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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章 厨师墨里

    第二百十章厨师墨里

    “快走...快走...永远离开这里...”有人在一片蓝光之中断断续续地呐喊着。

    这是那里?怎么我会在这里?墨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头沉沉的,他心想,莫非是自己昨晚喝多了?

    但这里的声音和场面为何会如此的逼真,并不像往常自己梦见而知道是假的幻象。

    你是谁?为什么要让我快走呢?墨里问道。

    “墨里东斯...听话...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学会照顾自己...”那个人只是用这句断断续续,莫名其妙的话回答了墨里。

    墨里东斯,那是谁?墨里想道,因为他未曾认识过拥有这个名字的人。

    话音刚落,只见她在蓝光下的草地席地而坐,一席恩格瑞尔大陆传统古典绿衣,宛如一待嫁妆容之人,眼下所见的是盛开着一朵朵白色花瓣的鲜花田野,她捡起了其中一朵已然凋谢的花瓣。

    而这时,奇迹发生了,鲜花在她的手里犹如时间重塑了一般,下一刻,这朵枯萎的白花变回了它诞生时的原样,芳香四溢,花香袭人。

    这家伙到底是谁?墨里想问,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此刻的墨里却很自然而然地做了一件事,他看见地上有许多枯萎的小白花,他这里面也捡起了一束,双手递到了她的身前。

    她突然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对某人的爱意和留恋,然后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临走前留下了那最后的关怀,“我走了以后...你也许会被‘虫洞’所杀死...但是...我亲爱的墨里东斯...不要害怕...所谓逆神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漫长的时间岁月...再次燃起那生生不息,永不断绝的动能与涡轮...守护着这片大地...”

    “可是死真的让人非常难过...像是被永远封在一个虚空的黑洞之中...永远漆黑...像是在无尽的黑暗里消亡殆尽...想伸出的肢体...无法品尝你那曾经所倾注内心的灵魂之餐...也永远无法再多看你一眼了...再也不能触及到你脸颊上的余温...”

    “弟弟...当你燃起那熊熊火焰的动能...站在那冰冷寂寞的涡轮之上时...你会把我当成你所创作的美食那般吞噬掉吗...”她看着墨里,清澈的明亮眼瞳里竟闪耀着某种期盼的目光。

    虽然这些奇怪的言语能看出她非常珍视那个人,但我真的很想问她到底在说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而且墨里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过jiejie啊,墨里想道,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进行着下一步的行动。

    再一次,墨里又说出了那句他言不由衷的话,道:“jiejie,我会的,那样你就会注定与我一起,俯望着这个由我们一起守护的世界!”

    墨里轻轻地对着她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一股身为守护神的威严。

    她从地上拿起了一杯散满花瓣的茶,递给了墨里,墨里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茶,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弟弟...再见...”她站起身来。

    又是句莫名其妙的怪话,真是匪夷所思啊,但我又好像在哪里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墨里想道。

    她径直地朝着蓝光的方向走了过去,墨里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这幅景象之中了。

    下一幅场景迅速地切换开来,呈现在墨里的眼中。

    她走了,但只见此刻的她已然化为了一身被白花围绕着的美丽雕像。

    他忽然想哭,心里真痛啊,真像是有把刀在割,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他犯了个错误。

    墨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没有错,确实不会记错的,她真真切切的就是自己的jiejie。

    “里墨...晴沁。”他彻底地回想起了那个名字,那个曾经他最为熟悉的名字。

    他猛然坐起,在下午的阳光之中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全身冒出冷汗不止,外面是饭菜传出的诱人飘香。

    他忽然觉得那气味是多么刺激他的鼻孔,仿佛在不停地提醒着他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所在的,只是恩格瑞尔大陆最为平凡普通的一天。

    又是夏天了,墨里,一位孙鸣浩手下最为平凡的厨师,将满二十岁。

    他自小和叔叔与外婆一起住,从小被叔叔送去就读于当地老家最有名的贵族烹饪学院当帮厨学徒,学费虽然高昂,但好在师尊十分严苛,教学理念为‘不想学成餐厅主厨的小学徒不是什么好厨师。’这样优良的学习环境之下,想来也是学到了不少的厨艺,受到了不少关于做个好厨师的谆谆教诲。

    可压力越大,墨里越懒,除了偶尔打打面粉团,就是晚上一人独自来到屋顶上望着浩瀚的星空发呆。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他的懒惰并不难理解。

    墨里的人生已经有一半的日子没有见过父母了,好消息是据说他们还活着,每半年还会写封信给他;坏消息是每次来信,老妈都会很遗憾地告诉他解甲归田的计划又不得不要推迟,因为“西方君主又蠢蠢欲动,身为埃拉西亚的一员公民,为了祖国以及恩洛斯大陆的良好未来,不得不继续奋战到底”。

    他的父母都是魔法学家,说是为了顺应埃拉西亚的号召而参军远征,为埃拉西亚帝国的荣耀而战,上贵族烹饪学院时,墨里很为父母感到自豪,读了很多关于魔法方面的书,放学路上和一起读书的同学们津津乐道。但他很快发现该自豪的是有车夫驾驭马车来接送的兄弟朋友们。放学之后,墨里和这一帮同学吊儿郎当地并排往前走,占了几乎半条街的路面,后面就一次次响起车夫的催促声,然后队伍中立刻就有个朋友收敛了大肆摇摆的幅度,并且老老实实地钻进自家的马车扬长而去,人一个一个地减少下去,最后往往只剩下墨里一个人,继续摇摆着向前行进。

    兄弟朋友们隔着马车的窗户往外看去,墨里的背影踢着石头自由自在地远去,他们非常地羡慕,羡慕他可以随便去哪儿,想逛杂货铺就逛杂货铺,想买牛rou干就买牛rou干,还能去骑枪骑术比赛(恩格瑞尔大陆里面富家子弟流传的游戏,但由于太过冒险,很少有贵族子弟的父母允许他们亲自去玩。)

    “墨里的家里人对他最好了,从来不管他,无忧无虑的。”

    其实墨里一个人的时候不逛杂货铺也不玩骑枪骑术比赛,他在附近的酒馆里坐得觉腻之后,就回家了,进了宅院却不进里屋,从通往里屋的铁栅栏里钻过去,坐在嗡嗡作响的制造蒸汽机旁边,研究着这父母留给自己的魔法设备,直到夕阳西落。

    墨里觉得自家父母是男女战神,也许只有某一天战争结束了,他们才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拖着自己最喜欢的肥牛凯旋归来。若不是那样,他们始终在为远征忙碌,而不是为了墨里。战神父母当然可以吹嘘,可事实上跟不存在过也没什么区别。墨里都快记不得父母的模样了,只有偶尔看小时候的黑白魔法报纸留下的影像,才能勉强回忆起那两个家伙,还有他家那栋外面爬满爬山虎和长满蔷薇的老旧豪宅。

    叔叔和外婆更感兴趣的,是墨里父母定期从远征军里寄回来的金币。托那笔钱的福,叔叔能买一辆满载货物的商用马车,外婆能有钱买一些仿得很像的名牌奢侈品,还是托那笔钱的福,自己能在贵族烹饪学院里有了‘公子哥墨里’的绰号。

    墨里不但在校成绩好,穿的衣装也像极了贵族,虽然他本来就是男爵大人的孩子,而且只要有女孩一起在饭堂用餐他就会抢着付钱,叔叔和外婆还会穿得特别体面参加墨里的开学典礼,让人感觉墨里是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如果不是因为墨里太过花心肠子,也许以他这副英俊的外貌一早就已经找到‘男爵夫人’了。

    墨里对此虽然并不太在意,连父母都不管他,其他人对自己更是不会好在那里去。

    这时,墨里从回忆里慢慢的走出了房间,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去派饭的地方,领取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饭食,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就狼吞虎咽的吃着了。

    其实,墨里根本就不喜欢以前的这种生活,他觉得那种生活太乏味,也不是他想要的真正人生。于是他一个人留下了一封信后就离家出走了,一路上遇到各种困难颠簸,也让他经历成长了许多,这种流浪的生活直到现在。

    墨里就是这样的人,他觉得现在跟着孙鸣浩混挺好的,他望着头顶绿荫里投来的阳光,他觉得很幸福,在这里可以晒晒太阳,没人来食堂的时候自己还能自娱自乐,还有稍有姿色的过路妹子难民可以看看,满足自己那方面的欲望。

    墨里虽然看起来很随便,但他这个厨师确实还算是当的合格,大家都很喜欢吃他做的饭菜这一点就可以肯定了。

    不过艰辛的路显然不是光靠勇气就能踏开的,路上满是崴脚的石头。前几天的墨里已经连着收到一些难民的投诉信,说让他做饭菜的时候要更为认真一些,不要老是给他们‘加料’。

    这也难怪他,由于墨里这几天cao劳过度导致生病卧床不起,所以当时做的饭菜难免他就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问题,在那种情况下,粗心大意也是在所难免。

    话说回来,这其中还有一封奇怪形状的信件,墨里好奇地撕开信封,只见这封来信上面这样写道:

    亲爱的墨里先生:

    你前几天做的饭菜虽然做的并不好吃,可是我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去选择责怪你。

    但是,我们常说,路不止一条,只看你愿不愿意选择。

    首先自我介绍,名尔特烹饪作坊学院是一所位于希西里伊达安郡远郊的小型私立学院,和希西里城的正规学府有着广泛的学术研讨交流,是受到蒂提王国承认的正规烹饪学校。

    我们非常荣幸地从提坦城那里得到了你的厨师资料,经过细致审核,我们认为您达到了名尔特烹饪作坊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你发出邀请。

    请你在受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联系我学院北古教授,她正在图拉里昂森林进行一次学术研讨会,将会安排对你的准学面试。

    如有任何疑问,也请联系北古教授,我会协助他为你提供服务,我是名尔特烹饪作坊学院的学习委员长‘名言’,非常高兴认识你。

    另外,在这信纸的后面,还有着一张卡片,这张卡片是北古教授托我转交给你的礼物,请务必保管好。

    你诚挚的,

    名言。

    墨里把信放下,摸了摸额头,有点发懵。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发来的奇怪信件,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有人千里迢迢的来招收自己锻炼厨艺,甚至他还没有给这家私人学院奉献过哪怕一分钱的学费。

    “难道,这发生的一切和我的那个梦境有着某种不可划分的奇怪关联吗?”墨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