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成全,而不是破坏
行梦宫。 刘忆诗让千晴在椅子上坐下,可是千晴却百般地推辞:“公主,这可使不得,千晴是婢,怎么可以和公主并做呢?这岂不是坏了规矩了吗?” 可是刘忆诗哪里管得那么多,她按着千晴的肩膀让她坐下:“我让你坐,你就坐着。我们年纪相仿,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没有必要讲究那么多的。” 见刘忆诗这么坚持要她坐下,她自然也就推托不掉了:“那千晴就谢过公主了。”刘忆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秋晗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千晴摇了摇头:“你看千晴这不是好好的吗?所以公主就不要再纠着此事不放了,就由晗贵人去吧,反正千晴也没有在她那里受到什么委屈啊。” 刘忆诗一听到这些话脸上立即被愠怒所填满了:“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可是……”千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忆诗给堵了回去:“对了,秋晗和你说什么了?她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上你的呢?”刘忆诗并没有完全听到秋悦的话,准确地说,她只听到了秋悦说想了结了千晴的这一句话。 千晴想了想然后说道:“有件事情千晴想,公主是真的误会太后了。” 太后?怎么会突然提到她的母后呢?刘忆诗有些不解:“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我的母后?” “小莲其实真的不是太后派来的人,她是晗贵人派来探知公主一举一动的人,这些,是晗贵人亲口对千晴说起的,她会找千晴的麻烦是因为千晴揭穿了小莲的身份,坏了她的事,所以她说她只是想给千晴一个教训。” 刘忆诗听了千晴的话愣了一下,难道说真的是她误会她的母后了吗? “还有小莲的死,也是晗贵人做的。和太后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公主应该找个时间去跟太后赔个不是,毕竟太后是公主的母后,如果关系搞的太僵,总是不太好的。”千晴说道。她看得出来,自从和太后大吵了一架之后,刘忆诗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太好。 刘忆诗敷衍般地笑了下:“好,我会找个时间去找我母后的。你啊,以后就好好呆在宫里,不要再因为一张莫名其妙的字条就擅自离职了,我明明是让你在行梦宫里呆着的。” 千晴尴尬地笑了下:“公主怎么知道是因为一张字条的呢?” “这个。”刘忆诗把那张被她揉得皱巴巴的字条从衣袖里拿了出来,然后放进了千晴的手掌心里。 千晴看到字条的时候笑了下:“可能是走得太急了,所以不慎弄掉了。”………… ………… 粹洛阁的后院里。 “过几天宫里可是有庆典的,到时候你可要上去表演的,怎么还不去练习练习?”齐叔看到坐在那里一脸闲暇悠然之色的莫嫣有些不满地说道。 莫嫣哪里会去听齐叔的话:“干爹,莫嫣不过就是今天有些乏了,想要偷偷懒,你怎么就这么大的意见呢?” 齐叔是莫嫣认的干爹,齐叔因为膝下无女,所以对莫嫣她就如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就怕她受点儿委屈,让她多去练习练习也是为了她好。万一她表演的好,皇上一时兴起也象黄铭德那样赐给她一封号也说不定。 齐叔倒了杯热茶拿到莫嫣的面前然后递给她。 莫嫣接过茶水用鼻子嗅了下,茶水的清香扑鼻而来,直入人心:“这茶水真香。” 齐叔在她的旁边坐下摇了摇头:“茶水每天都一样,平日给你喝,也不见得你会说它香,齐叔看,应该是你这丫头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吧?” 莫嫣浅笑了下,然后喝了口茶水:“因为开心,所以开心,并不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齐叔一眼就看出了她今天神色的不对劲:“都跟齐叔多久了,还想骗齐叔啊?如果不是遇着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开心成这样吗?” 莫嫣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齐叔:“齐叔,你说一个人,会不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变得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啊……” 莫嫣觉得自己真的变了,以前的她总是给人一种天真无任何心机的感觉。以前在她还没有遇见黄铭德之前,在她还不知晓黄铭德心里一直喜欢着那个叫乔袭然的女子之前,她真的不是现在这样的。比如说,她今天竟然故意去引起公主的注意然后说要和公主联手除掉乔袭然。 其实她知道那个神秘人,沈霁宁也是出于一个比较偶然的机会的。那天,她去新欢楼看她的jiejie,莫兰,可是却听到了莫兰和红姨的对话,她得知了公主这个人。 可是她不知道公主长得是何模样,所以她就回宫找了个宫女打听了下,她还因此知道了,公主最近一直频繁出宫,而且常常是早出晚归。所以她就想着,说不定公主是在秘密地进行着什么呢,说不定她可以以此来威胁公主和她联手呢。 经过几天的跟踪,她发现了山脚下的那个小屋,她还知道了住在那里的一个绝艳女子。 齐叔望着莫嫣深邃的双眸说道:“怎会突然这么问?” “齐叔你回答莫嫣嘛!”莫嫣有些焦急地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伤害了黄铭德爱的人,黄铭德会不会恨她一辈子。可是即使她变得不择手段,心狠手辣,那也是因为她爱他。 齐叔想了想,他想起了黄铭德曾说的那些话,他记得黄铭德说的,如果你真的爱那个人的话,只要你看到那个人过得好,你就会感觉到满心的幸福了:“如果爱一个人的话,你该做的应该是成全,而不是不择手段地去破坏。这是某个人和齐叔说起的。” 莫嫣有些怅然若失地垂下了眼眸:“是吗?可是如果做不到成全呢?如果做不到熟视无睹呢?如果我就是一个喜欢去破坏的人呢?” 齐叔没有听到莫嫣嘴里蚊叫般的话语:“奇怪,怎么会突然问这些呢?这可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啊。” 莫嫣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齐叔,今晚晚膳莫嫣就不吃了。不用等莫嫣了。”说完她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齐叔也站了起来,看着莫嫣失落消瘦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和担心:“莫嫣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时喜时悲的……” 黄铭德坐在床榻上,从枕头下拿出了当年乔袭然送他的那个荷包,上面绣了一对鸳鸯。 记得那个时候,黄铭德参加县里的武斗,夺了冠,他对乔袭然说:“袭然,你看我有一身的好功夫,我一定可以一直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正坐在那里安静地绣着荷包的乔袭然头也没抬地说道:“男人光有功夫可不行。我要的男人可是要有才又有财。” 那时的黄铭德并没有把乔袭然的话当真,他一把就抢过了乔袭然只差最后几针就绣完了的荷包,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吧,袭然,我会让你过得很幸福的,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这个荷包就放在我这里,等我娶你。以后你和伯母就都不用为了生活而去卖唱了。” 乔袭然皱起了眉头,可是她没有好意思告诉黄铭德,她的梦想是想进宫做娘娘,而不是嫁给一个平庸的人过着最波澜不惊的生活。 所以那个荷包就被黄铭德当做乔袭然送的礼物一直保存了现在。其实这个礼物充其量就是自己抢过来的,乔袭然根本就还没有允诺说要送给他。 黄铭德用手抚摸着荷包上面还差了一双翅膀的雌鸳鸯说道:“如果你没有翅膀的话,你就不会飞离我的身边了。” 这时候门突然就被推开了,黄铭德赶紧把荷包压在了枕头底下。 “莫嫣?”黄铭德看见她不经自己同意就擅自推了门进来有些生气:“怎么也不敲门?” 莫嫣苦笑了下然后走到他的面前,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那个枕头:“阿德哥和莫嫣为何要这样,每次都如仇人见了面一样,难道莫嫣就这么不讨阿德哥的喜欢吗?还是因为阿德哥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阿德哥的眼里再不容下其她的女子了?” 黄铭德知道莫嫣对他的心意,可是既然他不可能给她什么,那他不应该再给她任何的期盼,他站了起来:“莫嫣,别说了,我早就说过了,我会一直把你当做妹**爱着的,可是那种疼爱永远不可能是爱情,你懂吗?我是一介武夫,有些好听的话我可能不太会讲,如果这些话伤到了你的心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放在心上,当我没说过也行。” 莫嫣勉强地保持着自己的笑容,眼里的泪已经落下来了:“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当做没听过?我的心不是铁做的……” “可是我的心是铁做的,不要在我面前哭,我只会无动于衷,我不会因此就对你承诺些什么的。”黄铭德决绝地说道。既然他给不了莫嫣爱情,他就应该把话说得清楚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