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医院
电梯的高度、宽度、长度大概有二米,电梯天花落在电梯的地面,镜面反射出梁海峰和张琪悦惨白惊恐而带着泥沙的脸,电梯内的亮光在镜面上落下模糊的阴影。 电梯的上面有一条五厘米左右的缝隙,光线透过缝隙反射到上,可能是电梯外的灯发出的光吧。 梁海峰咽了口水,他已经确定过,这电梯已经无法使用了,怎么突然间又打开了门?他板着电梯的门边,把头探了进去,想透过缝隙看看外面有什么。 “你小心”张琪悦几乎惯性的去关心,“看到什么了?” 她一副期待的口吻问梁海峰,不过梁海峰只是摇了摇头,“太暗,看不清楚。” 梁海峰知道,唯一能到大厦二三层的,看来只能仰仗这部突然恢复工作的电梯。 “这一层不能呆,对吗?”张琪悦求助的去看梁海峰,她回头看看水流,如果可以,她真想呆在这里,不想乘坐电梯。 “听我说,我们留在一层,一定死于洪水,现在进了电梯,才有一线生机,不过,要是电梯不正常,无非就是落底到地下车库,这电梯的天花正好开着,我们应该有时间从缆绳上再爬上来,但要是还能使用,我们就到了三层,洪水再肆虐,也冲不到我们。” 冒险吗?张琪悦问自己,不过似乎只有这个方法,还能一试,就算立刻死了,也比慢慢在大厅等着去死要强。 梁海峰贴着电梯的边,慢慢走进咯吱吱的电梯,靠着冰凉的电梯边,慢慢的蹲坐下来,把屁股挨着了底,整个过程极慢,身上的汗下了一层,“慢点,先进来,贴着边然后坐电梯里,别晃动。” 他一连串的叮嘱,瞪圆了双眼,看着张琪悦一步步踏进,竖起耳朵,去感觉电梯的晃动。 好不容易,张琪悦也坐在了电梯的地下,贴墙靠好,到了检验电梯是否正常的时候了。 梁海峰伸出手,放在楼层数字“3”的前面,头上又冒出一层大汗,“准备好了。我现在按。” 张琪悦不敢去看,闭紧双眼,蜷缩成了一团,忍不住啜泣出声。梁海峰嘴角跳了两下,一咬牙,按下了电梯按钮。 “咯咯”电梯门合上,却猛地一颤,惊得两人都哼了一声。连续的转动声让梁海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下来。 电梯很给力,没有掉下去。 随着轰隆隆的再打开门,他冲张琪悦摆了一下头,“你先。” 张琪悦闻到电梯外的潮湿腐败的空气,从地上站起,慢慢贴着电梯边儿,踏了出去。 不管这梁海峰是不是凶手,起码到现在为止,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要是有的话,在洪水中,他大可以像前面的人一样,同样可以踩着自己游走。 张琪悦出了电梯,转了身体,用手板住电梯的门,“你也慢点。” 梁海峰点点头,也开始小心挪动,终于,他也一个箭步,踏出了电梯。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的放心。 看着电梯门再一次关闭,他感激的摸了摸电梯门。 两人口干舌燥,四下打量起来。 眼前的一切落满了灰尘,幽暗的环境下,两人的脚步回响着。 张琪悦看到了左手的硬木沙发,瞪圆了双眼,在满是灰尘的沙发套上,竟然见到几张纸片,方方正正,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龙顺成木器厂”梁海峰一声低呼,张琪悦向他看去,右边的家什同样布满灰尘,不过和看不出颜色的硬木沙发一样,都是实木的家具。只是样式过于简单,有些地方已经烂角了。 “什么厂?”张琪悦还是对自己沙发上的几张纸片感兴趣,拿了起来,只见一面上什么也没有,另一面要光滑些,似乎印过什么图案,不过已经白的看不清了。 “拍洋片。”梁海峰回头看看电梯,试着按了按电钮,电梯轰轰地响了两声,连门也没打开。 “什么?”张琪悦没听明白,晃着手问,“这是什么?” “是一种旧游戏,需要两人以上,出等同数量的洋片儿,反着扣在地下,用石头剪子布争先拍权,抢到先手的在地上猛地一拍,翻成正面的就拿走归自己所有,没有翻过,就该另一家来拍,最后看谁赢的多,是男孩最喜欢的玩的一种游戏。” “我怎么没见男孩玩过?” “现在的孩子手上有电脑、手机,谁会玩这个?我小的时候,常拍得手疼。” “这大厦三层,是卖旧家具的?还是整层都是库房?”张琪悦看着幽长的走廊,这里的格局分布两侧,两侧都堆放着落满灰尘的旧家具,中间留了一条长长的走廊,狭长的两侧,有些编号的房间。 张琪悦眯着眼睛,始终看不到最近房间上的编号。 眼前突然一道强光,是梁海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看着手机上没有信号的他,最先看到了前方三米处的房间号:“005” 像是很熟悉的,那编号不像是铭刻,倒像是用油漆的喷涂。 他有印象,三楼好像是个健身中心,那里还给他发过传单和邀请卡哪,怎么会是这种地方? “我明白了,这是你小时候玩的东西,现在这里是个库房,所以堆放着旧家具!”她说着,走到编号“005”的房间,出乎意料的,原本以为堆满货物的她,居然一把就轻松推开了房门。 让她傻眼的是,房间里只并排摆放着三张床,房间里有个旧式的方正洗手池,和一排气暖才使用的暖气片。 梁海峰凑上前,他一眼就看到床边上的绿色铁皮床头柜,和一个旧式的点滴架。 “不是库房是间医院,旧医院。”侧面一股冷风吹来,他站在门口向左边瞅了一眼,狭长的走廊里,不知道哪里起风,吹得满是破酥的窗帘布,缓慢飘荡。 “洪水不知道怎么样了。”张琪悦走进房间,扯开了窗帘,而在自己面前,并没有看到洪水肆虐的场面,窗外只是结结实实的一堵高墙! “你有听过一个传闻么?”梁海峰也同样看到,内心泛起一阵寒意,“江州的地下,都是这种医院,根本不是化工厂。” “地下?”张琪悦咝地抽气。 灰尘、洋片、旧家具、旧医院、封闭的病房,如果这是一间医院,那么曾经住着什么呢?又是治什么病的医院呢? 她胆子小,急忙又靠近了梁海峰。 梁海峰把手机冲着左侧的走廊,照到了走廊里更远的房间门,“这里病室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