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拯救自己的誓言
“杀了她！！！！！” 安捷罗斯的一声令下，那八只奴兽从不同的方向围攻上来。 作为护卫而被邀请至此的碧自然不会手软，阿斯瓦德和修巴鲁兹本身就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之前风花市利用他们的事情还没有清算，这回自然就是她发泄的好时机。 “锷天王！突击！” 龙吟般的嘶吼声从锷天王那金属构成的咽喉中发出，犹如一记警钟般彰显了自己的存在。 “如果忘记了我的存在，可是让人太失望了！” 手持双刃，从地面一跃跳上锷天王的背脊，碧的脸上带着邪笑，冲向了朝着安吉尔逼近的奴兽们。 速度飞快的锷天王犹如是一把钻头般冲入了阵中，碧和锷天王变身凶器，只是一阵金光闪过，便是两台奴兽被破坏。 修巴鲁兹人的哀号声顿时响起，同伴的死亡立刻就让剩余的修巴鲁兹愣了一下。 漂浮在空中的锷天王稳住了身形，接住刚才从背上跳起的碧。绿色晶体制成的眼睛中展露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凶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安捷罗斯。 碧嚣张了地舔了舔嘴唇，伸出自己带有REM的左手，朝安捷罗斯勾了勾手指。 “这些都是小菜，让我看看HiME的实力。” “不自量力！” 勃然大怒的安捷罗斯二话不说，脚下的飞天魔女“卡凯尔”用几乎妖异的速度扑向了锷天王。从身体两旁伸出的巨大铁爪重重地扣住了锷天王的肩膀，那沉重的力量让锷天王从空中摔到了地上，发出一阵“砰”的响声。 “还不错嘛！只可惜cao纵者的动作太慢！” 一剑劈开面前的迷雾，碧经过纳米机械强化过的身体爆发出令人惊异的速度，朝着似乎仍未所觉的安捷罗斯扑去。从卡凯尔背部窜出的触手被她一刀斩成两截，后面就是安捷罗斯那绑着绷带的脸。 “慢？你是说你吗？” 安捷罗斯的右手快如闪电般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手里剑，HiME遗物和碧的长剑之间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跳出的星星火花将两人原本模糊不清的脸照的犹如妖物般狰狞。 “不愧是阿斯瓦德的首领，还算是有点手段。” 安捷罗斯嘴上褒扬，但身手可谓极快，这话的头两个字还没有被碧给听清，碧就觉得面前一糊，手中的力气一轻，原本还应该在自己正面的安捷罗斯就已经消失了！ 背后……！ “不过，动作太慢这句话，我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碧的后背登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地疼痛，她不敢停下脚步，顺势跳起，带起的一串血丝就像是在背后拉出的尾巴一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红线。 “啧……” “不但太慢，而且攻击路线太直接，真是白痴！” 仿佛是幻影似得，安捷罗斯又出现在了碧的上空。双手握紧的手里剑带着千钧之力直击碧的面门，而碧的反映速度极快，身体一扭，堪堪躲过了这次攻击。 摆脱了卡凯尔的纠缠，锷天王拉升高度，接住了碧下坠的身体。她因为刚刚才中了一刀，立刻就单膝跪了下来，左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膀，钻心的痛感不断提醒着她面前的敌人要比自己强上不少。 “看来我还真的大意了啊……” 勉强站起来的碧看了看安吉尔那边的情况，奴兽们似乎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在了纹章的外围，虽然一时之间伤不得她，但是在奴兽的奋力进攻之下，那道屏障已经隐隐有了被突破的架势。 “虽然这是第一次，不过也总比没有的好……哼，纳米机械活性化开始！时间……无限！” REM的表面亮起一个巨大的“∞”图案，经过阳子的精心调教和改进，这一代新的REM，已经可以摆脱时间的限制，无限制的帮助碧体内的纳米机械运行下去。 背后的伤口快速愈合，碧重新举起了自己的两柄长刃。 “第二回合！开始吧！” “无聊的戏码！” 安捷罗斯的目标原本就只有安吉尔一个人，这是她和安吉尔之间的宿命，容不得别人插手。因为这个原因，此时的碧在她的眼中看起来格外的惹人厌烦，她觉得不再留手，迅速解决这个麻烦。 “卡凯尔！” 得令的子兽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从喉中孕育起能量炮击。 见到这一幕的碧自然不会白白等着被动挨打，她接着更进一步加快的速度，脚轻点锷天王的背脊，向子兽跃去。 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两道十字交叉的轨迹，犹如实体的光线构成一道能量冲击，向着越变越大的能量团飞去。 “幼稚！” 安捷罗斯一声娇喝，纵身跳起。子兽口中的能量炮也同时蓄能完成，发出了强力的一击！ 紫色的光束扩散射出，一部分和碧发出的攻击所抵消，另一部分则是穿过了那道十字的能量，朝着后面的碧还有锷天王笔直飞了过去。 “躲开！锷天王！” 艰难躲过光束的碧立刻下达躲闪的指令。锷天王猛地将身体从空中降下，落到了地面，总算是躲开了射击。而擦中额头和肩部的伤口也同时反映到了碧的身上，使得她血流如注。 而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继续射击，卡凯尔！” 这一击还没有完，无尽的高次元能量便已经重新注入了飞天魔女的身体。由主人强烈的意志而召唤而生的子兽完美而坚定的贯彻着这股意志，将能量团瞄准了地面上那道脆弱的屏障。 “安吉尔！” “光默天MKIII，终结毁灭炮击！” 狂飙的能量团变成一支紫色的长矛，瞬间贯穿了屏障，笔直地朝着位于纹章中心的安吉尔飞去！ “轰！！！！！！” ================================================================== 刺耳的声音仍然在安吉尔的大脑中盘旋不去。经由特殊技术形成的系统将安吉尔犹如提线人偶般拉扯了起来，使得她的身体漂浮在空中。 从地下涌出的能量变成了轻柔的布匹，将她慢慢裹住，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纹章跟着地面上那巨大的印记开始有节奏地一明一暗。 这，正是女武神和乙HiME，向HiME转变的时刻。 关于这种转变，其实也留下了一部分的资料在安吉尔的脑袋里。乙HiME系统，或者说女武神系统原本就是被设计成将一般人转变向人造HiME的东西。而当许多体质优良的个体都失败了之后，留下的就是名为格雷西亚·安吉尔·斯特沃夫的这个特别的少女样本。 她拥有着远超同期其他“实验体”的高次元能量融合率，逼近甚至有时超过了艾丽莎·西亚斯留下的数据。 但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没有变成HiME，原因就在于意志——或者说是思想层面上。 说到底，高次元能量是一种从思想次元流出的精神能量，想要百分之百激发，并且让媛星承认一名少女有驾驭这股能量的价值，除了身体的因素之外，更严格要求的，是这名少女心中的坚定意志。 这部分，就算是用阿尔特弥斯控制了媛星，也无法做到人工制御的，想要成为HiME，就必须自己通过它的考验。 原本就是被当作实验品而制造出来的格雷西亚·安吉尔·斯特沃夫，并没有这种强烈到极致的信念。当时的她就像是一张白纸，比艾丽莎·西亚斯这样从小灌输“要赢得HiME战争”的少女更加纯粹的白纸。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无数的尝试都失败了，唯有这个可能性留了下来。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是HiME的转换装置，而是一个可以和阿尔特弥斯甚至是媛星本身进行连接的平台。安吉尔所要做的，就是向媛星袒露自己的心，并且得到它的认同。而那刺耳的声音，就是从高次元流出的庞大信息，深入脑髓时发出的噪音。 从高次元流出的信息到底有多么庞大无人知晓，那些东西是不是能被人脑所承受也无人可知。能够听到、看到的，只有一连串无法辨识的符号和声音，超越低语超越理解范畴的噪音无时无刻在脑中擦出火花，像是要撑爆脑袋般的剧痛让安吉尔整个人似乎都要裂成五份般不断徘徊。 在这里，似乎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有的只是无尽的挣扎和痛苦不停的轮回。 而一切，在一个巨大的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结束了。 “愚蠢的人。” 那个声音就像是威严的君王般说道。 “原以为愚蠢的人只有一个，却没有想到这样人有那么多。” 只有眼白和瞳孔，没有眼睑的独眼像是要看透安吉尔一般盯着她打量，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声音发出了啧啧称奇的声音。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触犯了神的领域，将神囚禁，却又反过来祈求神赐予的力量。” 安吉尔的身体仿佛是被锁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身上的衣服犹如风沙般瞬间褪去，只留下赤裸裸的身体面对这那恐怖的眼睛。 “我想要得到力量！” “自大的人类……哼，应该说是不良制品，你有什么权利向我祈求怜悯？” “我想要得到力量！” 安吉尔奋力想要提起自己的手臂和双脚，但那一切都是无谓的挣扎，这个空间中的主宰并不是她，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她就是一只小小的害虫，瞬间就会被捏死。 “疯了吗？就连猴子也会好好的说话。” “要我重复几次都可以，我要得到力量，超过现在的力量，远超过敌人，超过极限的力量。你有那种东西吧，代表这HiME身份的那样东西。” 冲击着脑部的刺耳噪音虽然已经减缓，但并没有消失。安吉尔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保持自己的清醒，双目笔直的看着那颗眼球。 “眼神不错……既然想要的话，给你也无妨，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了什么而去使用这股力量呢？不要虚伪，人类——我看得到你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和刻着肮脏记忆的脑袋。它们都是不会撒谎的东西。” 沉闷的声音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仿佛是已经猜到了答案一样等待着安吉尔的回答。 之前来的那个“人”为了复仇，为了破坏，为了毁灭而想要得到那股力量。这种坚定而复杂，充满破坏的欲望会成为它的食物，壮大它的力量，所以它欣然将力量借给了“那个人”。 但是，面前的这个，却没有这种想法。 “你要拿出什么理由来说服我？” “我要去拯救。” “拯救世界……哼，你先拯救你自己吧。” “我要拯救的，只有我自己，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拯救自己去运用这份力量。” 蓝色的眼睛变成了金色，那一头黑色的秀发在那瞬间爆发出了炫美的金色光华。 “西亚斯么……你最重要的人，就是你自己吗？” “不是，对于我最重要的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所以我要保护自己，战胜自己，拯救自己，这样才能保护她们。” 安吉尔昂然地说道，那语气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确信和坚定。 “耍小聪明的小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远去，重新睁开双眼的，是迎面而来的——紫色炮击！ “Materialize！！”