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互为比较

    络腮胡子谷青与那个女孩子开始认真鉴定那两幅字画，余下的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耐心的等待着两人的鉴定结果。

    李云飞心情也颇有些紧张，谷青的到来对他而言，可是一件喜事。要是这个络腮胡子真有两把刷子，能鉴定出那石涛的《临流独啸》画作的确是张大千所作的话，那另外一幅《茂林叠嶂图》的真假就很成问题了。倘或再鉴定为伪作，根本不是张大千所作，那可就爽呆了。字画的价值一落千丈，说不定就给了他一次捡漏的机会。

    勉强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李云飞也不去看那两人如何鉴定字画，踱步到了另外一边摆设古玉的柜台。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位齐少也跟了过来，微笑着道：“还未请教朋友怎么称呼？”

    两人报过名姓，原来这齐少叫做齐少华，那个地中海正是他老爸齐宝仁，另外那个老学究模样的叫做古守田，陪在古守田旁边的是古家的女儿，叫做古云卿。

    这两位乃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偏偏又有同样的爱好，都喜欢收藏古玩。不过说起这两位的收藏水平，齐少华就忍不住发笑，据他所言，这两位应该就是那种半瓶子醋晃荡的主，嘴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其实在市场上属于经常打眼的。

    齐少华笑呵呵的简单聊了几句，但李云飞却注意到，这位齐少华说的挺多，但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却是只字未漏。不过人家既然能说得上收藏古玩的层次，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这时候，那个女孩古云卿看他们两人聊天，也走了过来，微笑着道：“少华，怎么看到灵儿来，你也不上去打个招呼，反倒是躲到这边来了，也不怕人家挑理么？”

    齐少华耸耸肩，苦笑道：“你难道忘了，有字画的地方，人家的眼里可是容不下旁人的。”

    古云卿深以为然，随即将兴趣移到了李云飞身上，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怎么鉴定出来这两幅字画的啊？看谷叔叔和灵儿的表情，这两幅字画还真不简单呢。”

    李云飞支吾两声，遮掩了过去。古云卿撇撇嘴，甚是不满：“切，卖什么关子，等会问问灵儿，人家可是名家之后，比你这半吊子的感觉要有谱的多。”

    李云飞干笑两声，默认了自己半吊子水平，不过也心生好奇，冲着齐少华问道：“齐少，这姓谷的络腮胡子是什么来头啊，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齐少华惊愕的看着他，一脸的诧异：“兄弟，你不是搞古玩的么，怎么连谷家的名头都不知道么？咱东安最富盛名的收藏家谷家二兄弟，这就是老二了。”

    李云飞恍然大悟，这谷家的名字他还真听过，还是和胡大同在永乐古玩街上厮混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说什么东安省城里，论起玩收藏的，有三户人家是不能不提的，其中之一就是谷家。而业内最富盛名的天宝拍卖行，就是谷家的产业。

    就在这时，谷青把头抬了起来，满脸的凝重，已经不复方才那副调侃嬉笑的神态，颇有些迟疑的对谷灵道：“灵儿，这两幅字画你怎么看？”

    谷灵捋了一下头发，轻声道：“二叔，我觉得这石涛的《临流独啸》画作，应该就是张大千所做，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另外一幅《茂林叠嶂图》，我看不好，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却看不出来，光是从这笔法款识用料方面，也应该是张大千所做的无疑，但这画作之拙劣，却又与张大千的水平相距甚远，这却是很难说了。”

    谷青也点点头道：“不错，二叔就是对此有些疑惑，还以为是我的感觉错了，不过既然你也有这种感觉，看来这字画还真的是有些问题。至于说这两幅画之间的差别，正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两幅画的确相差较为悬殊，依我看来，很有可能是张大千不同时期所做的，而且这质量上恐怕也是有些差别的。”

    张大千的艺术生涯和绘画风格，经历“师古”、“师自然”、“师心三个阶段。40岁前"以古人为师"，40岁至60岁之间以自然为师，60岁后以心为师。早年遍临古代大师名迹，从石涛、八大到徐渭、郭淳以至宋元诸家乃至敦煌壁画。可以说张大千所做的伪画风靡一时，但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张大千自然也不例外，更是直接表现在了字画上面。可以这么说，张大千存留于世的伪作其实并不少见，至于其绘画时的精神状态自然也不一样，表现在这字画上面，其上许多不同之处历历在目，但这么一来，倒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这副字画的真实价值。

    谷青娓娓而谈，似乎在给谷灵上课一般，说的颇为详细。李云飞却是听到了其中一句话，顿时将心思给勾了起来。

    “绘画时的精气神状态？乖乖，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了呢，当真该打。正所谓万物通灵，想来那一幅幅古画，当年恐怕也是耗费了不少个中高手的精力。如此说来，这两幅字画还真的可能是张大千所做，不过其中那副石涛的《临流独啸》画作肯定是张大千巅峰时所作。而另外一幅虽然也是张大千的伪作，但其灵气稀疏程度，比起《临流独啸》画作中所蕴含的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难道说，这灵气的多寡，还与作画人当时的精气神息息相关的么？

    李云飞正在思考着个中的差别，却见到那个谷青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道：“年轻人，英雄出自少年啊，你这副眼光，可当真了不得啊。居然让你说对了，的确都是张大千所做的。不过我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李云飞装出一副糊涂模样，诡笑道:“谷叔叔，您太客气了，不过这同样都是张大千的旧作，为何价格却是高高低不一，差别蛮大的？”

    谷青笑呵呵的道：“搞收藏的也并非那么盲目，遇上得意的收藏起来自己玩耍，但像这副字画，虽然是张大千亲手所画，但这质量上却未免显得有些下乘了。”

    李云飞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由好奇的问道：“谷叔叔，如此说来，那这副字画上面标着的价格可就虚高了不少啊。也不知道等我们走后，这幅字画的价格能否调低下来？”

    谷青哈哈大笑，随后颇有些讶异的说道：“如果这老板见识甚快，这字画说不定还是个能吸金的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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