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滴血认亲
迢迢强忍着精神力不足导致的头疼。回溯翻看紫色光碟中的所有内容,发现从血符上抽取下来的那根金线是整个紫色光碟内容的精髓所在,乃是一个翻译说明器,有它在,她开始懂得那些形形色色血饲的方法,什么样的魔兽什么样的种族用什么样的物料在什么时间用什么作搭配需要多少精神力控制,极尽详尽的展开在她的面前,只要愿意,她可以选择任何一种来学习了解。 可是对于已经在精神本源上有同一烙印气息的生物应该怎么做呢?迢迢睁开眼睛,拿起带上来的紫色水果边啃边思索。怎么这个问题光碟能没说啊,是太复杂还是太简单? 她啃掉安神益气的补脑神果,洗洗手,将吃完爱心餐的三眼抱到花瓣上放好,提起螳螂匕首狠了狠心往自己手指头上戳了下去。第一次错误的估计了自己那貌似娇嫩的肌肤的柔韧程度,只在指尖留了个白色的划痕。第二次又把劲加过了,几乎没割到骨头,疼得她的心都一抽一抽的。 殷红的血珠从指尖汹涌而出,迢迢凝了凝神,想着那个已经消散的女神印记,将缠绕着金线的精神力赋予指尖,随即在三眼头上画出那个牛角圆盘符号。刚画完最后一笔,简陋的血色符号金光一闪,便没入三眼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干什么啊?很痒的!”三眼用脚挠挠被画过血符的头,唧唧咕咕的抗议,和以前一样鸟嘴里吐出的是鸟语,但是迢迢就是听懂了。 起效了?这么简单?迢迢竖着手指,望着滴撒在荷花瓣上的血液,无比rou疼加心疼。 正在这时,花蜘蛛从崖边呼啸而至,它今天先巡完山再过来消闲,免得被误会说没职业道德。迢迢一看大喜:乘着血还没冷,大人你也来画一个吧。她把花蜘蛛拉到水池里,将它的腹部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凝聚精神力,在上面画出一个血符,怕太小了与花蜘蛛身形不匹配影响效果,她特地将符号画得大大的,一共停下来在荷花瓣上沾了三回血,总算没怎么浪费。 为什么烙印一致精神力同源的物种之间用血饲开通的沟通之门的方法紫色光碟里没有做详细指示说明? 原因迢迢猜对了,因为这确实太简单,简单到都不用作特殊说明。就像本来已经打通了的通道里面有一扇双重锁定的安全防盗门,“血”权充是DNA锁的钥匙,“实质精神印记”且当是印鉴密码,只要有这两样东西自然就能开门连通两极。在拥有实质的精神印记后迢迢甚至都不用去画那个什么丰饶女神的标志,直接滴血就可以达到效果。 最浅显的最基础的反而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以血为媒介,精神印记为暗记就可沟通拥有一致烙印的物种,在此地是常识,来自地球的迢迢却不懂。 经过滴血认亲的花蜘蛛也感觉到不适应,敲着嘴边的螯肢问:“女神大人,您这是在玩哪一出啊?”花蜘蛛奇特的肢体语言,迢迢也“听”懂了。她乐呵呵地拍拍花蜘蛛大人的腿回答:“能听懂我的话了么?” 三眼觉得自己忽然能理解迢迢和花蜘蛛发出的那些奇怪音节了,大吃一惊。 花蜘蛛却淡定得多:丰饶女神无所不能,使个小手段让交流无障碍,促进稳定和谐那不很正常,看那只没见过市面的鸟,连翅膀都惊得竖起来了,真是好笑!不过,它直来直去单回路的脑袋里还是有点疑惑:女神为什么前些天不用这个方法呢?偏要以绘画的形式交流,难道是特地为了发掘我这个绘画天才么?嗯,没有别的可能,这是唯一答案。想通后它就释然了。 “叫我迢迢,花蜘蛛大人。”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迢迢笑咪咪地开始使用辛辛苦苦获得的能力,“我想请您送我一个您用不粘的蛛丝织的背包。样子我画给你看,是这样的……” 天上的紫月光芒不够亮,萤火虫火炬补上。 在莹莹绿光的照耀下四格漫画登场,户外登山包的正面图、侧面图、透视图及模特示范图出炉。虽然背包正面图画得有点象一个老式马桶,侧面图画得像马桶长出了两条肩带,透视图画得像马桶哭了两条宽面条泪并长出了可疑的鼓包,这都还算能往“背包”方面靠,最可疑的是哪个模特示范图,模特画得简直就是一个大字顶着圆环,背着一个大板砖,三条线从板砖上伸出来,将大字一横的左右两边和中间环住代表背包肩带和腰带。这样打住还则罢了,偏迢迢追求神似,在大字顶上那个圆环中硬生生的画出了自己和蔼可亲的眉眼,带长睫毛的星星眼哦! 花蜘蛛直接被这既简洁又繁琐凝聚写意工笔双重形式的超喜感漫画所震撼了,专心致致的研究半天,方才试探性的问:“女神大人,您要我替你织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又白费半天力气!”迢迢按捺住吐血的冲动,将头拗成花蜘蛛的视角,试图看出自己到底哪一点画得让花蜘蛛大人的血红怪眼看不清楚。到最后她也不得承认自己的美术确实逊,虽然也可以怪花蜘蛛太没有联想能力,但是总归来说还是画得太诡异,不是花蜘蛛这种没见过地球文明的野生物种的错。 “请给我织一个不粘不漏的猎物袋。”迢迢放弃了对背囊外观上的要求,直接让花蜘蛛自由发挥,不管出来的是什么成品,日后总有办法可以进行加工改造。“这么大就好!”迢迢比划了自己身高一半的高度,她的力气与日俱增,背包大些倒可以多装点东西,“和我一样宽就行,太宽了影响行动。” 花蜘蛛大人是行动派,接到命令二话不说开始抽丝, 蜘蛛的腹部有一排不同种的腺体:称为吐丝器。蜘蛛身体里的丝是呈液体形态保存在腺体里,各种腺体产生不同类型蛛丝,腺体顶端有喷丝头,其上有数千只小孔,喷出来的液体的大小粗细可以随心控制,液体一遇空气即凝结坚韧的蜘丝。使蛛丝具有粘性的粘液保存在其中一个腺体里,视情况与其它的腺体搭配使用以便制造粘性各异的蛛丝。 生产无粘性的蛛丝没问题,花蜘蛛结八卦园蛛网时从网心向外辐射的充当骨架的放射性丝就没粘性,问题是怎么能够把没粘性的丝编得不漏,这可是个细致的技术活,不在他擅长的领域,它是编镂空网出身的,织防水布没学过。 花蜘蛛在原地舞弄着两根茶杯粗的不粘蛛丝犯了难:丝不粘它还真没办法往下继续,粘是它制作一切丝织品的唯一手段。用粘的丝织好定型再喷去粘液?去粘液会导致蛛丝使用一段时间后都化成水,它不想生产一次性消费品。 迢迢在旁边看着这么粗的蛛丝也傻眼了:“用这么粗的丝编出宽度大约只有30公分的包那不叫包,叫蜘蛛丝墩子。” 经过友好协商探讨,共同交流心得,最后解决方案如下: 花蜘蛛悬空先用自己能喷出的最细蛛丝织一个粘性的带盖空心口袋,然后,再给这个粘性十足的口袋里外两边都密密地绕上细细的不粘蛛丝,经典三层结构,防火防水柔韧坚固,轻薄透气绝无渗漏。 接下来请花蜘蛛如法炮制出各种不同宽度厚度的带子,粘在空心口袋上充当双肩带,束腰带,束胸带。因为没有搭扣这种东西存在,迢迢采用最古老的办法:双肩带固定死,束腰带、束胸带直接用带子打结。甚至连背包盖子和包体的连接也是由细带子打结固定。 至于肩带细微之处的调整,迢迢按照自己的身形,请花蜘蛛一点一点的修改。长了截一截,短了补一截,力求完美。事与愿违,最后出来的成品面料虽然有一指厚,整体仍然如同软不拉塌的布马桶,上面竖着横着缝了几根布条子。所幸蛛丝莹白剔透,从颜色上挣回几分面子。 迢迢看着自己和花蜘蛛呕心沥血之作,在深感自己没有艺术天分之余,恶向胆边生,既然都这么丑了,那就没有下限了,她指挥着花蜘蛛在这口袋上又添加了一排如补丁般的前兜侧兜上兜下兜,方便插放需随时取用的物品。这样一来这个软不拉塌的背包丑得更是彻底,背上它直接可以冒充丐帮的六袋长老。 “没关系,等我找到一种又轻又硬有韧度可以当做背包骨架的物品,我们重新再做一个就好。”迢迢给花蜘蛛和自己鼓气。 花蜘蛛转转八只带着血红花纹的漆黑怪眼,觉得前程充满黑暗,它不喜欢做背包,一点都不好玩,这个非要让自己叫她迢迢的女神大人太会折腾了,长那么一点短那么一点有什么大区别呀,足足让它改了七八次!对于它的身形来说,这属于微编织好吧。 迢迢却不知道那么多,虽然这个背包不美,但是比起那个粗糙的蛇皮背包已经是几个世纪的进步。她把背包抱在怀里直接对花蜘蛛做出一番热烈夸奖,从工作态度夸到蛛丝的质量,再到花蜘蛛心灵手巧,最后是自己的喜悦感激。直夸得单纯忠心的花蜘蛛大人热血沸腾,觉得自己真是做出了一番了不起的成就。好了决定了,以后自己闲着没事多研究微编织这门技术,为女神大人解烦除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