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还回来吗！晓蒙
于晓蒙挂断弟弟的电话后，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一下子瘫软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感觉像天塌了一样四周乌云黑压压的席卷而来，让于晓蒙呼吸都变得困难，顷刻间狂风暴雨从天而降，重重的打落在于晓蒙的身体上，慢慢的淹没了整个人，于晓蒙拼命的呼喊可是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怎么使劲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就是呼喊不出来，迷雾中看见爸爸躺在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病榻上，看起来很痛苦很痛苦的在呼喊着晓蒙，晓蒙是你吗？你回来是吗？爸爸以为在临死前见不到你的面了，你回来了就好，爸爸真开心，但爸爸出车祸了，爸爸快不行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弟，知道吗？爸爸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你找上个好媳妇看到你成家、成家，以后要听你mama的话，爸爸曾经很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让你和弟弟还有你mama过上好生活衣食无忧，可是爸爸辛苦了大半辈子，就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爸爸给别人盖了一辈子的房，可今天为之咱们家依然住在平房里要多穷有多穷，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听爸爸的话好吗？在石嘴山或银川找个工作踏实的干，你我是不可能改变命运的，咱们家也没有那个发财的命，你知道吗？晓蒙，自从你去了遥远的北京，我和你mama每天愁容满面食不下咽茶饭不思，北京车辆那么多，你过马路的时候看红绿灯了没，五湖四海的人特别多也很杂，你睡觉的时候房间门和窗户有没有关好，北京的消费水平那么高，你身上的钱够不够花，我听别人说小偷小摸挺多的，出门做公交车或乘坐地铁钱和身份证有没有装在上衣兜里，爸爸和mama真的很替你cao心，可是你总说你在北京一切都挺好的，我和你妈真的不知道你在北京真的挺好还是假的挺好，爸爸想说的就这么多了，很困很困，很想睡觉，我支撑不住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不要选择我做你的爸爸，我希望你出生在富贵家庭，从小锦衣玉食不用在这么东奔西跑受冻挨饿。 “哎！年轻人你没事吧！我看你打完电话后，坐在地上一动都不动，我怎么叫你你就是没有反应，你没事吧！”大爷用手摇着于晓蒙的肩膀说。 “我没事，大爷，谢谢你”于晓蒙虚无缥缈的说出一句话。 “真的没事吧，有什么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助你”大爷关切的说。 “真的没事”于晓蒙死气沉沉的说，说了能有什么用呢！ “我还以为我刚才的话说的过头了，你想不开，没事就好，你别老做在地上，地上冰，要做给我这有个纸壳子你垫在屁股下面会好些”大爷拿着车上的纸壳子说，眼前的这个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买了他，可就是自己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不说肯定有不说的原因吧！再多问下去也是多次一举徒劳无功。 一个人不管遇到了什么问题或困难，就算你不用对她多说些什么话，他也会告诉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或困难，如果一个人实在不想对你说，就算你严刑逼供和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说。 “不用了，谢谢你，我做一会儿就走”于晓蒙看着大爷长满双茧双手里的纸壳不觉有一丝暖流流过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看来北京还是有好人存在的，至少眼前这位扫大街的大爷。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不然被我们老板看见和人聊天会扣我工资的”大爷说着推着清洁车举步维艰的走远了。 “现在都快七点半了，晓蒙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你们有没有晓蒙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息啊！”贾立平看着墙面的闹钟在嘀嗒嘀嗒的走着急躁不安的说。 “没有啊！”程序躺在床上虚弱的说。 “青阳你呢？”贾立平摇着头说。 “没有，晓蒙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青阳紧盯着手机游戏飘出一句话。 “青阳你胡说什么呢？晓蒙怎么会出事呢？要出事也是那些丧尽天良干尽坏事的人”程序生气的说。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青阳你迟早你的最会害了你”贾立平虚虚的说。 “我只是随口就那么一说，我说着无意你们听着倒有心了”李青阳笑嘻嘻的说。 “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怎么让人听着无心，玩笑也要讲究场合”贾立平看着李青阳恨恨的说。 “我以后会注意的，也会分场合和地点的”李青阳了然无趣的说。 “你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上班不顺心啊！还是老板说你了”贾立平看着于晓蒙面容惨淡毫无生机担心的说。 “没有，都挺好的，你们呢？”于晓蒙强露出微笑说。 “早上太倒霉了，出门好不容易坐上公交车，可是半路公交车坏了，为了等到下一躺足足在马路上干等了半个多小时，到的时候迟到了，被主任骂了个惨啊，那真是惨不忍睹，当着公司几十号人，我站在他们面前，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从哪里钻下去”李青阳生气带加愤怒的说。 “你不会向你们主任解释，你为什么迟到了”贾立平平平淡淡的说。 “解释，解释有个毛用，我们主任根本不吃这一套，在他眼中，认为我们迟到不是有原因，而全部都是借口和托词”李青阳摇着头咬着牙痒痒的说。 “遇上这样领导，除了自认倒霉还有什么用啊，尤其奇葩和另类”于晓蒙面无血色的说。 “还有更倒霉的呢！骂完我，还要我打扫他的办公室和我们工作的地方，两周时间，还让不让人活啊！”李青阳用手捶打着床板说。 “来，抱抱我给你个安慰”程序伸着双手说。 “谢谢，谢谢你们，能认识你们三个成为兄弟，就算死了也值得了”李青阳不知不觉中眼眶中泪花打转。 “程序你呢？你工作的地方怎么样？”李青阳拉着程序的手说。 “我工作的地方就是太累了，十二个小时人都是满满的，但还是站着的，不敢有丝毫片刻的松懈，连上个厕所和喝口水的时间都挤不出，你们说这钱怎么这么难挣呢？工厂里虽然没有这么高的工资，但是也没有这么累啊！”程序虚软的说。 “谁说不是呢？我给人家端盘子还被我们领班的，说了好多呢？说怎样走路，怎样端盘子，怎么放盘子，怎样微笑，简直气死我了，难道我连走个路都不会吗还要他教，如果我身上有钱，我绝不在他手下干活，我最见不得女的说你该这样你该那样，最烦了”贾立平心里很不平衡的说。 “那你们班长待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啊！”于晓蒙亲切的说。 “班长待我挺好也很照顾我”程序微笑着说。 “那就好，如果谁欺负了你，就告诉我们”李青阳拍着胸膛铮铮铁骨的说。 “青阳你不说大话会死吗？快走洗澡走，洗了快睡”贾立平拿着洗澡用的东西说。 “等等我也去洗澡，待会还要洗衣服”于晓蒙惨惨戚戚的说。 生活是不相信眼泪的，但是为了生活我们不得不低头，去做那些千篇一律的工作毫无意义，还要忍受上级无休止粗俗不堪入耳的唠叨，以及那些无形的条条框和规则游戏。 “爸爸，你别走，你别走，我害怕，别走”余晓蒙梦中反复重复着同样不变味的这句话。 起初大家以为晓蒙在说梦话，可是越觉越觉的不对劲，尤其对贾立平来说，晓蒙刚进门给自己的印象最深刻了，晓蒙真不会如李青阳说的遇到什么事了吧，青阳、程序你们都睡了吗？没有睡，睡不着，那该怎么办呢？立平你轻轻叫醒晓蒙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他的关系最好了，那行，我去试试看。 “晓蒙，晓蒙，醒醒，醒醒”贾立平拉着于晓蒙的出汗的手轻轻拍打着于晓蒙。 “怎么了，有事吗？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不睡啊！”于晓蒙迷迷糊糊的说。 “你做梦了，在梦中一直喊着爸爸别走，爸爸别走，我害怕，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贾立平轻轻的说。 “我……我……”于晓蒙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你忘了，我们在还乡桥许下的誓言了，有难同当，有事不隐瞒对方，你全部都忘了吗？你还拿我当兄弟，就请你告诉我，如果你不拿我当兄弟还是请你坦诚的告诉我好吗？”贾立平苦苦相劝的说。 “我在国贸发传单，接到奶奶打过来的电话，奶奶说我爸爸，早上骑着摩托车去工地，出车祸了，手术费要五万元”于晓蒙看着大家都渴望的眼神低着头说。 “你核实过了吗，不会是你奶奶骗你的吧，让你回家”李青阳淡淡的说。 “挂断电话后，我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可是我给我弟打去了电话，弟弟也说爸爸出车祸了”于晓蒙悲伤的说。 “叔叔出车祸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程序忧伤的说。 “那你准备接下来该怎么办！”贾立平心痛的说。 “我给我弟说了让他等我我回家去”于晓蒙悲伤的说。 “五万元手术费你怎么湊啊！要不你去找找陈百才”贾立平说。 “我不想麻烦他，工作的事已经够麻烦他了，钱的事再另想办法吧！”于晓蒙悲伤但不好意思开口的说。 “现在都已经到了人命关天的危急时刻，你还考虑这考虑那，去找他借钱怎么了，又不是不还给他，这有那么难开口吗，你不去我去找他借，我不相信他不借我”贾立平火冒三丈焦急的说。 “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吗，不用”于晓蒙大声的呵斥道。 “有话，好好商量，有什么好吵的”李青阳笑着说。 “那你明天就回家去吗？我这有一百多元钱你拿着，别嫌少，我就这么多了”贾立平对于刚才于晓蒙的呵斥很生气，但是自己明白这样的事谁摊上谁心里都不好受，心里也就不生气了。 “不用你拿着吧，我拿走了，你拿什么做地铁吃饭啊！”于晓蒙淡淡的说。 “你给领导把你请假的事说了吗？”程序忧伤的说。 “明天早上，我给说去，明天下午我就走了，你们要照顾好你们自己知道吗？”于晓蒙眼含泪水的说。 “你也是，到了给我们打电话，我会想你的”李青阳苦笑着说。 “你还回来吗？晓蒙”贾立平看着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的晓蒙说。 “不知道！看情况吧！都睡觉吧，你们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于晓蒙哭着说。 “别哭，晓蒙，哭的样子真的很难看”李青阳说着也哭了起来。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叔叔遭遇车祸生死难料，五万元重重的担子压在于晓蒙身上，于晓蒙的离去是否会回来，贾立平不知道，程序不知道，李青阳不知道，只希望叔叔没事，早日能好起来，这是大家此时此刻唯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