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阴云笼罩，早晨的寒风倾斜着从山间吹来，很多帐篷的帘子都被冰层封住，起床之后，乍觉得浑身冷的打哆嗦，李跃衣不接甲躺在床上，昨夜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大早上，王敢当迈着大步子兴冲冲地跑进来。 “快来看，冰层加厚了。”营帐外一阵急促的欢呼声。 当看到李跃憔悴的面颊，王敢当不忍心叫醒他，心里不禁一阵惭愧，李跃一定是记挂着事情一夜没睡好，才会睡得这么熟，只不过他还没有退出去，李跃就被他惊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发现面前站着王敢当，不一会儿，南霁云、陈烈等人也相继走了进来。 几位大将惊喜的表情跃然如示，李跃心头如释重负，延起身，王敢当上前为昨晚冲动的话语的道歉。“李将军，昨晚我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包涵。” 李跃欣然接受了他的歉意的，从容地说道：“冰层厚度达到多少了。” “一夜之间，已经从五寸的厚度变成七寸，而且青海湖中间的厚度也完全足够了，说来奇了，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莫非真的是天佑我军。”这时皇甫灵珊从帐外走进来，将探测回来的准确信息说出来。 几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李跃，希望李跃为之解惑。听到外面战士们兴奋的声音，李跃故作神秘地说道：“东风即可借，一寸寒冰为何不能借。”打了一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李跃重新焕发了精神，立刻命几位大将整合部队渡湖。 战马卸去身上的保暖的皮毡，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渡湖，李跃走在最前方，骑在赤电之上遥望着七千多人渡湖，当整支队伍全部安然度过青海湖，接下来只要翻过面前的山梁，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兵贵神速。 大雪初歇，吐谷浑的牧民们照常早早的起来给牛羊马匹喂料，女人开始生火做饭，瑞雪兆丰年，这场下了大半个月的雪，来年的水草就有了保障。吐谷浑施行部落制，除了王都万挨城处于最中心的位置，四面八方完全由一个个部落组成。 经历了两天的枯燥困难重重的行军，第二天中午时分，第一个吐谷浑部落终于出现在远处，一丝丝清烟缠绕着飞向天空，黑压压的大军站成一摆，七千大军，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冷视着面前的部落，一声令下，万马奔腾，仿若地震的响声惊醒了日常生活的部落。 仿若秋风扫落叶一般，一眨眼功夫，整个部落被踏为平地，除了女人孩子，无论是青壮男丁还是老人，都成为刀下亡魂，李跃并没有出动白虎营，看着士兵们尽情地杀戮，吐谷浑是吐蕃的附属国，四个月前更是落井下石，参与了追击陇右军的战斗，这一次，李跃的目标便是以牙还牙，不仅仅是灭掉吐谷浑，然而此次只率领了七千唐军，要灭掉吐谷浑，必须彻底消灭吐谷浑的有生战斗力，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安史之乱已然不远，到时候什么臣属国，都将成为威胁汉族的异类，所以李跃完全没有所谓的儒家仁爱思想，用王霸之气征服异族，在残酷的战争面前不过是笑话，只有一次性彻底消灭对于汉人后代才是一劳永逸的举措。 处理掉这个部落内的有生抵抗力量，留下一小队士兵驻守原地，李跃将队伍分成三个方向杀过去，王敢当率领三千人往北面，另外陈烈带着两百白虎营骑兵外加两千廓州军从南面，李跃自己带领剩余的四百白虎营、一千廓州军直捣黄龙，三股部队迅速分开，各自从预定的方向发动进攻。 除了孩子女人，其他男人无论老壮，杀无赦！这个命令很多人心底会产生抵触，人性的善良让很多士兵屠杀手无寸铁的牧民之时产生愧疚心理，可是军令如山，哪怕是王敢当等人都么有接到过如此残暴的命令。 唐军一直以正义之师威震东方，用儒家的仁义教化异族，李跃看起来温文尔雅，却能够下达这样冷酷无情的命令，王敢当等人杀人无数的大将都有些抵触，而皇甫灵珊更不必提了，她想要劝说李跃，但是在看到李跃坚定不移的表情，冷峻不容置疑的威严，失落地在选择了沉默。 战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李跃不愿意看到由于自己的怜悯，被蹂躏的对象换成自己的同胞，犹记得安史之乱安禄山邀请突厥人相助，条件便是攻破洛阳之后，任由突厥人在洛阳抢掠美女财宝，安禄山自身就是胡人，自然对于中原百姓没有亲近的民族感。而唐朝被安史叛军打的连丢长安洛阳。唐朝请求回鹘出兵帮忙。结果三千回鹘兵就打下了长安和洛阳。唐朝为了履行对回鹘的承诺：“土地归大唐，金箔子女归贵军”，把回鹘军队请来洛阳侮辱妇女三天，洛阳一片火海，三天后轮为废墟。从此再也没有哪个王朝愿意建都洛阳。 屈辱的历史时刻提醒着李跃，唯有铁血的军队才能守家卫国。 大军迅速从三个方向出发，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路途上的吐谷浑部落，用最小的代价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万挨城下汇合，这是李跃的战术安排，也是最严酷的军令，李跃既然在皇甫惟明面前立下军令状，那么此时他的命令便是最高指令。 在西北方向，瓜州军在一天前已经出兵，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吐谷浑的主力一定被西北方向的唐军吸引了注意力，殊不知真正的威胁从东面已经开始迅速对吐谷浑的子民展开了屠杀！ 天宝二年十一月，唐军为了报仇雪恨，五千瓜州军兴师动众，高调出兵，吐谷浑迅速调集重兵抗击，不过瓜州军雷声大雨点小，在平原上坚壁清野，对峙不战，就在吐谷浑纳闷瓜州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真正的噩耗传来。 吐谷浑将主要力量集中在西北方向与瓜州军对峙，而东面，三股唐军仿佛天兵天将，突然出现在吐谷浑腹地，已经快要打到家门口，一路清洗般的进攻，将吐谷浑的大半领土已经收入囊中，三股唐军的主将正是最近几年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的李跃！ 战争形势对于吐谷浑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依靠吐谷浑的军事力量是无法抵挡唐军的，况且此时东边起火，已经到了火烧燃眉之际，然而此时此刻，吐谷浑想要求援吐蕃已经十分仓促，大雪封山，吐蕃的增援部队要翻过雪山，只能绕道而行，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而李跃率领的唐军已经长驱直入，最多三天就要军临城下，万挨城岌岌可危。 吐谷浑的国王一边派人向吐蕃求援，一边从西北方向调集力量回撤阻截李跃的进军速度。瓜州军适时的出击，吐谷浑的守军只好让出大片的国土，缩小防守的范围，藉此来拖延瓜州军的兵锋，此时此刻，战争的关键已经从西面转到东面，李跃的进攻速度将直接左右整个战局。 火光漫天，一把火将面前的部落烧为灰烬，此时此刻，李跃已经没有时间，没有心思浪费战斗力来留守被攻占的部落，屠杀敌人的男丁，留下那些妇孺任其自生自灭。战士们手染鲜血，有序归队，最初有些士兵不守军纪，看到面容姣好的妇女，欲望充斥，想要**妇女，被李跃用军法处置之后。这个情况才得到制止。 然而李跃明白三天三夜的不停地杀戮，不禁对士兵意志的考验，屠杀无辜生命的内心挣扎才是最要紧的问题，很多战士此时内心已经崩到了极限，需要进行发泄。驱马上前，在队伍面前走过去，一双双变得冷漠无光的眼睛，苍白木然的眼神。 “三日之内，兵临城下，打破万挨城，我李跃在此保证，女人财宝，随意抢掠。” “敌国的王城，那里有数之不尽的宝藏，有无数美貌的女子，有无数的荣耀待我们去取，想想你们的亲人，想想大唐的百姓被敌人屠杀之时的惨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堂与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鞭指西方，豪言壮志，山呼海啸，战意如潮！ 一骑当先，群雄相随，踏雪而征，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