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亲情
在张小凡出生那年，李湘就嫁给了楼桑村一个水产批发商人李恒生，李恒生本来家境还不错，但是她嫁过去多年却一直没有生孩子，遭受到家公家婆的鄙视，一直忍气吞声。 不过后来医疗技术发达，到医院检查出来原来是男方犯有先天性列腺疾病，那家公家婆方才知道没脸搁，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李湘一气之下，和丈夫李恒生离婚，去年辞掉工作，当家教，一直在照顾着李奶奶。 “原来是小凡，你小时候我可是隔三差五就抱过你，看着你长大，半年不见还成了一名有名的生意人，了不起，快进屋子来坐。”李湘看着小凡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样，非常热情。 两家的关系匪浅，李奶奶跟老太太方慧娟是相互度过半个世纪的老姐妹，李湘跟李桂梅又是同乡还在同一个小学教过书，两家那是亲密无间，比亲戚还要亲热。 进了屋子，李湘赶忙给张小凡削了一个苹果。 张小凡连口水都不喝，说道：“姨妈，不用了，我来是看望李奶奶，再帮忙收拾收拾院子。” 李湘心怀感激地说道：“我该怎么感谢你们一家子人才好，这些年我妈眼睛有问题，多亏了你一家人帮忙照顾，真是太感谢。” “李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两家不就是一家，再说我小的时候，也不是得到奶奶和你的照顾和帮忙。”张小凡这话说的真挚。 李湘不禁笑了说道：“你这孩子读小学的时候，我当过你两年的语文班主任，你这孩子调皮捣蛋，没少让我罚站罚抄写作业，敢情你这孩子懂事，也异常聪明，成绩冒尖，现在有出息了，没有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你好好做你生意，这边有心就好，现在我都在照顾着我妈了。” 李湘这席话，倒是让小凡想起了当年读小学的时间的趣事，第一年级的时候，同桌经常欺负他，有一次他这家伙脸上生了一个脓包，让张小凡逮到了报仇的时机，往他脸上揍去，顿时脓水四溢，哭声震天，被李老师罚站。 二年级第一学期，体育课上到香水菠萝地去玩，看到了田埂上有一大堆青皮鸭蛋，那时候自己个子小，跳不过那条水沟，让四年级的一位同学去捡，那同学全部捡走连一个都不给张小凡，张小凡一气之下，像哮天犬一样照着他的腿肚子一咬，那人痛得哭爹喊娘，这一次被李老师那戒尺打了两下手心………当时张小凡一点都不记恨李湘，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是满满的关怀，满满的爱。 “对，李姨，奶奶现在眼病还严不严重。” “走，我带你去看望我妈，你奶奶也怪想你的。” 在客厅大堂子中，一位头上梳戴着发髻，面容慈祥，布满皱纹但却五官非常端正，穿着打扮非常得体整洁卫生的老人家坐在沙发上，这便是七十岁的老人家李奶奶李美蕉。 李奶奶年老的时候，仍然透露出一种端庄典雅的气质，面部轮廓透露着当年的美貌，可想而知当年是厂花，被四乡八邻称之为美人蕉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是谁。” 李奶奶慢慢地抬了抬头，听到声音后发问。 张小凡走了过去，抓住了李奶奶的手说道：“奶奶是我，小凡来看你了。” “是小凡，乖孙子，你奶奶，怎么没过来。” “奶奶等一下忙完后会过来。” 李奶奶顿时叹了叹气说道：“可惜，可惜我老婆子眼睛看不见了，不然还可以跟你奶奶打打牌，玩玩跳棋，哎。” 李奶奶这么说，倒是让张小凡觉得痛楚，赶忙双手在李奶奶面前摇了摇，却见李奶奶的眼睛和一般人一般无二，可惜少了一点神采，一对杏眼轻眨，显得有些呆滞。 李湘在旁边说道：“我妈在大前年眼睛还好好的，结果可能是因为年级大了的原因，刚过一个月，眼睛就说完全瞧不见什么东西，我想带她到医院去瞧瞧，老人家说什么都不要，哎，实在没办法，好在我当家教，比较有空帮忙照顾老人。” 看着亲人这样子，张小凡心里也觉得颇不滋味，从衣服中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道：“李奶奶，这是两万块钱，放在这里，赶明让李姨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不用，不能拿着你的钱，不用。”李奶奶显得有些着急不安。 李湘心里颇为感动，说道：“小凡，我跟你李奶奶两人都有经济来源，每个月最少也有六七千，家里有钱，你不用客气，快收起来。” 张小凡硬塞了几次，都被退了回来，趁着母女两人不注意，张小凡将信封塞到了四方桌子的承轴上。 “好了，好了，奶奶不拿钱就算了，但总得做些什么，我替奶奶打扫一下尾声总行了。” 李湘寻思着客厅多日没有打扫卫生，于是跟着张小凡来到庭院汲水，清扫地面。 “嘿，这是什么。”张小凡拿着鸡毛掸子掸去墙壁上的灰尘时，却看着正中间的墙壁上有一幅画，别忘了张小凡是鉴定师的身份，这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墙壁上的这一幅画，画上群山重重壁立，气势苍茫，深谷危径，枯木寒柯，隐现寺观，山麓水边密林数重，后有村居屋舍，一人张门而望，大雪初止，群峰耸立，寒林馥郁。山径、木桥、村舍万籁俱寂，却又隐藏着佛家的禅理和盼春的生息吗，张小凡看着画作下面的题跋，顿时大吃一惊，乃为范宽两字，还有画面右边的字迹：雪景寒林图。 范宽，乃是宋朝的大画家，北宋时期影响最为广泛，也是成就最高的大画家之一，性情粗狂豪迈，嗜酒好道，尤其擅画山水，山水画的造诣，独领一代风sao，存世的作品有溪山行旅图，和雪山萧寺图，还有另一个存在这非常大争议的雪景寒山图， 目前学术界对《雪景寒林图》是否范宽真迹尚有争议。长期以来。此图流传不明。图上之印“御书之宝”方玺的印文和印色都具有宋代特点，可见宋代藏于宫中。曾被清宫收藏。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流落到民间，由此开启了散落于民间的传奇。 这才是张小凡由此内心十分惊奇的原因，倘若是是这一幅画是真品，流落到了李奶奶家，那是非常大的缘分，其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但是，张小凡一观，马上就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因为画面明暗不一，房屋，寺庙，人物，溪桥结构不严整，显得有些突兀感，范宽的作品布置严整有序，笔墨质朴厚重，绝不会这样的情况。 而且画家用“抢笔”笔法，密点攒簇，并参以短条~子的笔道，来刻画北方山石的质感，而这显然不是，而是触笔尖画法，更明显的是，纸质松软，没有坚实感，应该是近现代出产的B级宣纸。 这应该是画师所临摹的作品，在字画领域，并不是能绘画的人就能称之为画家，有一部分善于临摹别人的作品，但却不能亲手创作作品，书法造诣不高然后并以此为业，称之为画师，这种人临摹的作品有一定的水平，张小凡想想也是，范宽的作品何其珍贵，怎么会轻易出现在李奶奶家，倒是别人临摹的字画才不足为奇。 张小王在想着如果这画作是真的。那可是能够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如果这古董业界中有行家拥有这样的藏品，那他的身份和地位就倍增。 张小凡一心一意想着赵喜儿，梦想着如果拥有这样的藏品在陈洁昊面前展现出来，不知道会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和赵喜儿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就能拉近一点。 能够拥有这样的画作就能轻易成为古董业界中有声望的人物。 这一张大师级的作品本来就一场乌龙，是赝品，而且就算是真的，也是李奶奶的，他不过是存心想想而已，张小凡虽然自诩jian老曹cao，无敌小砒~霜，但你奶奶和李湘在他看来，比亲人还亲。他也不会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嘿，我说李姨，怎么墙壁上有一副画师临摹……。” 张小凡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湘就显得神色不安，急匆匆地拉拽着张小凡的手来到了庭院中，说道：“小凡千万不要在我妈提前说起这一幅画的事情。” 张小凡疑惑不解，问着李湘说道：“李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