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家乡、刀曰炼天、新起点1
火车呼啸而过，窗外正是秋末冬初，丰收过后萧条初临的季节。我坐在车上，看着对面一脸兴奋的心弦，我至今还在纳闷，我怎么就同意了这个荒唐而疯狂的要求呢！ 是因为她说的可怜，还是女性的要求难以拒绝，想想感觉都不太对，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记得当时我找借口说是拒绝的时候，我故意说的义正严词，又是你一个女孩跟我一个大男人回去算什么，老家人以为我带媳妇回去了呢！说的时候挺顺溜的，但这话一出口，心弦和我都是一顿，彼此眼神刚一接触就迅速的各自移开，刹时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迅速摇了摇头，赶紧把话题岔开，又连说了几条理由，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方便’！ “第一，我只是刚丢了工作，心里烦，想出去走走，正好你要回家，我就想跟着去看看，有个伴，这比我自己出去要安全吧？第二，我想去哪就去哪，你们老家又不是什么‘中南海’之类的地方吧，还能不让人去？第三，你说会引起误会，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再不然你就说我是你同事，一起出差顺路过来看看不就解决了吗！” …… 唉，现在想起来，我也还是没话说了。说实话，我也真是庸人自扰，美女相伴，别的男人有这机会还不高兴的跳脚了，我倒好，还为这事烦起来了，真是的，我也太不‘男人’了吧！唉，咱也不是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心弦除了生活能力差了点，其它各方面都是及其优秀，而且特别是她那纯真灿烂的笑容，就像阳光般带给人温暖和开朗，和她在一起，没有负担，有的只是敞开的心扉…… 不知道是晴给我带来的伤害太深，还是我真是个世间绝顶好男人（是男人的嘘他！），我一直在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说不出什么道理，可能内心深处是怕伤害了别人，更怕再次伤害了自己…… “喂，喂，吃饭了，看我泡的面，怎么样！” 心弦的声音传来，思维一下拉了回来，“嗯，什么，这是你泡的？厉害啊，居然都会泡面了，嗯不错，不错！” “什么话嘛？我承认我做事是差了点，但我不会学吗？想做那有做不好的，你等着看吧，我一定会做的比你好！嫌我泡的不好吃，拿来，别吃……” “哪能啊！这么色香味具全的泡面，能吃到是我的福气！”我赶紧把碗面抢了过来，大口小口的就吃开了。 “嗯，是香，嗯，是好吃……” “少来，现在再来拍马屁，晚了！” 心弦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了…… 此情此景，在旁边人看来，我俩还真是一对在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心弦好象还没意识到，继续拿出一包包小零食吃着，还一会问我这个好吃尝不尝？那个味香吃不吃？ 真是愉快的旅途，我一直幸福的偷偷陶醉着…… …… 来到镇上还要再换一班汽车，心弦看着尘土飞扬，车辆来来往往的小镇，皱着眉头说到：“你不是说你的家乡山清水秀，随便深吸口气，胸中都会充满山野的气息吗？现在我感觉这里比城里还乱，空气更差，全是尾气和尘土……” 我也很无奈的解释到：“是啊，别说你不习惯，我每次回家也都不习惯，没办法，这也算是中国城镇发展的一个特色吧！城镇做为都市和乡村的结合点，它即想达到城市的热闹繁华，又具有深刻的乡土内涵，和都市比，它的发展更加混乱，更加没有规范性和环境意识；和乡村比，又缺少了一份朴实，一份宁静和一份悠闲。” “它只有作为一个尴尬的连接点，充满着汽车、旅店、商业和过客，没人爱护，没人在意，更没人把它当成归宿和心中的家园……”我继续感慨的说道。 心弦聚精会神的听着我一番话语，一脸深思和称赞的神色，“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学理科，当代足不出户的‘坐’家，对这些社会现象还这么有研究……”。 见此情况，我连忙说：“呵呵，那里，那里，一时的感慨罢了，我们还是赶快搭车走吧，还有不少路呢！等到了家，让你真真地感受感受什么叫自然！” 一路颠簸，但心弦却兴致高涨，看着窗外的浅溪流水、黄树红叶，不停的问这，问那，我也只好陪着一一解答和介绍，不过这样倒好，时间过的也快，有心弦在旁叽叽喳喳的，路上一点都不觉的闷了。 “吱”的一声，汽车来了个紧急刹车，我和心弦都不由自主的往前一顷，等车停稳后，车上窜上来了几个凶悍的青年，手里不时还玩着片刀和钢管。 “遇到抢劫的了吗？”心弦小声的问到。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解释到：“抢劫算不上，不过说是路霸倒也不为过，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我们这里的特色之一吧，镇里的公车是下不到乡和村子里的，你从窗外看看，前面是不是堵了好多吉普车，摩托车和三轮车啊！” “嗯，看到了！” “我们下面就要换这些‘交通工具’了！” “不会吧，就这些破吉普？烂摩托？” “对啊！” “为什么要换啊，我们不是花了钱做公共汽车了吗？再说做他们的车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 “不为什么，看到那几个上来的小伙子了吗？那就是答案！花也不多，三、四公里大概50块钱吧！” “这不就是车匪路霸吗？那没人管了？报警啊！” “如果警察管用的话，他们就堵不了路，我们也就不会碰到这事了！”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换吗？还不知道做他们的车安不安全呢！咱俩要小心了，他们人还不少呢……” “呵呵，没那么严重，对别人他们是车匪路霸，对我来说，就是免费出租车！”隧领着心弦和大伙一起下了车。 “有没有青石坎的，露个头！”一下车，我就用家乡的土话大声的喊着。 “谁啊？谁去青石坎，80块！”右前方一辆吉普车旁的一个20郎当的青年粗声的应道。 “白皮头，敢跟我要钱，赶快过来帮我拿行李” “******，哪个这么嚣张敢喊老子小名，我他妈……咦？寒哥？是您啊，哎哟！寒哥，真是您啊！您怎么回来了，******，白三别拉客了，你快过来看看谁回来了，哈哈，寒哥，东西给我，哈哈，这是嫂子吧，这么漂亮，咱姨看了，肯定乐坏了，嘿嘿”白皮头终于认出了我来，亲热的就是一长串问候，都不给人答话的机会。 还好他小子讲的是我们的土话，要不然那声‘嫂子’就足够让我和心弦尴尬的了…… …… 清晨，山里的清晨满是雾气，空气清新的能立马赶走朦胧的睡意，昨晚的热闹还历历在目，除了刚开始预料之中的那份尴尬，其他的还是很完美和尽兴的，自己父母从心底笑出的皱纹；亲朋好友一声声热情的问候；桌上一道道家乡的土菜，泡椒、腊rou、熏鱼；还有心弦爽朗自然的笑声，一切都那么温馨和融洽…… 我们家在山腰的起坡处，后面就是一年四季常青的竹林，推开院门，望着远方的梯田，星罗点点的房屋和那升起的袅袅炊烟，一切那么的熟悉，一切那么的亲切，啊！这就是家乡的感觉，这就是家乡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这颗飘流在外孤寂心灵永远的根…… 收回远放的目光，一个人影突然跳入了眼帘，我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大青石上还坐了一人，仔细看了看，居然是心弦！ 没有搞错吧，我还以为经过昨天一天的奔波，她怎么也要睡上个日上三竿吧，怎么这么一大早就醒了，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吧！ “心弦？”我试探了喊了声。 “嗯，是白大哥吗？” 晕了晕了，从来都是‘白寒白寒’直呼其名的她，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都太反常了，不会是昨天心弦吃错了什么东西或是水土不服吧！ “你没事吧？”我小心的问了声。 心弦“噗哧”笑了声，也没直接回答我的问话，而是示意我也坐下来，眼望前方，说道：“多美的晨景啊！没亲身体验过，我可能永远不会感受到什么叫自然，什么叫和谐，什么叫宁静致远……” “我心从没这样平和过，仿佛世间一切的烦恼都在这晨曦初露的刹那，烟消云散了……”心弦一句一句的说道。 我没有打断她的话语和思绪，我老早就知道心弦是个有故事的女孩，有时候的嚣张任性，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满腹心事，这样也好，山里的粗旷，山里的幽静，最能让人忘掉烦恼，展开心扉，如果这样能解开自己的心结，放下心灵的重担，那真是来对了这里，我也会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