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摒弃前嫌
谢涵在家和马夫人打太极时朱泓也在宫里和皇后打机锋。 尽管朱栩不能再说话了,但他的两只手还是可以动弹的,同时他的脸部也是可以有表情的,因此朱泓昨日从皇上的屋子里出来便去见了皇后,他当时的说辞是皇上因为和顾琰大吵了一架,急怒攻心之下吐了两口血,结果就发不出声音来了,太医说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患上了一种失语症。 故而,为了避免引发新一轮的朝局震荡,朱泓叮嘱皇后说皇上不能发声这件事不得外传,一切等皇上把病养好之后再说。 皇后当时也信了,因为她也清楚顾琰被抓肯定是又整出了什么新的幺蛾子,否则的话皇上不可能会拿顾钰开刀,更不可能会同意把顾琰送进大牢。 要知道这些年顾家犯下的错可真不少,就连顾钰谋害皇子的罪名都被皇上重重提起轻轻放下了,仗的不就是顾家的军功吗? 而这些年皇上对顾家唯一的重惩就是夺了顾老太太的封号以及让她下了大牢,可即便如此,老太太在牢里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伺候着,由此可见皇上对顾家有多宽容了。 而能让皇上气得吐血不能发声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小事,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朱泓执意要把顾琰送进刑部大牢了,他是维护皇上的利益,是在替皇上出气。 只是顾琰被抓势必要动摇这些勋贵世家的利益,因此皇后也清楚后续的麻烦会很多,这个时候只能仰仗朱泓力挽狂澜了。 可谁知朱泓走后,皇后去见皇上,发现皇上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指手画脚了好半天,后来又招手让她靠过去,像是要告诉她什么,可偏偏那个时候王平把她劝走了。 一开始皇后还没起疑心,可后来朱溦来了,据说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又被王平劝走了,皇后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于是,她借口给皇上诊脉,传了几个太医来,可太医们也没能近朱栩的身,也是被王平拦住了。 尽管王平事后的解释是为了皇上的健康和安全着想,可皇后隐隐察觉出不对了。 不过此时皇后怀疑的是皇上可能又中毒了,说不准又是顾家做的,因此朱泓才会不顾顾家的声望发落了顾琰。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朱泓要瞒着她,为什么王平会不让太医靠近皇上。 当然了,皇后也清楚,王平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多半是奉命行事的,只是他奉的到底是皇命还是朱泓的命皇后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昨儿一晚皇后都没有睡好觉,就等着朱泓进宫好找他问个明白,可谁知朱泓一来便说要把皇上迁出坤宁宫回到他以前住的延禧宫去,这种情形下,皇后自然是不能答应。 朱泓向皇后列举了几点皇上必须搬走的理由,一是不方便太医们前来问诊;二是不方便大臣们来商讨朝政,尤其是过两天开印了,皇上每天都要见不少大臣勋贵,总不能每次来一个人都要后宫的这些嫔妃们回避吧? 再说了,朱泓也只是告知,他现在连皇上的命令都不听了,又怎么会在意皇后的意见呢? “泓儿,你告诉本宫,皇上究竟是出什么事了?”皇后也不跟朱泓兜圈子了,直接问道。 朱泓想了想,看着皇后,脸上的表情很为难,“这。。。” “泓儿,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就算以前我们之间有点什么嫌隙,可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本宫对你和谢涵还是很关照的。” “好吧,既然皇后婶婶这么说,我就告诉皇后婶婶也不妨。”朱泓顿了一下,抿了一下嘴,又道:“顾大人向皇上提了一个建议,说是皇上病倒了,朝中无人主事,要从这些勋贵世家和朝中大员中抽调几个人出来组建一个内阁来打理朝政,皇上叔叔没答应。你想啊,这内阁主政说白了不是想架空我们的皇权吗?以后的朝中大事也不是我们朱家说了算,最后皇权落到谁的手里也很难说了,因此皇上叔叔才会气得吐血。所以,皇后婶婶,这些日子我要带太子去处理朝政,后宫和那些命妇们的事情就麻烦皇后婶婶多cao点心了,千万别再弄出什么乱子来,这一关能过不能过还得仰仗皇后婶婶呢。” 不管是朱泓说话的语气还是他话里传达的意思都很诚恳,故而皇后相信了他,而且这个解释正好去了皇后的心病,试想一下,皇上还没死呢,这些大臣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要夺权,换了谁谁会愿意? 难怪皇上会气得吐血会气得失声了,都是顾家害的! “既然这样,你放心去打理朝政,那些命妇们就交给本宫了,孩子,这件事事关我们皇家的生死存亡,你可得小心了。”皇后的眼圈红了。 尽管她因为夏贵妃一事以前没少对朱泓使绊子,可如今局势不一样了,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说现在还能有一个人可以稳住朝局,除了朱泓不做第二人选,说句诛心的话,就算是皇上此刻好转了,他都没有朱泓的魄力。 因此,聪明的皇后选择了站在朱泓这边,因为不管怎么说,皇权落在朱泓手里总比落在外臣手里要好多了。 此外,她也明白了一件事,皇上的病多半难有起色了,就算是太子继位,可真正执掌大权的还得是朱泓。 尽管说通了皇后,可朱泓还是坚持把皇上送走,因为他怕皇后会借着各种由头来探视安慰皇上,王平能挡她一次两次,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原本朱泓还打算把夏贵妃从冷宫接出来伺候皇上,可王平建议目前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刺激皇后了,以免节外生枝。 办完了这件事,朱泓又挑了几个太监和侍卫守着延禧宫的大门二门,除了他安排的几个人可以进来,对外还是那句话,皇上需要静养,暂时不见外客。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见,这些外臣们自然过心了,于是,他们打起了女人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