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怀私心违抗军令，生悲观儿女情长

    第二天黎明，朝霞已经映红了东面山顶的半边天。

    昆仑山的师部，围着长条形方桌坐满了团级以上军官，个个表情严肃，面向昆仑山静听。

    “······我们做何种解释，朝廷不仅不相信，也听不进去，所以我们金洲的实情难以上达天听，我们只有打败了朝廷军队，造成金洲既成事实，迫使朝廷承认我们，那时，我们不解释，金洲实情自然大白于天下。当前朝廷已经派陕军皂白威前来，他的第一军兵锋指向略阳，第二军已到达长武，皂白威领着他的主力第三军坐镇宝鸡，皂白威的第一军是提防友军川军的，他的第三军才是进攻金州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消灭第三军，拒敌于国门之外，”昆仑山站起，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以表示决心。

    “我们的友军川军是否按时到达，配合我们作战。”尚守信对川军心存疑虑。

    “据可靠情报，肯定按时到达。”昆仑山对川军的承诺深信不疑。

    “依我看，我们首先要立于不败之地，其次要有打败陕军的把握和信心，不能只寄希望于川军，因为川军远在千里之外，而且蜀道难行闻名于世。”沈复站起，立正面向昆仑山，陈述自己的观点。

    三个旅当中，就数荒蒿的兵种最全，武器最先进，人数最多，实力最强，可他不想出战，对当前局势漠不关心。昆仑山看得出来，也无可奈何。总司令在日，昆仑山可以随时撤了荒蒿的旅长之职，但是目前，即使撤了荒蒿的军职，也未必能调动荒蒿的部下，所以昆仑山只能隐忍。

    “我再补充两句，在座的任何一个领导，决不能心存与敌媾和的幻想，也不能脚踏两只船，古人云：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昆仑山失败了，各位也不会有好的结果。”昆仑山说到这里，目视所有的人。

    荒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万江义和尚守信不约而同地注视荒蒿。

    “妈的，这不是明摆着骂我吗？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荒蒿在心里暗暗不忿。

    “众将听令！”昆仑山站起来，立正宣布命令。

    大家‘刷地’站起来。

    “命令第一旅旅长万江义·副旅长沈复率部直趣略阳，伏击皂白威的第一军，务必取胜，否则提头来见。命令第二旅旅长尚守信率部奔赴秦水，择地设伏，升任沈福祥团长为第二旅副旅长，与尚守信同行。第三旅旅长荒蒿，留下警察大队，由师部参谋长董郎挺统带，维持金洲市治安，同时守城。荒旅长直逼皂白威，我率师部直属队随后跟进······”昆仑山的命令尚未发布完，荒蒿霍然站起：

    “这不是叫御敌于国门之外，而是拆散和瓦解我第三旅，保存你们的实力！——决难服从！”

    “你竟敢违抗命令！”昆仑山勃然大怒，声如洪钟，几乎要震塌屋顶。。

    “荒旅长，你说到哪儿去了，两支强敌，均由万旅长和尚旅长去挡，你所起作用，仅仅是迷惑敌人······”董郎挺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哼！和尚头上的虱子，不是明摆着吗？董参谋长别打圆场了，我绝不离开金州城，要杀要剐随你们。”荒蒿不等董郎挺说完，带着一股牛劲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