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诡异的夜袭（上）
刁岷安排完袁武的任务，正准备打算歇息，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 “门外何事？”刁岷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去。 典韦因为是第一天担任亲卫队长，所以刁岷安排他晚上休息。事实上，处于重兵防护的大营之内，刁岷也不认为自己的安全性有什么问题。何况，虽说袁术的兵力不俗，但是世人对他本身的评价并不高，刺杀他的价值也就不高。 “主公，杨弘杨长史有重要军情禀报……”门外的亲卫听到刁岷的问话，没有任何的迟疑，高声回答。 事实上，不光是曹cao又“梦中杀人”的习惯，任何一个诸侯都非常忌讳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靠近大帐。 因此，就算杨弘的身份地位在袁术军中相当高，门外的亲卫也不敢擅自闯入到军帐之内汇报。虽然说，杨长史说的事情相当紧急。 “让他进来吧!”刁岷想了想，和衣起身，点起了几颗蜡烛。 “主公，大事不好。”杨弘的表情相当的焦躁，双眼通红的说道，手中还抱着一层厚厚的竹简。 “勿慌，先生慢慢说。”刁岷亲自给杨弘倒了一杯水。 “主公，我判断，今夜，黄巾贼众必然前来袭击。”杨弘言之确凿的说道。 “夜袭？先生过虑了吧？要知道我们可是有着二十多万大军，那汜水关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一万五的军队，怎么敢前来偷袭联军大营？”刁岷一愣，冷兵器作战他不是很懂，但是简单的数字对比他还还是能算得出来的。 “主公，您也知道，汜水关承受的兵马极限就是五千，再多的军队就会施展不开。反而成了累赘。那么为何今日对阵的时候，华雄透漏出自己的援军一共一万五千的事实呢？要知道，他们作为守城一方，这一万五的大军可以对峙联军很长一段时间。”杨弘郑重的说着，从竹简中找出一份简略的汜水关地图。 “为何？” “主公您看，汜水关的背面，并不适合驻扎军营，这样算来，必须真正的安排军营，必然要距离汜水关有一段距离。一日两日露营还可以坚持，三天五天的露营，很有可能爆发出大规模的伤病。现在的天气纵然不是冰天雪地，夜间露营的滋味极不好受……” “先生您想说的什么？”刁岷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他可不认为有什么危险。 杨弘有些无奈，只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正因为这样的条件下，无法长时间坚持，所以晚上他们必然会有所动作。我研究了一下黄巾渠帅石百川这个人的战斗方式，发现他极为喜欢夜袭。让人奇怪的是，夜盲症似乎在他的军队里并不存在。因此夜袭战，就算不偷袭强攻也占据绝对上风。” 在古代，因为营养的问题，夜盲症困扰着诸多的将领，上至赫赫战功的名将，下到无名小将，都对夜盲症束手无策。这是大环境决定的，无法以人力扭转。就算是通过训练的精锐士卒，也可能有着夜盲症。毕竟他们小时候的营养不良，也会造成这样的困扰。 黄巾渠帅？这小子在这个时代混得还可以啊。刁岷摸着下巴，看似思索，其实脑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袁术的大营身处后军，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不是全线崩盘，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加派双岗，通知兄弟们睡觉不要卸甲，惊醒一些。”刁岷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自有亲卫前去传令。 看着满眼血丝的杨弘，刁岷也不好驳斥他的意见，下了一个看似稳妥的命令。 其实他不认为偷袭可以成功，别的不说，二十万联军就算是二十万头猪，也够敌人杀一回的。大部分虽然都是酒囊饭袋，可是也有不少强悍的家伙，比如曹cao，比如袁绍。他们怎么可能不防备敌军偷营？ “杀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活捉袁绍！官升三级！” 突然，营帐远远的传来的一阵喊杀声，杨弘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虽然预料到黄巾军可能偷袭，但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刚刚入夜他们就发动了攻击！按照他的想法，怎么也会在三更左右，才会发动偷袭! 典韦已经手持着双铁戟凶神恶煞一般闯了进来，他刚刚得到消息，拿起武器就向外跑。好在他休息的地方离着袁术的中军大帐极近，片刻之间就已经赶到。刁岷看着威猛的典韦，安全感油然而生。 反倒是杨弘，被突然闯进来的典韦吓了一跳。 “来人，通知纪灵将军，注意弹压，防止营啸！”袁术就算再纨绔，也知道偷袭的后果。 此时的刁岷已经走出了大帐，看着火光冲天的联军大营，倒吸了一口凉气，迫不及待的下达了命令。这夜袭营啸的后果，还是袁术仅有不多的军事知识。 其实夜袭被敌军杀死的并不会很多，大多数都是发生营啸，自相践踏厮杀的结果，造成了大部的混乱，从而溃败。想来袭击颇远，作为袁术军中不多的沙场宿将，纪灵维持住军纪还是不成问题的。 喊杀声越来越大，刁岷看着火光肆虐的区域不停的扩大，终于他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周围聚集起来的亲卫队，刁岷犹豫了一下，下令道：“没有夜盲症的随我一同去前军大营。其余所有人带在听从纪灵将军指挥，我军不得乱，有冲阵者，杀无赦！” “诺！” 很快袁术千人的亲卫队分成两部，一部大约有八百余人，看来平时袁术的亲卫队营养还是颇为不错的。刁岷以为能够有着一半的人就不错了。 亲卫营作为保护将领的最后一道屏障，待遇最好，训练最苦，战斗力自然也是最强，往往作为一个将军的最后底牌。 混乱隐隐的有扩散到中军大营的趋势，刁岷心中越发的急切，脚下的步伐越发的急切！ “我乃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任何人不得乱，全部回营！违令者杀！”走到接近前军大营的时候，看着来回漫无目的奔跑的兵卒，刁岷断然下令！对于不听话的兵卒，刁岷也不介意展示自己铁血的手段。 “杀！杀！” 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刁岷匆匆的维持了一下秩序，就带着他的八百亲卫队赶赴喊杀声不停传来的方向。 孔融、桥瑁……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文士，此时怎么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惊慌，对近在咫尺的战斗视而不见，只是不停的命令军队向着自己的方向集合。这样一来，大营反而更加的混乱起来。 刁岷终于赶到了了战场之中，一观之下大吃一惊。 整个前营混乱不堪，在刁岷的眼中，完全是自己人杀自己的。只不过一方是井然有序，另一方是茫然无措。 略一判断，刁岷就知道有序的一方就是黄巾军。 此时的黄巾军再不复白天所见的那副沉默的样子，一个个的脸上写满了狂热的色彩，杀得联军节节败退。地下倒下的大部分的尸体，都是联军一方。 之所以这般的混乱，完全是因为二者的服饰一摸一样！ “公路来得正好！” 曹cao一看到刁岷的八百生力军，简直就是大喜过望，立刻高声喊道。 刁岷相当的头疼，自己这八百人如果面对敌军，还能稍稍的阻碍一些时间，但是整个前营就是混战，那些黄巾军的衣服同联军完全没有区别。 “进攻！杀掉手绑白布着，手绑白布这为黄巾军！” 刁岷抽出倚天剑，对着黄巾军的方向指去！ “杀！” 八百亲卫立刻呐喊着冲向前方，冲天的杀气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顿。刚刚混乱的联军兵卒一呆，听到刁岷的话，立刻翻身扑向黄巾军。能安排在前军的兵卒大多都是老兵，他们刚才极为的憋屈，完全无法分辨敌人。现在又了分辨之法，自然要出这一口恶气。 典韦没有动弹，连同十余人守护在刁岷的身边。对他来说，保护刁岷，比参加大战更有意义！ 一时间，整个黄巾军的攻势受到了强有力的阻击。 时间，曹cao也好，袁绍也罢，他们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集兵力，才能吃掉这些袭营之人。 曹cao从厮杀中退了回来，来到刁岷的身边。 此时的曹cao当真是有些狼狈。 一身甲胄不全，发髻散乱，胳膊上还有一条半尺的伤口，不停的泊泊淌着鲜血。 “孟德，为何这般的狼狈？莫非你对袭营之事完全没有准备？”刁岷诧异的问道。曹cao是谁，可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军事家。 “自然是有所准备的，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入夜不久之后就发动进攻。这石百川不愧是黄巾军最强的将领，你看他手下的兵卒，就算对上精锐也也可以做到一比三的伤亡。”曹cao苦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了一丝nongnong的忌惮。 他对夜袭之事也有心理准备，只可惜算错了时间，再加上服饰想同的混乱，才机会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