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大将呼延灼
散朝后,高俅便在殿帅府拨一员军官,赍擎圣旨,前去宣取。 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却说呼延灼在汝宁州统军司坐衙,听得门人报道:“有圣旨,特来宣取将军赴京,有委用的事。”呼延灼急忙与本州官员出郭迎接,等到得统军司,特使早就等候多时,见到呼延灼后便直接打开圣旨宣读,开读已罢,呼延灼设宴管待使臣这便不提。 当夜,呼延灼不敢耽搁,火急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一路无话。 早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太尉。 当日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门吏报道:“汝宁州宣到呼延灼,现在门外。” 高太尉大喜,叫唤进来,好生嘱咐了一番。 三日后的早朝,文武百官排班布列以定,高俅便出言引荐呼延灼,宋徽宗一听呼延灼在殿外等候,连忙命人宣呼延灼上殿。 过不多时,众人便看见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走了进来,来至大殿中央,撩袍跪倒在地,口称万岁。 宋徽宗身子微欠,手扶在龙书案上,看着下面的呼延灼,面如三秋古月,三缕长髯胸前飘洒,两对rou包子眼,大宽鼻子一字嘴,满嘴银牙闪光放亮,冲天角铁幞头,锁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重十三斤,真似呼延赞。 宋徽宗是越看越喜欢,如此良将破那梁山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庭就赐踢雪乌骓一匹。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奉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呼延灼谢恩已罢,随高俅的太尉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呼延灼道:“禀明恩相:小人觑探梁山泊,兵多将广,马劣枪长,不可轻敌小觑。乞保二将为先锋?” 高俅问道:“将军举荐哪两位为先锋?” “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屺,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百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先锋。”呼延灼躬身答道。 高俅官拜太尉,乃是全国军事的最高长官,虽然是个jian臣坑害忠良,可是一身的能耐还是有的,曾经率领西军抵抗西夏也是战功卓著,这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都是军中的骁将,自然是知道。 “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梁山贼寇不灭,哈哈哈。”高俅听后大喜,说道。 这韩韬暂且不说,彭琪却是有个故事。 相传,颍州有座牤牛山,山上娶集着一帮强人,为首的唤做“红缨大王”。红缨大王骑红马,披红甲,头戴红缨盔,因此而得名。 此人武艺高强,善使回马枪绝招,无人能破。为此气焰十分嚣张。 红缨大王心狠手辣,残忍至极。每隔一两天,他都要吃一颗人心,jian污一名良家女子,害得当地百姓纷纷逃离家园。 当时,彭玘的父亲任颍州统制官,几次率兵征讨,由于年老体衰,都没能剪除这一祸患。老将军痛心疾首,建议知府大人悬赏召募颍州团练使,谁能拿得红缨山贼,谁就当此大任。 消息传出,不少志士武豪前来除贼,不是被其所伤,就是大败而回,红缨山贼一时无人能敌。 一天,彭玘从东就来看望老父亲。听说此事后,不由得义愤填膺,这山贼如此残暴狂妄,这还了得!当即就想上山擒贼。 七天之后,彭玘这才上山。为了慎重起见,父亲率兵二百,紧随其后。 这些日子,红缨大王连胜数人,正自得意没有对手,见山下有人讨阵,根本不把讨阵之人看在眼里。喝声:“孩儿们,披挂了!待我斩了此人下酒!” 红缨大王披挂整齐,手提一杆浑铁长枪,足跨赤炭马,冲下马来。 高声喝道:“是你活得不耐烦了?我这两天正愁没有下酒菜呢!”喝罢,拈起手中长枪,直刺彭玘。 彭玘舞刀来迎,怒声喝道:“你这该千刀万剐的恶贼,休出狂言,拿命来!” 二马相交,兵器相撞,山前跑马场上,便厮杀在了一起。二人各使神功,一个刀挥如练,杀得寒光闪闪;一个枪扎如雨,刺得石破天惊,转眼杀过五十回合不分胜败。双方各自擂鼓助威,好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红缨大王自从战山以来,还没有碰到过如强硬的对手,心里不由得胆怯起来,枪力渐渐不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觉得再战下去决不会捞到什么便宜。虚晃一枪拨马便走,他要用自己的拿手好戏来杀死对手。 彭玘知他是佯败而去,便提防着向前追去。跑不多远,只见红缨大王腿夹马肚,跨下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飞身而起,光见四蹄跑动,实际不往前行,刚好彭玘追了个马头衔马尾。红缨大王见时机已到,回身杀了个回马枪,挺枪直刺彭玘咽喉。 这一招实在厉害,幸亏他与父亲演练了一招“蹬里藏身”,只见他身子一闪,藏到马肚之侧,躲过了这致命一枪,顺手捅出手中三尖刀——他这两招是连环着演练的,刀尖正好刺在马屁股上。战马负疼,“咴儿”一声暴叫,箭一般往前窜去。 彭玘岂能容他跑脱,身子复位后,摘下身上铁弓。搭箭便射,嗖——一箭正中后心,红缨大王“哎呀”一声,晃了两晃摔下马来,彭玘策马赶上,补上一刀,砍下脑袋! 彭玘为民除害后,百姓们无不笑逐颜开,感恩戴德,彭玘名字一时传遍颍州千家万户。因其牤牛山力斩山贼有功,当了颍州团练,名声大震。不然,双鞭呼延灼领兵讨伐水泊梁山,是不会选他当副将。 当日高俅就在太尉府押了两道牒文,著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圯火速赴京。不旬日间,迳来太尉府参见了太尉高俅并呼延灼。次日,高俅带领众人都往御教场中cao演武艺;看军了当,来太尉府会同枢密院计议军机重事。 来到太尉府,众人分主次落座,高俅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在此?” 呼延灼躬身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将及一万。” 高俅也是知兵事之人,听后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五千,步军两万,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 呼延灼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 高俅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选得铁甲五千副,熟皮马甲一万副,铜铁头盔两万顶,长枪一万根,滚刀一万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临辞之日,高俅又拨与战马五千匹。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三军尽关了粮赏。呼延灼和韩滔,彭圮都与了必胜军状,辞别了高俅并枢密院等官。 三人上马,都投汝宁州来。於路无话,到得本州,呼延灼便谴韩滔,彭圯各往陈,颍二州起军,前来汝宁会合。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马都已安足。呼延灼便把京师关到衣甲盔刀,旗枪鞍马,并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分三军已了,伺候出军。当日高俅差拨枢密院的两员军官前来点视。 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百胜将韩滔,中军主将双鞭呼延灼,後军催督天目将彭圯。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