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赌宝(二)
艾利克斯问道：“弗兰克，这是什么朝代的佛象呢。” 弗兰克笑容淡定地说道：“那个卖家告诉我，这是一件伟大民族北齐时代的青色{狮}光绪{文殊}菩萨的坐像，很有意义，很好，我爱他。” 郝木村说道：“弗兰克我看你对中国古董珍玩所掌握的鉴定知识顶多也是一个门外汉，你怎么能够淘弄这件佛像。” 弗兰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字据，说道：“是我买下的，你看这里是那个买家的借据，足足六十万人民币。” 其实弗兰克是怎么得到这一件佛像的，说起来也颇有古董奇缘，话说他来到中国内地，被之前一位在美国留学，之间来往频繁的中国友人邀请到家里去做客，偏不巧的是这一位朋友是在大三郎开古董当铺的，家里头摆着一座佛像被弗兰克一眼瞧上。 弗兰克非常钟爱，两个友谊非常深厚的朋友在商量之后，朋友愿意将这一尊佛像让给他，弗兰克也答应了下一次回来，带上家里的藏品两件唐三彩送给他，事情就敲定了，事后弗兰克没有忘记朋友之间的约定，要朋友开一张六十万的票据给他。 至于这一件是不是正如弗兰克所说是一件北齐时起的羊脂白玉玉像，张小凡眼观那玉像的风格装饰，还有用附带着灵气的手掌触摸之后，心中开始推论出这是一件唐朝时代的戈壁玉佛像。 只不过张小凡为了满足自己那“扮猪”奇妙心里没有明说，心想着既然这四个人敢设下这一个赌赛，那就必然有内行人在掌眼。 很显然这个内行人就是冤大头的秦海川，秦海川一双黄种人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玉像，从行李包中拿出了放大镜深深凝神观察着，宝贝在眼前，激发起他鉴定的奇妙情绪。 艾利克斯说道：秦海川同志，怎么看出怎么结果来了吗。” 秦海川抬起头来，直接说出鉴定结果，说道：“这一件石像构图上是北齐到唐这一段是不假的，但是圆的拱门上面还有火焰纹，这在北齐的佛像上没有出现过，这两个狮子雕得也太肥，没有北朝雕刻的那种力度，卷草纹在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北齐的东西，这个玉佩用手电筒，透着绿光，这是在和田玉不可能出现的。但是这个玉佩硬度好，很高，，密度也高，质地也细腻，戈壁玉，唐人大有胡风，而且有崇尚丰腴肥满，所以我初次确认这是一件初唐时期的玉像。” 没有想到秦海川确实是高明的内行人，所推论出来的结果和张小凡心中的设想一模一样，张小凡不禁对他另眼高看。 郝木村说道：“海川既然你对古董珍玩这么有研究，那么你说说看，这一件的参考价格是多少。” 秦海川心中暗暗叫屈：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刚才才让木村的碧玺碾压了一圈，现在还得说这一件价值比我高的初唐佛像，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哎。” 在座之人都是富有教养的绅士，绝不会为了区区请诸位朋友的回程飞机票而出现小人的行径，秦海川很显然就是孔子所提倡的君子形象。 秦海川说道：“按照前些年在欧洲千禧大拍卖行所拍买的差不多同样风格和规格的初唐佛香，戈壁玉座燃灯古佛执幡佛像的参考价格，对比这一座用料更多更精美，价格差不多是五百多万。” 弗兰克一时喜不自胜，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来是我KO了你们，到时候我是冠军了，按照约定你们没人可要请我吃一个星期的大餐了。” 看着弗兰克那高兴的态度，艾利克斯说道：“得了呗，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弗兰克比我还差，但却捡了大漏了，这个世界上真有运气一说。” 秦海川和郝木村都认定了弗兰克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了，心中那个伤怀啊，郝木村更是没有自认吃瘪，将目光转向了艾利克斯，学了他一句口头禅，说道：“得了呗，大餐我们来请弗兰克，回程飞机票就有你来买了。” 艾利克斯那湛蓝湛蓝的眼睛看着郝木村，说道：“不，我应该成为这次打赌最棒的一个，我会是冠军的。” 秦海川和郝木村忍不住发笑起来，说道：“你会是最棒的一个，呵呵，艾利克斯，我们看你是最搞笑的一个吧。” “不相信，东西拿给你们看。” 艾利克斯将插屏拿出来，呈现在朋友们的面前，那插屏的精致雅观和深沉的意蕴马上给郝木村等众人带来了强烈的震撼力。 秦海川拿着放大镜一边观察着插屏，一边惊叹连连：“我曾经在苏州的网师园也见到过像这样风格类型的插屏，这怎么……怎么可能。” 艾利克斯说道：“这还要多谢我的小凡叔，多亏他，这件屏风还是在方方纪念馆淘来的，刚开始的时候，那买主还不肯卖给我们……。” 听完了艾利克斯的阐述，噌的一声，秦海川和郝木村等人眼睛都亮了，情不自禁从自内心赞叹起张小凡来。 “没有想到小凡叔您才是真的真人不露相，你才是最棒的一个。” 郝木村笑道：“ohmygod，朋友你这得来这一件插屏，过程是大费周章，充分体现了你有勇有谋，厉害，年轻人你将我们统统都打败了，我们也长了见识，对你崇拜就像是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艾利克斯非常得意地对着秦海川说道：“海川，你给这一件插屏估个价吧。” 秦海川哭笑不得地说道：“五十万的价格买下了这一件大千万的插屏，好吧，你拽，我们完败了。” 秦海川招了招手，甚是无奈地招了招手，这算是什么事，我的宣德炉竟然垫底了，这要是说出去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算了，回程飞机票，我来买。” 艾利克斯满脸戏谑地对着弗兰克和郝木村说道：“你们两个回到美国去，可要记得请我吃一个月的大餐啊。” 郝木村说道：“我们四个人就数秦海川最懂得这个中国的古董，但他却最吃瘪，艾利克斯和弗兰克都是外行，却得了两件宝贝，我估计要不是我奶奶送给我碧玺，我估计也得垫底。” “哈，怎么回事原来碧玺是你奶奶送的啊，这不公平。”秦海川说道。 “嘿，木村你还不要不认账啊，反正我也没有违反我们约定的条例。” 弗兰克瓮声说道：“但你这是钻漏洞。” 大伙都笑了起来。 ………… 午饭过后，艾利克斯趁着这个空隙，跟张家人言别。 艾利克斯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拿给了张冶山。 张冶山一脸惊慌，说道：“哎呀，艾利克斯，你是干嘛呢，你送了我们那么多重礼……。” 艾利克斯握住了张冶山的手说道：“祖叔，我们里里外外都是人（亲人），而且这次多亏了张小凡的帮助，让我找到了心目中的古董，我要感谢你们，这张银行卡你拿着，这里面是一百万，密码是XXXXXX。” “哎呀，这是一百万。”张冶山觉得非常烫手，又惊又喜，张冶山虽说见钱眼开，但也是爱财有道之人，不知道该不该收下这一张银行卡。 张小凡看着张冶山一脸尴尬的表情，说道：“老爸，这是艾利克斯的心意，你还是收下吧。” 张小凡知道帮艾利克斯套下这一件大千万的插屏，拿他一百万也都一点不多，一开始张小凡就喜欢艾利克斯，没有想到艾利克斯这么会做人，不禁更加喜欢这混血儿。 张冶山瞥了张小凡一眼，骂骂咧咧地说道：“哎呀，你这臭小子是越来越不学好，贪财啊，艾利克斯是我们什么人，那可是亲人啊，连他钱都拿。” 说着，张冶山将银行卡塞进了口袋中。 艾利克斯说道：“以后有机会三年回来一次老家祭祖，下一次看能不能将爷爷也带来，共同享受这喜庆的气氛。” 午后两点，张家人一起到衡山国际飞机场去送别艾利克斯还有他的这一些朋友们，哧溜一声，飞机一下子飞上了天空。 机场的绿化小道上。 张婉仪看着张小凡说道：“老哥，妹子我实在是太崇拜你了，竟然陪着艾利克斯这一趟，就帮咱们老爸赚了比他一辈子积蓄都多的一百万。” 张冶山笑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这钱不还得给你上学，给你妈看医生。” 张冶山摆弄着这一张金质的银行卡，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高兴说道：“哎呀喂，这可是一百万，一百万。” 李桂梅偷偷地掐了张冶山的胳膊说道：“瞧你这个德行，这还不是指望我的好儿子，靠你，你行吗。” 小老太太方慧娟说道：“你儿子再好，那还不是冶山生的，还不是我的孙子，说明我们张家基因强大。” 张冶山看着张小凡说道：“臭小子，干得不错，但是千万别骄傲，知道吗。” 张小凡听后哭笑不得，内心像是溢满着蜂油的蜂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