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海鸥号的诅咒(下)
“这艘船的诅咒?”我不知道迈克尔也知道这件事。 “我跟查理详细谈过这艘船的情况,”他看着我,“作为船长,我必须了解这艘船的一切。所以,在登船之后我和查理进行交流,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能仔细跟我说说吗?” “我现在就在说,这艘船之所以没有船员是因为在过去的六年时间里,离奇地死了五个人,”迈克尔情绪波动,“彼得是第六个!妈的,他是多么有经验的一位水手,我宁可用任何一个人换他!” “查理认为这是诅咒?” “是,”迈克尔转向窗外,“他认为这是诅咒,以前跟着他的船员都走了,后来招募的几位新水手也走了。” “你还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了。”迈克尔回答说。 “这不是疑问句。” “去******疑问句,”迈克尔骂道,然后吐了一口气,“查理本来想向我隐瞒这件事,但被我发现后,他如实说出来。” “你告诉我。” “五年前,他们在太平洋上捕鲸回来。一天夜里,海雾弥漫,观察员发现一艘船从几十米远的地方向他们驶来,他们拉响警报,同时急速转舵避让。可对方没有转向,朝他们撞了过来。” “撞上了?” “撞上彼得今天就死不了了!两艘船擦肩而过,捡了一条命。但水手们发现对方竟是一艘古老的木制帆船,没有任何灯火。” “幽灵船。”我想到一些恐怖的故事。 “这艘船整个都是黑的,从桅杆到夹板,从船舷到窗框,没有任何其他颜色,桅杆上也没有帆。船很旧,到处都被风蚀水浸过,甲板上看不见人。”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他们好奇,决定到船上看看。查理说那船很大,夹板宽阔像个篮球场,有两个桅杆,一个双层船尾楼,船楼的门开着,没有门扇,门框左、右、上三个方向都有红色的汉字。” “对联?汉字?中国船?” “是的,听完查理的描述,我告诉他那是对联。” “对联上写的什么?” “碰巧船上有一位亚洲水手,告诉查理那幅对联的内容。但很可惜,查理不记得具体的内容,或者当时那对联也已被海风剥蚀得面目前非,他只记得那幅对联的意思是写给死人的!” “天呐!”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感觉脑袋里轰了一个霹雳,“黑船,红字,是鬼葬船。” “鬼葬船?” “是中国明代一种极其独特的墓葬方式,出处不祥,制作过程极为血腥复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在下层船舱里找到了一座楠木棺材。” “没错,”迈克尔眼前一亮,“他们走进船楼,发现很多屋子,在屋子里看见很多真人大小白色的小纸人,它们被做成各种姿势,有男有女,好像是一幅船上生活的写实画卷。纸人让水手们恐慌,有人准备回去,但查理准备一探究竟。” “什么也不能动,跪拜退出!”我焦急地说。 “他们搜遍了船楼的两层,发现更多的纸人,但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们找到下层船舱的入口。棺材就在下面。” “鬼葬船的命灶——鱼泪长明灯,泣血千层莲。” “的确有一支油碗亮着,发出淡绿色光芒。那里有更多纸做的手工,是一支送葬队伍,有侍女、骑士、奴隶、马车、轿夫,除了队伍中间一具木头棺材是真的,其余的全是纸做的。棺材顶上开着一朵异常鲜红的诡异花朵。” “该死的!”我暗暗替他们着急,“看到这些还不走,太缺心眼儿了!刘叔都不敢动这种棺材。” “查理真的打棺材的主意了,”迈克尔接着说,“他来到棺材边上,先是用手碰了碰那多红花,发现是真花之后鬼使神差地用刀割了下来,揣进兜里。棺材边上一个女性纸人和一个纸人孩子分别站在两边,他把女纸人推倒,又去拽那个孩子,孩子牢固一点,他只扯掉了一条小胳膊。” “啊!”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棺材不大,也不豪华,但查理记得,它不知涂着什么染料,黑得可怕,手电光下,似乎隐隐泛着红光。” “该死!”我骂道,“那根本不是染料,是浸泡在人血中的血楠木,整艘船都是!” “他——”迈克尔也吓了一跳,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他——他命令水手用携带的刀具撬开棺材缝,四五个胆子大的合力把棺材打开。刹那间,Y风四起,长明灯熄灭,船舱里响起无数尖利的哭号,纸人化作白影,勒住了每一个人的脖子,让他们窒息。好在外面的人听见响动冲进来,把他们拖回到自己的船上。查理说他能说话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手放开那艘鬼船。” “还好……”我曾听说过的鬼葬船传说比这可怕一万倍。 “接下来的几天人们都不敢谈论在那艘船上的事儿,但怪事很快发生了。首先就是吉米在走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从高台上一直滚到侧道,全身安然无恙,左手却被卡在缝隙里硬生生撕断了。吉米的母亲曾是一名医生,她给吉米进行了大胆的处理,用当时具备的简陋条件把断手缝合在一起,并悲痛地陪他一天一夜,查理说那天晚上吉米的叫声在几海里之外都能够听见。” “那个纸人在捣鬼!” “更为诡异的是,第二天早晨,当陆地出现在水手们的视线里时,查理来到病房看望这母子,却发现吉米已经晕厥,他的医生母亲正浑身是血地坐在椅子上,啃食着那条断手——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又把断手从吉米的手上扯下来了!” “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一个疯了,一个断手!” “从那以后,这艘船每年都会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死掉一个人,海鸥号的诅咒也越来越被人们知道,查理就再也找不到水手了。” “吉米的母亲她怎么疯了?后来怎么样了?” “她,”迈克尔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就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