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间事与修道事

    正式下山的齐天，一边继续进行着自己的修行历练，一边在一座座城市里游走，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三年，见识了无数市井勾栏里的人情故事。

    至于这三年里，齐天到底做过一些什么，又有了什么样的感悟，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因为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齐天仿佛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一般，而且销声匿迹得十分彻底。

    可无论齐天走过多少座城市，齐天依然不会忘记，接受师父教诲时的情景。

    而齐天那位总爱穿一身白袍道长师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齐天，背手独立于青山之巅，望着苍茫的云海吹风。

    那时候的道长师父，总是头扎逍遥巾，三尺白髯飘飞，一副仙风道骨的派头。

    而那时的小齐天，虽然同样穿着小道袍，可站在师父身后的时候，却只能把小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

    其实，齐天也很想学师父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可站在太高的地方吹风，却总是逃不开一脸懵逼的模样。

    “徒儿呀，你知道这山下有什么吗？”

    每当这个时候，道长师父总不忘对小齐天循循善诱。

    “师父，我不知道嘞！”

    这是虚心好学的齐天，开篇时最标准答案。

    “哈哈哈！徒儿呀，你大师父不是常说，这山下是有情有识的众生世界吗？充满了三界五趣，暗含着生死流转！”

    “师父，那不就是红尘俗世、饮食男女吗？”

    齐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吸着鼻子。

    “徒儿呀，你这般解释嘛，也没什么错！那你又知道，什么叫饮食男女吗？”

    道长师父终于回头斜睨了齐天一眼，仿佛对齐天的回答甚是满意。

    “师父，我还是不知道嘞！”

    齐天依然老实无比，止不住摇着小脑袋说道。

    “哈哈哈！徒儿呀，因为山下的红尘俗世，有男也有女啊！”

    道长师父似乎很“满意”齐天的不知为不知，却依然没有注意到，小齐天已经冻得鼻涕直流的模样。

    “啊？师父，原来是这样解的呀？”

    齐天总是能不失时机地当起了捧哏。

    “当然！所谓日分昼夜，人分阴阳，只有日月轮转，阴阳相生，方能生生不息嘛！”

    谈性正浓的道长师父，继续着诲人不倦的大业。

    “师父，那如果不男不女，又怎么办呢？”

    这样的时候，齐天总会不自觉地把话题引偏。

    “呃！——这个嘛，为师也没有见过！”

    对自己这位经常跑题的徒弟，道长师父也时常头疼不已。

    “师父，那山下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呀？”

    齐天总是能让道长师父，进一步借题发挥。

    “嘿嘿！这山下的人呀，有为善之人，当然也有为恶之人！”

    “师父，那山下有鬼吗？”

    “有啊！不仅有鬼，还有恶鬼呢！所谓人有善念，自然也有恶报！如果人行坏事，则世间灾祸不断，岂不是与恶鬼无异？有时候，恶人行事，可比恶鬼更甚呢！”

    “师父，那如果遇到鬼，我要怎么办呢？”

    “嘿嘿，遇到了鬼，当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徒儿呀，你可不要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

    这位更奇葩的道长师父，虽然争徒一事上因为失了先手，而委屈成了二师父，可在教诲齐天上却霸气十足，也毫不介意腹诽几句大和尚的不是。

    “师父，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要负责行善除恶，降魔除鬼呗！”

    “降魔是你大师父的事，咱们只负责除鬼！不过徒儿呀，你可要记住，就如同人分善恶，而鬼当然也会分好坏！可别跟你大师父一样，什么鬼都是一概而论！”

    说道最后，齐天的道长师父，终于恢复了道门术士的模样。

    齐天原本以为自己，没什么机会看到世间的善恶，可没想到下山的短短几年，还真见识了不少的人鬼与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