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杀人现场
这一年年十一月二十日，一场多年来罕见的大雪后，这一天是星期五下午五点十五分，咸阳刑侦大队重案队的唐文超警官接到报案后，从在XA市刚开完的一场刑侦技术会议室，直接赶回咸阳。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身体壮硕的男子，正是刘汉。 受邀来西安参加这个刑侦技术交流会议的刘汉，听说出现了“无脸女尸”案件，颇感兴趣的和老朋友唐文超一起过来。 对这个案件感兴趣，是因为刘汉最近在写一篇“刑事案件中的犯罪心理”的论文，听说出现“无脸女尸”，刘汉觉得很有意思，这种外在特征奇怪的案件，往往孕含犯罪分子的特殊心理状态。 唐文超驱车带着刘汉，大约不到半小时，便赶到了现场。 而法医科的同事早已到达，并且做了一番粗略的现场取证工作。 案发地是XY市永和大道西端的“幸福人家”小区506室。 警方稍早前接到匿名报案电话，说这房间的浴室里有女人被杀。 咸阳警察局的人赶来此地，证实的确出了命案，死者名叫李小花。 当唐文超准备进入浴室时，证物组的人员正在拍最后一张照片。“ “啊！唐大队，你来晚啦。”听到这招呼声，唐文超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原来是老相识——法医科的刘泰。 “哈！是你呀，你也来了？怎么今天亲自出马”唐文超说道。 唐文超的外形十分出众，—卷成大波浪的自然卷、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稍厚的嘴唇也显得很性感。他的个子很高，在刑警中显得鹤立鸡群，整体来说，这家伙不仅业务精干，而且长的不错，很有女人缘。 “我刚出差回来，没进门，听说有案子，就过来了。”刘泰说道。 刘泰的体格十分强壮，但身高远不及唐文超，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已经为咸阳警察局带出了这几个法医的好苗子。 “是怎样的死者呢？”唐文超介绍了刘汉后，向刘泰问道。 刘泰一时无言，然后喃喃说道：“你看了就知道，尸体很恐怖。” 唐文超套上鞋套走进浴室，鞋子在瓷砖上发出咔嚓声。 刘汉从尸体背后见到女子的黑发——这个女性死者横卧在浴缸中。 浴缸水满到死者的脖子，好像红色颜料溶解在浴缸里—样，整缸水是鲜红色的，可以嗅到轻微的异臭。 刘汉慢慢转到女人正面，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他的工作需要长年面对死尸，但如此凄惨的尸体，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女人的躯体倒是非常完美。 尸体很光亮，肌肤雪白，身体曲线妙不可言。 浸泡在小小的浴缸中，两只雪白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令人觉得仿佛是大理石般的高级艺术品。 死者发型秀丽，波浪状的卷发很美。 从各方面来说，这女人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 但令人震惊的是，这具女尸没有脸！ 尸体的脸部现在只剩下鲜红的rou块，rou块中央有着红色的隆起，表示此处曾是鼻子，在那下面突兀地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或许为了表示不可理喻和不能理解的感情吧，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合着。 正确地说，这些rou块不只是红色，而是红色与果冻般的土黄色物质交织成横纹状。 这些果冻物质垂挂在上下两排牙齿和下巴上。 本来该是眼睛的地方，只留下两个暗淡的坑洞。 “这尸体太恐怖了！”唐文超不由自主地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 “脸皮被剥掉了。” “可以做到吗？”唐文超的意思是剥去脸皮的工作很容易？ “非常简单的，医科学生解剖尸体时，都会剥掉脸皮，只不过没这么粗暴罢了。” “很快就能剥下来吗？” “是的，人体的皮肤与肌rou间有一层脂肪，甚至只用小刀或竹签插进去，就能把皮肤剥下来，像这样的，如果用的是这种粗暴的方法，只要五分钟就能剥下来了。”刘泰指了指女尸说到。 “人脸上也有脂肪吗？”唐文超蹙眉。 “有的是，虽然与腹部或臀部相比薄了许多，有还是有的，你看，这黄色物质就是脂肪了。” “剥皮是致命的原因吗？” “不，死因在此遮了……”刘泰用手指着红色的洗澡水。 水中隐约露出一把尖刀的黑色刀柄，这把刀竖立在心脏附近，刀长有十几公分，有点像是水果刀。 “为什么要把脸糟蹋成这副难看的样子？” “我不明白凶手的心理，看起来像印第安人的仪式，不，印第安人剥的是头皮。” “凶手是疯子吗？” “也许吧。” “是在这里剥下死者的脸皮吗？” “看来是的，你看这满缸的血水，唉！才过新年，就碰到这种晦气的事。”此时，刘泰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默不做声的矮小男子。 刘泰“啊”了一声，赶紧说：“刘先生，我来介绍，他是咸阳警察局的张小平，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唯一侦探刘汉先手。” 矮个子的张小平低头致意，然后禁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 刘汉也像这个警察大个招呼。 “太残忍了！”张小平说道，他是个相貌平凡的中年刑警。 “在我多年警察生涯中，这么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凶手怀有强烈的怨恨吧……” “正好把整张脸皮完整剥去，从额头发际至下巴的下方，牙齿也剥露出来了。”唐文超说道。 “不，通常牙齿是不会外露的，因为嘴唇四周有种叫口轮匝肌的肌rou，从这具尸体来看，由于凶手动作匆忙，没把嘴唇闭合就开始剥脸皮，是凶手把刀插入死者口中将口轮匝肌破坏了。”刘泰说道。 “你是说凶手动作很匆忙吗？” “对，动作匆忙的痕迹很明显。” “唐大队和侦探先生请到这边来。”张小平把唐文超带到起居室。 “角落里接待客人的沙发被搞得很乱，我们尽量保持原状，地毯也被卷到角落里了。” “是呀。” “再看这边，这东西原来应该放在桌子上吧？”在张小平所指的地方，有一个钟表掉在地板上，钟背朝上。 张小平戴上白手套，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表拿起来。 刘汉注意到，那是一只女生喜欢用的表，样子做成一只小熊。 而表的刻度盘的玻璃上有多处裂纹，指针停在三点十分刚过的地方，差不多是三点十分三十秒的样子。 “这表——已经停了吧？”唐文超问道。 “是呀，也许是从这里掉下……”张小平用右手把表放到酒柜上，接着模拟掉落的情形。 “然后，撞到地上，刻度盘的玻璃才碎裂的。” “表为什么会掉到地板上呢？显然曾经有人在这里发生争执，你看，旁边柜子里的玻璃杯也东倒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