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挑战
剑阁大开，里面站着一灰衣修士，身形消瘦，满脸胡渣，目光凌厉，看起来有些憔悴，向一头饿的只有皮膏骨头的豹子，谁都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危险可怕的气息。 他就是第一层守关人聂远。 至少是凝气境！有人突然出手，只是人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一道无形的剑气斩飞，谁也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剑的。 不少人目光对视，同时出手。终于看到他衣袖动了，却不见他出剑，只见到四五个人影就突然倒飞了出去。 速度太快！ “啊！”有人一声大吼，举着大剑居然是半只脚踏进了门。第二只脚却怎么踏不进去，一把如白银般的长剑抵在了他的咽喉。少年脸冒冷汗，一步步退了出来。 这么多人居然连剑阁的门都进不了，对这群心高气傲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个奇耻大辱，又有七八人同时出剑，还是同样的结果。 这时有十一个少年人走了出来，剑指向天，十一支如雨般射向了灰衣人。 聂远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一点情绪，不过却是嘲讽，他根本没有出剑，只是袖袍一挥就将十一把剑卷飞，打回去。 反射的力量和剑速都是先前的数倍，十一人被打翻在地，狼狈不已。 “软趴趴的，简直是侮辱了剑阵。”聂远不屑的说了声。众弟子脸色难看，倍感羞耻，但事实就在眼前，只能怒目而对。 聂远大声冷笑，道：“就这些人？还是试炼中的佼佼者？简直可笑！浪费时间！” 众弟子目光喷火，已经怒不可遏。 他又不屑了瞥了眼，冷笑道：“怎么？有胆量就冲进来。一群垃圾，我都不屑打死你们。” “啊，气死我了，我跟你拼了。”一个很壮的青年，大喊一声，用身体砸了进去。 “杀啊！”顿时间，这些火力旺盛心高气傲的少年，狂怒着，咆哮着冲了过去。 “砰砰砰！” “噗噗噗！” 很多人被打的吐血，跌落在地上。 青皮的脸色紧了紧，害怕道：“我还是算了，没有必要送上门去挨揍。” 一群人鼻青脸肿的横着斜着的倒在地，不甘、耻辱、愤怒都写在脸上。 聂远挥了挥衣袖，道：“还有人么？”他的目光有些挑衅的望着原天宗、陈凡战的地方，只有他们四五人没有出手了。 一时间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原天宗身上，这个时候只能寄希望这位众人敬服的大师兄身上了。 “我来！”原天宗坚定的站了出来。 剑阁前突然沉静了下来。原天宗站在了聂远的面前。 聂远看了眼原天宗，道：“还有点样子，出手吧。” “得罪了！”原天宗的目光突然凝视，身形滑出，一把黑剑，如一道黑光直刺聂远的胸口。 聂远不动如山，手指轻轻一弹，原天宗身体一震倒飞而出。 很多人心里突然揪了一下，一叹。突然听到空中传来大喝：“剑舞于天！” 竟是剑经中剑式！陈凡目光凝视，仔细看着。 十几把黑剑虚影，如流光一般射向了聂远，威势竟比先前十一人的剑阵强烈了数倍。 聂远依旧是脸色平静，依旧没有出剑。 “十步一杀！”就在剑影临近的刹那，原天宗一声爆吼，身如旋风般卷出，手中黑剑直追那些剑影，几乎在同时到了灰衣人的面前。 “不错！”聂远终于是出剑，迎上黑剑。 “断念！”就在这瞬间，又一声剑吟响起，只听到一声短促的急喝，陈凡终于出手，身如一道光，一剑直取聂远的咽喉。这是战王的剑道，陈凡带着绝杀的信念第一次使出这一剑。 很多人顿时心口一突，瞪大了眼睛，这一剑是必杀。对时机的把握精准道了极致，在聂远抬剑挡大黑剑的刹那出手。这不是一个剑客，而是一个杀手。瞬间的爆发，几十米的距离，一眨眼间剑已临身。 聂远一声冷哼，左手两指在电光火石间夹住了陈凡的剑。 “叮铃！”就在聂远夹住剑尖的同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他的手微微一顿。 “砰！”陈凡一掌拍中灰衣人的胸口。 聂远大退一步猛然清醒，暴怒的一剑斩出。 陈凡和原天宗在空中喷出一口血，踉跄的落在地上，脸色一片苍白。 众人皆惊。 聂远眼露杀意的盯着陈凡，半晌后目光渐渐恢复平静道：“你赢了！” 什么！众人的心头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砰！”剑阁大门突然关闭。 “你没事吧！”原天宗看了陈凡一眼问道。 陈凡擦拭了嘴角的血迹道：“我没事，多亏那位师兄手下留情，否则我性命难保。” 很多人看向陈凡的目光都不同了，若说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谁也不信。但纵然是先前设计好战术，没有那样的胆识和剑术，依然很难成功。 “好了，都坐下吧！”一直站在剑阁外的莫师兄，示意众人都坐下。 “表现尚可，结局出乎意料。但是，你们在剑道上的基础太差了。练剑，练剑，在于一个练字。剑道修炼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境界：剑气、剑芒、剑意、剑域。剑气最容易达到，普通人练剑数年就能达到。剑芒更胜一筹，凝气为芒，没有十年苦修很难达到。剑意则更难，凭借的是悟性和机缘，有很多剑客终其一生都不能领悟到剑意，剑意和修为关系不大，但是没有修为的剑意就像一根稻草，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剑域……” 剑阁前回荡着莫师兄的声音，一点点关于剑的知识，关于剑的传承，关于剑的修炼，在这些年轻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记。 十字路口处，终于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原天宗对陈凡道：“陈凡，你剑术不错，基础很扎实。直接来万剑锋吧，你在铁矿山会荒废了修炼。” “是啊，来万剑锋吧，这里才是练剑的圣境。”原天宗身后的一些人也劝道。 陈凡道：“多谢诸位师兄的美意，只是我在矿山还有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后会离开矿山。” 原天宗点了点，突然道：“这一次试炼虽然参加的人不少，但是一些绝世的天才都不曾出现，这其中的含义你们应该明白，希望早日在万剑锋相见，保重。” 原天宗向众人抱拳，大步离去。 一些熟悉的人也都相互道别，片刻后就剩下陈凡、青皮、宋元和几个不认识的师弟了。 矿山依旧，人也依旧。 回到云天阁中，陈凡直接闭关。这一次试炼他收获很大，需要一点点去体悟。 最重要的在体内还未完全炼化的火龙果灵力。一连三日，待到火龙果灵力化尽，陈凡才睁开眼眸。火龙果是五阶上品的珍稀灵药，生吞实属浪费，若是练成丹药，其价值能番百倍。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是陈凡并不后悔，那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陈凡突然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困在一起的女子，眼前又猛然间浮现出赵香儿的声影。陈凡没由来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随即拿出了在星火残境获得的储物袋。虽然灵草尽数交给宗门兑换了积分，但是还剩下几十个储物袋，几十件真兵，这些东西都需要整理。上品真宝只有三件，中品真兵五件，还有二十多件下品真兵，加上这些储物袋，至少能换三万灵石，这对陈凡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将这些东西装进储物袋，陈凡拿出了在战王墓中得到的那个玉盒。里面放着一枚青色玉简，陈凡神识一扫，就感到一点点星光从玉简中流入到了自己的神魂中。 “清心普善咒！”陈凡心头一震。这是上古道宗心法，一直以来都是道宗三大咒法之一，从不外传。相传原始的咒法已经失传，如今世间流传的是简化后的版本。这难道是最原始的咒法，陈凡很吃惊。那第一个和第二个玉盒中又会是怎样的奇宝，陈凡无法想象。 他诵读咒法，不到片刻间只感觉自己融入到了宇宙中，灵魂都变得空灵起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轻灵，精气神合一，他的眸光甚至能感知到整个矿山，他又望向了剑谷。在百炼峰他看到无数弟子在地火中练矿，看到了专注的炼器的长老，看到了青木峰正在茁壮成长的灵草，看到了玉衡峰上的樊真人，看到了不知名山谷中木屋。只是他的目光还不曾落到木屋中，就感觉有一双眼睛突然睁开，眸光像剑一般的斩来。 陈凡陡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人在窥视？”木屋中的天剑道人突然出现在剑谷的上空，一道魂音传出十万里。这一道魂音惊动了剑谷内的数位强者。这些人脸色惊变，他们都不曾感受到什么，但是在老祖面前这些人都不敢质疑。 剑谷三祖同时出现，万剑道人道：“刚心有所感，却又刹那消失，捕捉不到。” “但愿是因为有弟子突然明悟产生的天地交感而不是来自外敌的窥视。”名剑道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三人目光对视，天剑道人突然道：“看来这天地是要变了，也应该出现了一些波动了。” 片刻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剑谷的上空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