把握的，没把握他也不打这个电话了不是，这手机一直处于外放状态，声音一下子传了出来，这回不用张星解释，李熠霖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兄弟，不好意思啊。看来帮不上你了。”张星满脸歉意的对着李熠霖说道。 “呵呵，哥，没事。”李熠霖还是很感谢张星的，最起码人家没敷衍他还请他喝了奶茶。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李熠霖也不好再跟张星混在一起了，快速的喝完奶茶，拿着张星给他买的甜甜圈，李熠霖离开了张星一伙人。 一月的天气啊，比较冷，甜甜圈凉的很快，李熠霖也只好赶紧吃下去，吃完了，顺手将包装纸往地上一扔。 “咦，这是什么？”就在他扔包装纸的那么一瞬间，风将那包装纸吹了起来，李熠霖也是一瞥，正好看到了那包装纸上还印着字，于是他又捡了起来。 原来这甜甜圈的包装纸是一张小报，上面密密麻麻的印着各种招聘、招租之类的的广告。这个李熠霖知道，是这个小城市里比较知名的一家信息网发的。不过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一期这一版上竟然有那么一大块地方印着。招聘网络代练，月薪1200元，包两顿饭，提成另算。联系人：刘先生。招聘电话：13944XXXXXX。 “这个不错啊。还包两顿饭，可以问问呢。”李熠霖想到。 可是自己仅有那个破手机早就坏了，现在也没有手机啊，这只有一个联系电话连个地址都没有。 “哎，对了，还是去找张哥，他们估计现在还没走，他那不是有电话么。”想到了这，李熠霖赶紧的往回跑，就在张星他们刚要走的时候堵住了他们。 “哎，张哥，你的电话借我用一下呗。”李熠霖呼哧带喘的跑到张星面前，急忙的说道。 “哎，兄弟，别急！你喘口气。呵呵。给你！”张星看见是李熠霖又跑回来，边笑着说话，边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了李熠霖。 “谢谢哥。”李熠霖嘴甜，要不也不能就两个月就跟张星混的那么熟。 接过电话，他掏出那张招聘的小报，赶紧的拨了那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