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期货大豆与好消息
李俊东从香港飞波士顿,谷蓉送他去机场。 香港是娱乐业最发达的地方,各种大小明星多如牛毛,现在的她还不是特别出名的那种大伽,谷蓉特意带了一副墨镜本以为不会被歌迷发现,结果还是在机场大厅楼中遇上了几个粉丝。 对方要求签名,谷蓉推辞不掉就随手帮她们签了几个,然后三人继续聊天,没过多久有一群记者闻风而来。 看到情况不对,不想进镜头的李俊东拍拍潘越明的肩膀借口去洗手间。 歌手最好不要得罪狗仔队,为了维护自己的媒体形象,她自然又得应付一番。 从洗手间出来,李俊东就故意坐在离谷蓉十余米外的地方,遥看着她应付这帮狗仔队。没想到因为记者的采访,旁边的看客们也越来越多,没多时谷蓉的身边就被围了一圈。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那些记者与粉丝们还在围着谷蓉问各种各样的八卦问题,李俊东就跟她打了个招呼说:“你先忙,我们先进去了!” 被记者缠着,谷蓉也顾不上李俊东,就隔着人群跟他挥手:“下机后给我电话!” 一句简单的对话,眼光发亮的记者马上就把境头对向了李俊东与潘越明,然后还有大胆的人过来拉着李俊东的行李箱追问他是不是谷蓉的男朋友。 面对记者是需要经验的,没有经验的话最好就什么也别说。 这个道理李俊东懂,所以他们只能微笑着借口进站的时间到了,然后落荒而逃。 过了安检之后记者们无法再跟过来,李俊东再回头,谷蓉还被人围着,他对潘越明耸了耸肩膀:“无数人梦想着当明星,有时候想想还真不知道当明星有什么好?” 潘越明说孔萱就是一个,做梦都想出专辑。 二人拉着行李边走边聊着,紧随他们通过安检的一小个子精瘦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跟了上来打招呼:“二位大陆人吧?” 在香港大家日常交流基本上都是白话,李俊东与潘越明说的是普通话,对方听出他是大陆人并不奇怪,看他的普通话也不带广东腔,李俊东就点头,再礼貌性地问:“兄弟也是大陆人吧?” 对方微笑:“我们应当还是老乡,我也枚阳人!” 对方的耳朵很好使,李俊东的普通话很标准,但潘越明一直生活在枚阳,普通话中多少带点枚阳腔。 在香港机场遇上大陆人太平常了,但还能遇上枚江老乡就算比较缘分。 小个子名叫孙正南,现在任职在香港的一家投资公司,是一名资深的投资顾问,主要研究国际市场的基金与期货走势。 三人握个手交换一下名片,孙正南有点吃惊:“俊慧投资,咱们是同行?” 李俊东看了看他的名片,笑说:“泛同行吧,我们主要投资实业,与你们投资期货与基金还是不一样!” 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孙正南先点头说是,然后就开始推销他的期货与基金,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虚拟经济将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如果手上有余钱的话最好是实体与虚拟结合着搞一点。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从股票、基金、期货、黄金口沫横飞。 在他的眼里,估计李俊东应当都是官二代,不然不可能这么年轻名片上都打着投资公司董事长。 李俊东就一直微笑的听着,看到自己说了一大堆似乎不能打动李俊东,孙正南以为李俊东对期货基金可能不太懂,就跟他解释说期货虽然也算是虚拟经济,但还是有实物概念的,除了大家熟知的黄金、重金属、原油这些都能炒,另外像棉花、大豆、玉米、土豆这些农产品也可以炒。 这个概念对于普通没有接触过国际期货市场的人来说至少在概念上是新的,李俊东前世没有炒过国际期货,但跟着老板江孟良也接触过许多生意场上的能手,听过的各种各样的财富故事。 所以对国际期货是个什么东西还是略有了解的,并且前世他就听说过一个真实的故事,就老板江孟良在刚刚搞军莎建材那段时间,一个朋友的表弟曾极力拉他去炒大豆期货。江孟良不为所动,那个家伙就自己搞了些钱去玩了一把,结果就赚翻了天,没过两三个月,资产就翻了十几倍,江孟良曾为此还后悔过。 不过李俊东对这些都不羡慕,因为他知道炒股炒期货炒基金其实就是一场零和游戏,没有谁是真正的高手,在这个资本横流的海洋中永远是大鱼吃小鱼,散户能赚到钱的少之又少,除非你有逆天的运气。 古语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品与运气都是一阵一阵的,散户就算在这类市场中的某一段时间赚得盆满钵满,最终都会还回去甚至还会输到连底裤都亏光。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想法,那个赚翻天的朋友几年以后就亏光了以前赚回的所有,并且因为动用了多倍贷款杠杆,最终还欠下了四千七百万的巨额高息债务,被催债的黑社会打断了双腿,一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 李俊东看这老乡这么热情地说了那么多,完全不回应就太不礼貌了,就说期货是个好东西,但目前手上余钱不多,大家都是老乡,过年你应当会回老家吧,到时有空过我们公司来坐一坐。 孙正南说今年过年回不回家还真难说。 李俊东笑说你们做投行的怎么比我们做实业的还忙? 孙正南说:也不是特别忙,现在期货市场上大豆预计就要见底,机会难得我想在年前捞一笔,所以这一次去华尔街估计得呆一段时间。 再一次听到大豆二字,李俊东心中一动,然后笑问:“你们作为投行的高级经理,按公司的制度你们不能自己参与投资的吧?” 孙正南有点尴尬,解释说:“大家都是老乡,明人不说暗话,其实做投行的,哪有真正自己不玩的,我们的原则是在保障客户的利益的前提下自己玩一点小的,我手上的大客户都是炒原油或黄金的,用家人的身份炒点农产品炒点大豆棉花与客人的利益不冲突也不违规。” 李俊东点头说也是,然后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要登机了。 孙正南的航班还要晚一点,三人就再次握手道别。 等上了飞机,潘越明说:“这个老乡孙正南还真能吹,期货大豆真的有那么好赚,这世界就没人搞实业了!” 李俊东说散户偶尔赚钱的也有,那得靠运气,还不是靠技术分析。 说这话时他的脑海中猛然一动:这个孙正南莫非就是前世他记忆中老板江孟良朋友的表弟?就是那个炒期货大豆赚翻天的家伙。 前世他没有见过那个家伙,所以他对孙正南根本就没有记忆,但2002的枚阳,炒国际期货的人肯定不多,把孙正南的名片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看,他觉得极有可能此人就是前世那个倒霉蛋。 要核实这事儿其实很简单,2002年枚阳在国际期货市场打混的人绝对少之又少,李俊东只要再打一个电话给他套几句话,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家伙。 空姐过来了,提醒大家为了飞行安全请把手机关机。 李俊东就先把此事放下。 …… 在空中飞了十几个小时,刚下飞机,苏灿然的电话就打来了。 飞美国不是一件小时,寻找苏紫怎么说都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苏灿然一个人搭进去就得了,他怕提前告诉苏灿然,他会反对他来美国,所以事先并没有跟他说明,他还是在几个小时前联系李俊东电话不通所以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听梅花说了才知道李俊东来了美国。 苏灿然说怎么这么重大的事不提前打个招呼,李俊东说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担心李俊东与潘越明的英文水平不过关,他说他正在过来的路上,让李俊东二人出了机场不要走动。 李俊东的英文水平六级口语交流还差点火候,潘越明上一学期也刚过六级,水平与他相当,苏灿然的底子可能比他们二人都好一些,再加上一个人在美国历练了半个多月了,现在口语与听力水平也上来了,不敢说沟通有多流畅,但日常交流要表达的意思都能说得清楚了。 英文是世界上通用度最高的语言,李俊东的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所以熟悉掌握这种语言是非常必要的,潘越明这次陪他一起来美国,本就有一个目的要历练一下自己的英文听力与口语。 但二人不想误会了一个长辈的好意,就在机场等他。 没多久,苏灿然就来了,三人一起去吃饭,然后打车去他临时租下的住处,一路上,苏灿然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经过多次与那家商场的一个叫卡西的女工作人员多次接触,他与她成了朋友,在卡西的帮助下各个部门的同事都免费为他做了不少事,他几乎没花多少费用又弄清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台标号为LUD-714B的儿童车生厂家商是印度尼西亚一家工厂,美国对进口的儿童用品有着比较严重的批次管理与包装标识要求。 虽然这家商场的管理相对混乱,但整个供应链的物流系统还是有据可依,六个月前这家商场从上游的供货同一次性采购了两箱共8台这种车,但销量并不好,目前还有四台没有售出,参照这家商场上游戏供货公司的出货记录,以及装箱顺序,现在可以锁定他们寻找的那一台儿童车生产日期是去年的十一月底。 另外供货商那边对LUD-714B的编号进行了注解,其中最后一个字母B代表的是颜色BLUE,也就是天蓝色。 潘越明说一件案子无论看上去多难,只要有人愿意一心一意地花时间去研究终归会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苏灿然点头认同,他的目光坚定。 在天空中飞了十几个小时,李俊东与潘越明也有点疲惫了,苏灿然安排二人休息倒一倒时差,除了刚才路上说的那个好消息,另外一个负面信息他不想影响二人休息就暂时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